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西市洗衣房的青石板上结着薄霜,春桃蹲在木盆前搓洗着染血的药渣子,指甲缝里全是褐色的渍。

她原是跟着冉梓喜的二等丫鬟,月钱比旁人多三百文,如今却被拨到最下等的粗使房,方才倒脏水时,路过的小丫鬟指着她后背嗤笑:“瞧见没?

就是她,昨日在太太跟前嚼舌根,说什么庶女房里藏铜盒——”

春桃的手猛地一缩,皂角水溅在脸上。

她想起昨日在柳氏房里,自己不过是瞥见冉梓喜梳妆匣里有个雕着缠枝莲的铜盒。

顺口提了句“庶女房里倒有好东西”,转头就被王管家带着两个粗使婆子押走。

此刻洗衣房的风卷着药味往领口钻,她望着自己冻得通红的手,突然想起冉梓喜前日递茶时,鬓边那朵绢花下若隐若现的碎瓷片——原来人家早有防备。

“春桃姐,歇会儿吧。”

新来的小丫鬟端着半块冷馍凑过来,“我听前院说,老爷最厌人嚼舌根坏名声,你这是撞在枪口上了。”

春桃攥紧馍馍,馍渣扎得手心生疼。

她望着院外那株老槐树,枝桠间漏下的光落在青瓦上,恍惚看见从前自己跟着冉梓喜去佛堂时,也是这样的日头。

那时她总走在主子身后半步,听着那些贵女们夸“冉二姑娘身边的丫鬟都生得灵秀”,哪想到如今连倒夜香的婆子都敢朝她翻白眼。

“够了。”春桃把馍馍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骂了句,“都给我干活去!”

小丫鬟吐了吐舌头跑开,洗衣房的喧闹声里,春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仇,她早晚要报。

冉府西跨院的海棠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落在柳氏递来的檀木匣上。

“这是我新得的《闺训图说》,”柳氏端着茶盏,指甲套在瓷壁上刮出刺啦声。

“你抄个百八十遍,也该明白些规矩。”

冉梓喜垂眸接过木匣,指尖触到匣盖上的螺钿花纹——

柳氏这是嫌前日她在老爷跟前抢了风头,故意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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