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莲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
她只是太气愤,在丞相府里,她大哥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女儿们也整天忍气吞声地看人脸色过日子。
她这个做娘的哪里能受得了,所以今日才不顾一切来求上官霆岳。
谁想到,他也这般对自己。
上官霆岳看着发疯般的卫莲儿,心中也觉得自己确实做的有些不妥,语气软了下来,一边安抚一边说道:“莲儿,你要理解本王,本王还不是为了咱们孩子的前途着想,只要咱们的儿子能继承将军府的兵权,这天下……到时你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
说着,他将卫莲儿扶了起来,揽进怀里。
卫莲儿听着他画的大饼渐渐冷静了下来,娇嗔道:“王爷,是莲儿一时气愤失了分寸,王爷莫怪莲儿。”
上官霆岳眼里快速闪过狡黠,故作遗憾地说道:“本王不怪你,要怪就怪本王不争气没能争到那个位置。”
卫莲儿赶紧捂住他的嘴,柔声道:“王爷,我会想办法回去的,毕竟咱儿子还在那儿。”
上官霆岳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怀中楚楚动人的卫莲儿,心中邪念顿生,忍不住在她身上摸索起来,惹得卫莲儿一阵娇吟。
不多时,雅间内便呈现出一幅不可描述的画面……
而恰好回来回禀的铁山,刚走到雅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转身走开了。
皇宫御书房内,烛光在青玉螭纹灯台上明灭不定,映得龙椅上的身影忽暗忽明。
四十岁的面容轮廓深刻如刀削,剑眉下一双丹凤眼泛着琥珀色的幽光,眼尾细纹随着笑意微扬,两鬓隐约可见几缕银丝,反倒衬得那张脸愈发冷峻阴鸷。
此刻,他正皱着眉头批阅奏折,指尖在奏折上轻轻摩挲,神色凝重。
一道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皇上,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上官霆耀放下手中的紫毫笔,抬起头,目光落在已经跪在地上的墨初身上。
墨初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朗声道:“属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事?”上官霆耀微微挑眉,语气沉稳。
墨初恭敬地回话:“回皇上,事办成了,七王妃把七王爷扑倒在地,已经……”
上官霆耀瞬间眉开眼笑,爽朗的笑声在御书房内回荡:“哈哈哈,好,夜将军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我那七弟艳福不浅!哈哈哈!”
他心情大好,眼中满是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七弟暴怒的样子。
笑罢,上官霆耀大手一挥,高声道:“来人,赏七王妃玉如意一对。”
一旁的尚公公立刻应道:“嗻。”
“等等,传朕旨意,明日让七王妃去皇家学院报到。”
“嗻。”
“你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禀报。”上官霆耀敛去笑容,眼中寒光闪烁。
“是,属下遵命。”墨初领命退下,御书房内再次恢复寂静,只余上官霆耀阴冷的目光。
待墨初退下后,尚公公尖细的嗓音再度响起:“皇上,这是皇后差人送来的秀女画像。”
“呈上来。”
尚公公哈着腰疾步上前,展开十二幅鲛绡画轴,雪色绢面上簪花仕女次第铺陈。
上官霆耀垂眸逐一审视,长指如拨琴弦般掠过画纸,眉峰始终凝着薄霜,直到指尖突然顿在一抹灼目的赤色上。
绯红色洒金鲛绡衬得画中人如同一簇跳动的火焰,茜色裙裾绣着并蒂红莲,水葱般的指尖捏着半卷湘妃竹帘,眉眼微垂时眼尾的丹蔻痣似要滴出血来。
他将画像抽出举至烛火下,暖光穿透绢面,将“夜书澜,将军府夜靖之女”几字映得透亮。
“夜靖……”
他冷笑一声,画像被重重甩在案上:“难道夜靖不满朕把他兵权收了,便派女儿来迷惑朕?哼,朕倒要看看他到底耍什么把戏。”
“就她吧。”尚公公慌忙跪地接住,颤声应了“嗻”,袍袖下藏着的密信险些滑落——那是皇后昨夜命人送来的,特意叮嘱要将夜家女的画像呈于御前。
卫府,夜书澜在房中来回踱步,她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低喃道:不知舅舅把画像送进宫了吗?
本来夜书澜盘算着是想做太子妃的,可当今皇帝正值壮年,又丝毫没有立太子的打算。
如今她受够了寄人篱下,在卫府里处处看人脸色的日子。
每当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傻子夜灵宣时,夜书澜的眼中便涌起滔天恨意。
既然做不成太子妃,那就干脆做皇上的女人!
她要成为皇后,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即便皇帝比她大二十多岁又如何?
她要让将军府的人都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夜书澜这想法简直疯狂至极。
不过是被赶出府而已,至于牺牲这么大吗?
要知道,她们可是虐待原主十几年,原主都没吭过声。
她这就受不了了?真是矫情死了。
夜书澜这般极端的想法,实在令人费解,八成是有什么大病吧!
正沉浸在要当皇后美梦中的夜书澜,被突然推开的房门打断思绪。
来人是卫严的平妻余氏,夜书澜赶忙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急切问道:“舅母,舅舅可把画像递上去了?”
