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他气急,顾不得这是在刺史府的后花园,张口就要骂人。
徐溶月扯了扯他的衣袖,“瑾安哥哥,事已至此,怪罪姐姐也无用,想必她是因为不曾出席过这种场合,一时紧张,忙中出乱了。”
“胡说,你几时同我家夫人说过玉璧是送给刺史夫人的贺礼?”阿荷气不过,出声替自家小姐辩驳。
魏凛本就一肚子气,听到吕嫦秋身边的贱婢居然敢大声斥责溶月,他抬手就要打过去。
吕嫦秋先一步将人拉到自己身后,生硬的挡住他。
徐溶月也阻拦,“瑾安,别闹出笑话。”
她低声道,“好在前段时日我去西城的无量寺烧香,得了寺内主持亲手所绘的千山图,现在回府去取玉璧也来不及了,不若将千山图先送给刺史夫人贺寿,玉璧的话,改日私下里再送来。”
魏凛眼睛亮了亮,他就知道他的溶月是福星。府里府外若不是溶月操持,定会一团糟乱。
无量寺的无思大师书画双绝,偏刺史夫人就喜欢风雅之物。
“好好,就按阿溶说的办,有你可只是我的福气。”
魏凛感动连连。
徐溶月捏着他的衣袖,一脸仰视的道,“瑾安哥哥是月儿的夫君,为夫君解忧是月儿分内之事。”
魏凛攥紧她的手,余光落在吕嫦秋身上。
吕嫦秋冷着一张脸,面上全无悔意。
他想,这魏家主母不能再让吕嫦秋做了。他得想个办法,先将吕家剩下的家财都弄到手里来,再除掉吕见山父女。
溶月方才在那些夫人面前局促的模样他看到了,他心疼得紧。
至少在溶月腹中孩儿出生之前,要扶她做正室。
思及此,魏凛眼底对吕嫦秋的厌恶中多了一抹一闪而过的狠辣。
“哎呀魏夫人,您可让老奴好找啊,我家夫人请您过去呢。”一位管事婆子快步走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衣着不俗的婢女。
看她们的穿着打扮,是刺史府的下人无疑。
“方才走累了,来这里透透气,不敢让夫人久等,我这就来。”吕嫦秋笑笑,声音温和,不卑不亢的道。
“魏大人也在。”婆子抿嘴笑了笑,刚想说外面传言都说魏大人与夫人感情不睦,今日一看并非……
夸奖的话还没说出口,随着身边婢女提着灯靠近,她抬眼就看到魏大人同妾室紧攥在一起的手。
“夫君,刺史夫人唤我,那我先过去了。”吕嫦秋打了个招呼,正要走。
徐溶月下意识的想要拦她,毕竟去马车取画的下人还没回来。
别人都送了礼,她就这么空手去啊?
不懂规矩!
西北角的小花园中,方霜带着两个小婢女早早的到了。
等吕嫦秋陪着刺史夫人和一众夫人小姐们来的时候,这里仍旧漆黑一片。
“魏夫人不是说要领我们来赏花,怎么不点灯啊?”有好事的夫人问道。
刺史夫人也有些不悦,若不是自己儿子再三恳求,她才不会对吕嫦秋这么个商贾出身的女人多一分青眼。
“诸位别着急。”
吕嫦秋招了招手,阿荷才提着一盏灯走过来。借着幽幽光亮,众人才看到小花园左右还站了几个下人,瞧穿着打扮也是魏府的婢女。
她们身后是用锦缎围起来的小池塘,池塘里种的荷花,如今正是盛开的时节。
细一看,充作幔帐的锦缎竟然是蜀锦,烘云托月的锦缎是绣着各色蹁跹飞舞的蝴蝶,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