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如此惺惺作态的表演,真是令江知虞发笑。

“若真是心中难安,那你也去匈奴待三年,我便信你不是虚情假意,如何?”

沈若萱做出一副像是被江知虞冰冷的语气给吓着了的模样,捂着心口往顾远舟的身侧缩了缩。

顾远舟当即如同护犊子似的,护在了沈若萱的跟前。

“虞儿你够了,莫要再得理不饶人了,我知你在匈奴是受苦了,但是比起若萱妹妹流落在外十五年,你也不过只是区区三年,她都没喊苦,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真是好一句区区三年!

似乎在顾远舟他们的眼中,沈若萱当初流落在外十五年,是吃尽了苦头。

但实则,江知虞清楚的记得,沈若萱刚回沈家那会儿,虽然衣衫看着褴褛了些,面色也有些憔悴,人也比较消瘦。

可身上并没什么伤,而且江知虞注意过她那双手,并没有什么做过重活而留下的茧子。

也就意味着,沈若萱之前的确是流落在外,但至少是没怎么吃过苦的,并不是像她说的那般,有了上顿没下顿。

但不论是沈家,还是顾远舟或是宋既明,都无比相信她的那套说辞。

只要她说起从前,掉两滴眼泪,他们便会心生愧疚,愈发心疼。

好比是眼下,顾远舟看不到面容憔悴,身子孱弱的她,却拿沈若萱流落在外的十五年,与她做对比。

好似她只是在匈奴待了区区三年,如何能与十五年相比,就是在故意无病呻吟。

江知虞心头一片料峭霜寒,冷笑声:“对,我的确是没有你的若萱妹妹这般娇贵且做作,违反军规藏在军营之中在先。”

“身子孱弱谎报军情提前回京在后,就她这般娇弱,真是令人困惑,她流落在外十五年,若真是吃尽了苦头,如何还能浑身无伤,手指无茧。”

“我倒是想问问沈小姐,你的养母,也便是那个你口中为了我这个亲生女儿,而故意替换了孩子的女人,当真对你那般苛责,非打即骂,让你饱受凌辱?”

沈若萱面色微微一僵,眸中划过一丝暗色。

沈家人之所以格外怜惜沈若萱,除了有这层血脉关系之外,更因为沈若萱在认回沈家后,总是说养母江氏待她不好。

说江氏对她非打即骂,若是她不慎犯了错,便会将她关在柴房,不给她一口饭吃等等。

听得沈家人心疼不已,尤其是薛氏,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亲生女儿,一遍遍的抚摸着她的脸,说着要将这失去的十五年都给她补回来云云。

可实际上,沈若萱动不动便犯心疾,五谷不分,不沾春水,哪儿有半分曾经做过苦活的样子?

但这些,沈家人却如同眼瞎般,完全看不见,只信沈若萱所言。

顾远舟听到江知虞的反问,也不由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沈若萱的手。

之前在沈若萱被认回来后,沈攸礼将沈若萱介绍给他时,便特意叮嘱,说他这个妹妹在外受了许多苦,让他们平日里多照顾着些。

顾远舟在接触后,只觉得沈若萱善良柔弱,十分善解人意,倒是没去多关注细节。

但今日江知虞这么一提,他不由回想起,沈若萱的双手,好似从当初认识之时起,便一直都是细皮嫩肉的,的确不像是经常做苦活的。

只是不等顾远舟细想下去,沈若萱却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十分痛苦的回忆,捂住了额头,身子虚弱的一晃,便要站不稳。

“三妹妹!虞儿,你莫要太过分,我们好不容易让三妹妹逐渐忘记了过去的事,她如今才活得畅快了些,难道你都忘了,三妹妹刚回沈家时,日日梦魇,无法安眠吗?”

“你却还要与她提起你那毫无人性的生母,故意刺激她,可说到底,真正的受害者只有三妹妹,你代替她享受了十五年衣食无忧的生活。”

“她不曾怪过你一句,而你一回来却对她恶语相向,也都怪我从前对你太过宠溺,才叫你养成如此狭隘的心胸!”

沈攸礼一把扶住沈若萱,以好哥哥的姿态,牢牢的护在沈若萱的跟前,生怕江知虞会因妒忌而做出伤害沈若萱的行为。

江知虞看着对她疾言厉色,指着她责备的“好兄长”,只觉得从头寒到脚。

他今日骂她恃宠而骄,可从前,不是他将她抱在膝头,告诉她:“哥哥要虞儿成为这世上最无忧无虑的小娘子,有沈家,有哥哥在,虞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是他教会她恃宠而骄,可同样的,也是他,指责她恃宠而骄。

所谓亲情,不过是那些回想起来,就无比可笑的奢望。

沈若萱拉住沈攸礼,一副好言劝架的姿态:“哥哥算了,只要姐姐平安回来,她怨我几句也没什么的。”

“姐姐,不论你信不信,但能看到你平安回来,我真的由衷的高兴,祖母也一直记挂着你,姐姐先上车,我们一起回家吧?”

沈攸礼的面色才缓和了些,“你看看三妹妹多么善解人意,即便不曾从小养在我们身边,也一心为了家人着想,你再瞧瞧你今日在宫宴上的所作所为。”

“罢了,只要你回家后,诚心的悔过,我们到底也是一家人,过去的便当是过去了吧。”

不论是顾远舟还是沈攸礼,都是这般颐指气使的命令姿态,好似他们能愿意给江知虞一个机会,她便该感恩戴德了。

“沈公子心盲健忘,便回沈家好好的翻翻族谱,看看上头是否有我的名字,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在我江知虞的面前,以所谓兄长的身份,指手画脚,令人作呕。”

沈攸礼何曾被人这么指着鼻子下过面子,登时气得脸色铁青,“沈知虞,你莫要得寸进尺!”

江知虞字句清晰,铿锵有力的强调:“我叫江知虞,我才只进了一寸,沈公子便这般狗急跳墙了?那日后,可是有得你受了。”

因为,她江知虞从地狱归来,是要来向沈家、向顾远舟和宋既命讨债的!

沈若萱一脸忧心道:“姐姐,你莫要惹哥哥生气了,这三年来,哥哥也一直都记挂着你……”

“同她说这些做什么,她便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既是不肯跟我们回去,那便当我沈攸礼从没你这么个妹妹,萱儿,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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