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喱第一时间就要去打开手机手电筒,可由于内心的极度恐惧,她整个指尖都是抖的。
没等打开手电筒手机就已经被掉到了地上。
她立刻扑上去捡。
但由于巨大的心理反应,让她呼吸出现了强烈的窒息感。
像是下一秒就要因为喘不上气而死掉。
秦喱死死捂住心口,拼命努力试图调整呼吸。
可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像是被曾经那七百多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狠狠吞噬。
周遭全是血腥味。
囚笼。
最后是疼到骨子里的绝望。
“沈鸣洲。”
“沈鸣洲——”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倏然大力打开。
沈鸣洲一眼就看见了死死捂住心口蜷缩在地上的身影。
他瞳孔骤然一缩,心脏跟被什么狠狠刺了下似的生疼,两步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喱喱。”
“我在。”
“没事的喱喱。”
他甚至都不敢在第一时间问她怎么了。
把人抱在怀里先哄,先安慰。
那种久违的安全感差点让秦喱哽咽出声。
但她没有。
她凭着仅有的理智让自己忍住了,只是紧紧攥着沈鸣洲衣服,声音很低的从他怀里传出来。
“开灯。”
“快开灯。”
沈鸣洲刚要打开手机,房间里的灯终于亮了,应该是突然跳闸,现在被下人紧急弄好了。
那一刹那。
秦喱条件反射的被这亮光来的眯了下眼睛。
仅仅片刻,她眼底的恐惧终于在亮光下渐渐消散。
呼吸也跟着慢慢有了平稳。
只是那脸色依旧苍白的不像话。
那一刻。
她像极了一个受到极度惊吓的陶瓷娃娃。
坚韧却易碎。
沈鸣洲视线紧跟着她根本不敢移开。
秦喱在他那深不可测的眼底清晰的看见了前所未有的慌乱跟心疼。
他不敢动,甚至都不敢问她。
等她慢慢缓,慢慢恢复。
秦喱很缓慢的眨了眨眼,感觉喉咙干涩的要命:“沈鸣洲。”
“我好了。”她说。
沈鸣洲没有说话。
人也没动。
始终维持着那么个姿势。
就那样,看着她。
最终。
被气笑了。
“没有什么别的要跟我说的吗?”
秦喱摇头:“我就是有点儿怕黑。”
“可你以前明明没有这毛病。”
沈鸣洲记的很清楚,她以前不但没有这毛病,甚至还经常缠着他要去玩密室逃脱。
已经缓过来的秦喱捡起地上的手机,语气很平静:“现在有了不行啊 。”
“人都是会变的。”
沈鸣洲看了她好半晌,明白她是不想说。
他也不逼她。
就点了根烟站在那儿陪着她。
等她脸色彻底缓过来之后,沈鸣洲侧脸问她:“雨停了。”
“跟我走吗。”
*
当沈鸣洲开着车疾驰到马路郊区,两侧车轮在刚下过雨的地面上碾压出成片的水花时,秦喱才算彻底反应过来。
她把车窗打开。
胳膊伸出窗外。
强烈的感受到那股巨大柔软又自由的风穿过肌肤的舒爽触感。
特别刺激。
女人唇边慢慢漾开了明朗的笑意。
眼底那不甘愿就此被束缚的神色越来越浓。
“沈鸣洲。”
“你能不能再快点儿?”
沈鸣洲没说话,却以极速加驰的速度回应她。
车窗外呼啸着风景近乎残影。
那鼓噪的风吹的秦喱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骨子里那根不安分的劲儿又使得她悄悄掀开了一只眼睛去偷偷瞄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姿态轻懒,下颌线锋利又好看。
不可否认。
她这前男友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