陆望现在应该叫夜望,已经醒了好几次,也迎接了好几波客人,
一个个大猛男,有序地跑到他面前来,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轻声地报备早安:
“嘬嘬嘬,小虫崽,早啊!我是你叶问叔叔。” 一个声音洪亮却又不失温柔的雌虫首先登场,他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让人心生好感。
要么就是,
“么么么,小宝贝,亲一个!我是你黄飞哥哥!”
然后就见两个虫,扭打到一块儿,身体力行地讨论有关辈分的问题。
夜望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目光逐一掠过这些军雌,每个虫脸上都洋溢着温柔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关爱与期待。
他们轮流走到他的面前,大概在遵从着他们自己的约定,每个虫可以在他面前观赏他十秒钟的时间,然后便依依不舍地让开位置,让下一位继续。
于是,他就一个个地看过去:先是一个高大英俊的雌虫,接着又是另一个面容俊秀、身形魁梧的雌虫,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气质,但无一例外都带着温柔的笑容。
这场景对夜望来说既新鲜又略显尴尬,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展览的珍贵物品,享受着众人瞩目的同时,也承受着无形的压力。
他心中暗自嘀咕:
“这大概就是属于我的早晨阅兵仪式吧?希望以后他们也能像现在这样,动口不动手,用言语表达爱意就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访客们逐渐增多,气氛也愈发热闹。
直到李斯年气得,不得不赶虫。
“都滚出去!崽崽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那么多虫聚在里面,要是崽崽有个三长两短,唯你们是问!”
这些军雌们见状纷纷不甘心地离开,虽然他们每一个人都不舍,但在李斯年的威慑下,他们瞬间就撤退的干净利落。
夜望看这群一大早就跑来慰问小朋友的雌虫们,不由一阵感叹:
“压力太大了,各个都是猛虎嗅玫瑰啊,一个比一个壮!竟一个比一个还温柔!”
不由得为未来的生活开始了过早的担心。
他躺在孵化舱的软垫上,周围是一片温暖的光线,透过透明的舱壁,他看到外面的光线渐渐变得明亮。
从蛋壳里他就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操控几乎为零,身体现在的一切行动就好像生理本能。
仿佛世界就在他的周围,但一切却又离他远得无比。
他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却无法参与其中。
他听得见外界的声音,看得到外面的世界,他可以感受温度,感受碰触,甚至可以嗅到空气中的气味,但他控制不了身体,所有的一切感受都是在被动接受。
他除了呆愣愣地看着,在外人看来就再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他一动不动安静地躺在那里,任由李斯年对他进行一系列的身体检查。
也许是对检查出来的数据不满意,他看到李斯年紧锁的眉头和无奈的叹息。
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瞳孔……智力……”
之类的词语,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但夜望能感觉到这并非什么好消息。
没一会儿,夜辰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这是他的雌父,太帅了,在这么多帅哥里,他雌父还是最闪亮的仔,没有之一。
而且每次看到夜辰,夜望都能感受到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亲近感,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温暖与安心。
今天的夜辰和昨天很不同,昨天是凌冽的,是果断的,是英勇的,也是温柔的。
今天的夜辰与往日有所不同。他依然温柔,但神色中却多了几分沉重与疲惫,甚至透露出一丝哀伤和死寂。
夜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与担忧: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因为我这个E级雌虫崽无法像其他虫崽那样健康成长,给他们带来了困扰?难道夜辰是因为我才痛苦了一整天?”
他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夜辰,却发现自己连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他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用眼睛看着。
尽管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动弹,但他依旧能感受到自己对夜辰深深的依赖。
即使他身处这个脆弱的状态,他依然不希望给自己的雌父带来更多的伤痛。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医生和夜辰的对话。医生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他震惊不已:
“他的智力可能有问题,但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夜望这下听得明明白白。
他震惊了,
智力有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等于在告诉他——他可能是个傻子?
没错,你就是个傻子!
他简直气得想跳脚,却又动弹不得。
谁家穿越了那么久,居然成了最低级的虫崽,连智力都出了问题!
他怎么可能是傻子,如果是傻子,这会这个在思考的什么?
他突然想起来,人家穿越好像都有系统什么的。
“系统,系统!”
……
“筒子,筒子!”
……
“爷爷,爷爷!”
“哎,孙子!”
是他自己回的,爷爷没回他。
每次听人叫爷爷,他总克制不住想回一句:
“哎,孙子!”
可惜,穿越对夜望没那么友好,没有这些神奇的助力。他想问问那些穿越者,还有没有比他更倒霉的?
简直就是倒霉他雌父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就在他自我垂怜、心灰意冷的时候,
“夜望,”
看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用那样温柔的声音,那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痛他一般,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夜望吧,无尽黑夜,持有希望,总会迎来晨曦的那一缕阳光。”
面无表情的夜望,内心里已经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这个名字不仅让他感受到了夜辰对他的祈愿和祝福,
也让他想起了在蓝星时的名字——虽然姓不一样,但那份寓意却如此相似。
他不禁开始怀疑:
“难道在蓝星的时候,我那抛弃我的父母,其实也是让我持有希望吗?”
“夜辰就是好慈父呀,好雌父!”
就见夜辰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脸颊,喊他:
“望仔,我的崽崽!”
“嘎”
这名字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呢?
怎么办?这雌父突然就有点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