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周氏集团顶层的办公室,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香。周予安站在窗前,指间夹着的烟积了长长一截灰烬,却忘了弹落。

距离宋知秋出院已经一周了。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周予安也没有在去过工作室。

这个宋知秋和以往跟着自己的小情儿不一样。人虽在微时,却没想过走捷径。自己这么大一棵树不好好抱着,还时常对自己甩脸子,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对方想欲擒故纵,结果还真不是。宋知秋的长相很招人,去他工作室的客人也不是没有富婆或者公子哥。但他真能抵住这些诱惑,安安心心的挣手艺钱,这点让周予安对他多了些另眼相待。他想,要是宋知秋真跟了他,只要他安份,他周予安亏待不了他的。

办公桌上,内线电话响起。周予安掐灭烟,转身按下免提。

“周总,”陈默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关于张教授的调查,有突破性进展。”

“说。”周予安的声音没有起伏。正是时候,正好在想对付宋知秋的招儿,这招儿就来了。攻心嘛,总要找到宋知秋最在乎的事儿,一击即中。

“找到了关键物证。需要您亲自过目。”陈默停顿了一下,“部分内容可能…具有冲击性。”

“带过来。”

陈默,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走了进来。与往常不同,文件袋的封口处贴着一张醒目的黄色证据标签。他身后跟着一位提着合金手提箱的技术人员。

陈默将文件袋放在桌上。周予安的目光落在袋子上靠近标签的位置,那里赫然沾染着一小片已经干涸的、淡黄色的污渍。那污渍带着一种熟悉感,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那个冷漠的人。

松节油的气味,仿佛穿透了时空,从那个昏暗破旧的工作室,沾染到了这份决定某人命运的证据上。

真是嘲讽啊!

“开始吧。”

技术人员打开合金手提箱,里面是一台加固的笔记本电脑和几个移动硬盘。他熟练地连接设备,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屏幕上首先弹出的是一个监控录像的播放界面。画面有些模糊,带着老式监控特有的颗粒感。

时间戳显示:20XX年3月14日,下午。

地点标注:美院主楼三层,东侧画室。

画面里,是一间堆满画架、石膏像和颜料桶的画室。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清瘦身影正背对着镜头,站在一个大型画架前,专注地调色、涂抹。是宋知秋,比现在更年轻些,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带着未被世事磋磨的专注。

几秒钟后,画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卡其色休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温和儒雅的微笑,正是现任美院油画系主任,张教授。

张教授踱步到宋知秋身后,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俯身,似乎在欣赏画作,嘴里说着什么(监控没有录音)。宋知秋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画笔停顿在空中,但没有回头。

接着,张教授的手动了。那只保养得宜、戴着低调腕表的手,看似随意地地搭在了宋知秋握着画笔的右手小臂上!

动作带着一种黏腻的亲昵感,指腹甚至轻轻摩挲了一下皮肤。

宋知秋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毒蛇咬中,瞬间就要抽回手臂。

但张教授的手更快!他那只搭在小臂上的手,如同跗骨之蛆,非但没有松开,反而顺着小臂内侧向下滑去!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极其隐蔽地从宋知秋身侧后方伸出,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力道,猛地按在了宋知秋左侧腰胯的凹陷处!

画面在这里被陈默按下了暂停键。

屏幕定格在张教授那只手的位置、角度、力道,都清晰地传递着超越师生界限、充满侵犯性的意图和掌控力。而宋知秋侧脸的特写被放大,清晰得能看到他煞白的脸色、因极度惊恐和屈辱而骤然收缩的瞳孔,以及死死咬住的下唇。

周予安盯着定格的画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下颌线绷紧,眼底深处翻涌着足以冻结一切的怒意。他妈的,老色批,自己还没吃到的人,就让这老色批先惦记上了

“这只是开始,周总。”陈默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示意技术人员切换画面。

屏幕上出现了一份扫描的报警记录,正是之前周予安在平板上看过、盖着「证据不足」红章的那份。但旁边,多了一个音频文件的图标和一个精确到秒的时间戳:20XX年3月14日16:05。

技术人员点开音频。

沙沙的背景噪音后,响起一个年轻、颤抖、带着巨大恐惧和屈辱的男声,正是宋知秋:

“……他…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动…然后…然后他的手…就摸到我腰上…还…还往下…他想…想解我…我挣不开…力气很大…我喊了…但他捂住我的嘴…”

录音里的声音哽咽,破碎得不成句子,充满了无助和绝望。紧接着,是另一个男人刻意压低、带着虚伪安抚和威胁的声音(张教授):

“知秋啊,别激动…老师是欣赏你…你很有天赋…只要你听话…这次的奖学金,还有留校名额…都不是问题…别给脸不要脸…把事情闹大,对你没好处…谁会信你一个耳朵有问题的学生?嗯?”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最后那句“谁会信你一个耳朵有问题的学生?”,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听者的耳膜。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录音里张教授那伪善又恶毒的声音似乎还在回荡。

“这份录音,是当时在隔壁画室写生的一位学生,无意间用手机录下的片段。他当时被争吵声惊动,偷偷录下,但事后因惧怕张教授的权势,一直不敢拿出来。我们找到了他,费了些周折,他最终同意提供原始录音文件,并愿意出庭作证。”

陈默在电脑上点开另一份文件,是七份签了名、按了手印的证词扫描件摘要。“这是目前联系到的、七位曾不同程度遭受张教授骚扰或暗示的学生的证词。时间跨度从五年前至今。她们都愿意站出来指证。相关证据链已归档完毕。”

周予安看向陈默:“他现在呢?”

陈默恭敬地汇报着:“现任油画系主任,刚刚牵头完成了一个国家级艺术基金项目,风头正劲。下个月初,学校还准备为他举办个人作品回顾展。”

周予安他不再看屏幕,身体向后靠进椅背,目光投向落地窗外灰暗的天空。

“搞死他。”他轻轻吐出三个字,声音不大,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周总生气了。

陈默会意,带着技术人员离开了。

周予安的视线重新落回桌面上那个牛皮纸文件袋。证据标签旁边那片淡黄的污渍,无声地诉说着另一个空间的挣扎与此刻的清算。

风暴,已在无声中酝酿完成。

目标清晰,证据确凿。

只待一个合适的风向,将这尘封的罪证,连同那个道貌岸然者精心构筑的堡垒,一同送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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