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看着刘大春,脸上的悔恨都快成实质,当初就不该在下河村修房子,带着儿子离开多好!
“刘大春,知知是你的亲孙女,你现在给你亲孙女泼脏水,污蔑她,你还是人吗?!”
沈老爷子紧握着拳头,但是身为男人,身为军人,他极力克制着。
“就是因为她是我的亲孙女,我才不会容忍像她这般坏我名声的孙女!她这样做,把我当她奶奶了吗?
乐儿还要嫁人,志远还要讨媳妇,他们该怎么办?怎么,你是要沈家绝后吗?!”
绝后这一大名头盖下来,沈老爷子也是身躯一震,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给二老送终。
老一辈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多子多福,继承香火。
众人齐齐看向沈老爷子,对于沈家这瓜,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
毕竟没事干的时候,大家都会聚在大柳树下聊些东家长西家短的。
沈铁生作为村子里面响当当的人物,大家嫉妒,不过因为沈铁生有沈知书这样疯狗一样的孙女感到安慰。
加上沈知书最近又常常跟在李启新身后,大家脸上满是看八卦的兴味。
李启新没想到这个老虔婆竟然还会将他扯进去。
他可不想惹得一身骚,要是背上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锅,那他这辈子可就完了。
“我和沈同志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平时沈同志只是……好学。”
李启新的借口随口就来,众人嗤之以鼻,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刘老太听着李启新的话,面上一喜,骂得更加难听了。
“你们都听到了!是沈知书这个小贱蹄子!有娘生,没娘养!
我把她拉扯到这么大,现在竟然还干出这种事!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哎哟!大家为我作主啊!!”
这抑扬顿挫的转折停顿,听得沈知书拳头都硬了!
沈老爷子气得胸口不住的起伏,双手颤抖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他错了!
这些年他经常外出,忽视了孙女,先是受了刘大春的磋磨,又是将夏兰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放在孙女身边。
他真是错得离谱啊!他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儿媳!
“你凭什么骂她?!刘大春!从前你是怎么欺负知知的,我都没跟你计较!现在你还这么侮辱她!你不配当建国的母亲!”
刘大春不服,还在那里挣扎着,嘴里时不时冒出两句污言秽语。
“她自己有脸做,怎么我不能说?!李知青现在也在,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对沈知书根本没意思!她一天天的一厢情愿跟在人身后跑,是我教的?!”
夏兰听着李启新的解释,高兴极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澄清没关系,李大哥对沈知书肯定没什么意思。
“沈爷爷,沈奶奶,你们都别生气。知知只是……跟在李知青身后学习罢了,也是上进。”
这番话犹如火上浇油,众人看向沈知书的眼神都是鄙夷。
沈知书没想到这时候了,夏兰还在想着给她泼脏水。
这话一套接着一套的,今日如果不将事情解决了,要是传了出去。
那些人虽然不会在明面上说什么。可是背地里只会往最恶心、肮脏的方向想她。
不过。
夏兰想给她泼脏水,还是要掂量掂量她的拳头大不大!
不管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她都信奉,实力才是硬道理!
正好这具身体的原身有事直接发疯,她不想被拿去切片!
真是谢谢你送来的登云梯了!今天不打她都有点对不起自己啊!
将袖子一撸,拳头就是硬道理。
“砰!”
夏兰被打得一个倒栽冲,直接从正屋前的梯子上倒了下来。
“哎哟~沈知书!你干什么?!”
夏兰捂着颧骨,脸上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尖叫出声,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形象。
夏兰简直气炸了,双眼通红,看着沈知书,像是要吃人。
“这就不装了?”
沈知书靠近,在夏兰耳边幽幽道。
“你!”夏兰刚才被气疯了,才没感觉到,现在沈知书靠近她,在她耳边说这些,感觉像是……换了个人。
又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心里咯噔,果然,周围人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惊讶。
夏兰羞恼不已。
众人脸上都是惊愕,没想到夏兰竟然露出这么阴毒可怕的表情,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夏兰平日里pua原主时说的那些话。
沈知书一点儿都不想忍了!
“你说我蠢,读书是浪费家里的钱,老爷子辛苦,结果我成绩一落千丈,小学都没毕业。
又说长得胖有福气,更的人喜欢,导致我一味的增肥,现在成了个两百斤的胖子。
还说我穿灰布衣裳更好看,更加朴素,能够显出自己革命精神,到现在我就三套灰布衣裳换洗。
而剩下的那些钱,供你上高中,布票也成了你的,买新衣裳,漂亮的布料。”
夏兰闻言转头,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沈知书这样说,村子里的人不就都知道她经常找沈知书拿钱和票的事情了?!
这个贱人!!不是说了,等她有钱了就会还吗?!怎么这么自私!他们家里一个月五十块,拿点儿一两块的东西给她怎么了?
她成绩好,读高中将来考大学,不是为国家培养人才吗?!
这是为国家做贡献!其他人想要还没这个机会呢!
沈知书现在这般说,坏她名声,到时候李大哥会怎么看她?
她那钱已经给自己买了头花,还买了新布做新衣裳了,穿着约李大哥看电影花了,现在哪里还有钱还给她?
能动手就别逼逼,先是给夏兰一巴掌,后直接抄起夏兰的后衣领,像拖死狗一般,将夏兰丢在刘大春的面前。
听着沈知书的话,众人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
嘴巴大张,也就是说夏兰初中毕业那年,沈知书小学毕业,就是因为夏兰,沈知书才不去的?
这些事情都是真的?看着沈知书宽大的灰布衣裳,好像是真的。
沈知书突如其来的发难,吓得夏兰脸色骤变,如白纸般毫无血色。
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生怕沈知书打她的脸。
夏兰的祈祷起了一半作用,下一刻。
就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沈知书从院子里面抄起一盆带刺的月季花向夏兰兜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