余氏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温声道:“澜儿放心,你舅舅已经托皇后呈上去了。”
夜书澜还想问皇上是否选中了自己,余氏却没等她开口,直接说道:“皇上看中你了。”
夜书澜微微一怔,随即福了福身,语气中满是感激:“多谢舅母,多谢舅舅,我定不会辜负舅母和舅舅的一片苦心。”
余氏满意地点点头,拉起她的手叮嘱道:“明日你就要进宫侍奉皇上了,宫里的规矩多,你可要仔细着些,别……”
话未说完,从茶楼里心满意足回来的卫莲儿在门外听到这番对话后,瞬间呆立当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大叫起来:“大嫂,你刚刚说明日谁要进宫?”
余氏面露不悦,夜书澜也皱起了眉头。
卫莲儿冲上前,又问了一遍:“大嫂,你说谁要进宫侍奉皇上?”
夜书澜语气平静却透着坚定:“是我。”
“不可,你不可以去!快让你舅舅去跟皇上请罪,回绝了皇上。”卫莲儿惊得跌坐在地,不断摇头,声音里满是慌乱与急切。
余氏见状,疑惑地问道:“为何澜儿不能去?”
卫莲儿哪敢道出真相——自己的女儿是皇上的亲侄女!
只能支支吾吾道:“大嫂,澜儿还小,她不能进宫。”
夜书澜态度坚决:“娘,我心意已决,你就别操心了。”
卫莲儿急得大吼:“澜儿,你不听娘的话了吗?”
夜书澜心中满是不解,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只能自己争取,我还要帮舅舅把丞相之位拿回来。”
“好,很好,澜儿说的对,舅舅果然没看错你。”卫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大步走进房内,眼神中满是赞赏,随后又对着卫莲儿呵斥道:“卫莲儿你自己没本事就不要阻碍澜儿。”
卫莲儿哪里肯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大哥,我求求你,你进宫去跟皇上说说澜儿年纪尚小,不能进宫侍奉。”
卫严怒不可遏,一脚踹开她,怒吼道:“妇人之见!来人,把卫莲儿拉出去,不得让她靠近二小姐的院子。”
几个小厮应声而入,迅速将卫莲儿拉了出去,她凄厉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夜书澜看着这一切,眼神坚定地对卫严说道:“舅舅放心,明日我会准时入宫。”
卫严满意地点点头:“好。今日就让你舅母陪着你出去逛逛,喜欢什么跟你舅母说。”
说罢,他对着余氏使了个眼色。
余氏心领神会,笑着对夜书澜说:“澜儿你看你舅舅多疼你。”
夜书澜再次福身,语气恭敬:“多谢舅舅,舅母。”
七王府婚房内,阳光透过窗柩映照出榻上纠缠的身影。
夜灵宣睫毛轻颤,渐渐从混沌中清醒,映入眼帘的是自己与上官霆渊严丝合缝相拥的画面,惊得她猛地一推。
“你这坨牛粪竟敢玷污我这朵鲜花!”
夜灵宣杏目圆睁,娇叱声里满是怒意与羞愤。
她浑身止不住地发颤,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儿失身。
忍着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夜灵宣裹着薄被,踉跄着走到衣柜前。
柜门拉开的瞬间,入目皆是上官霆渊的锦袍,这场景又燃起她心中怒火。
“娶了媳妇还不给媳妇买衣裳,那你也别穿了!”她咬牙切齿,迅速扯出一身宽大的衣袍胡乱套上,随后将衣柜里的衣物一股脑塞到床底下。
连床上的锦被也没能逃过她的“怒火”,但凡能用来遮盖身体的物件,都被她藏了起来。
似是仍不解气,夜灵宣望着床上一丝不挂的上官霆渊,狠狠地在他的翘臀上一顿狂抽,直到他的臀肉高高肿起她才收手。
她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今日可是她精心筹备的四间铺子开业的大日子,可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本来打算嫁入七王府后寻机会了结上官霆渊,哪料到竟出了这等幺蛾子。
待夜灵宣离去不久,上官霆渊也缓缓转醒。
至于他为何现在才醒,是因为夜灵宣把他累昏过去了。
他睁眼一看,身旁空荡荡的,再低头瞥见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瞬间,一张俊脸黑得堪比墨汁。
浑身的不适如潮水般涌来,尤其是那火辣辣作痛的屁股,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他下意识伸手去扯锦被,却摸了个空,这才抬眼在榻上扫视了一圈,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夜灵宣,你给本王等着!”
“墨影!”上官霆渊暴怒的声音如惊雷般在七王府上空炸响。
而此刻,正在厨房偷吃鸡腿的墨影吓得手一抖,鸡腿“啪嗒”掉在地上。
他来不及多想,这双死腿便本能地朝着声音来源处飞奔而去。
跑出去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王爷醒了?”
其实,墨影本是守在院外的。
只是屋内传来的动静实在太大,听得他老脸涨红,实在不好意思,这才偷偷溜到厨房躲躲清闲。
期间他也曾回来查看过几次,可屋内的“战况”依旧激烈,他不禁在心底为自家王爷竖起大拇指,暗自腹诽:“王爷是真行!嘴上说不喜欢王妃,可身体却诚实得紧,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转眼间,墨影已跑到房门前,他小心翼翼地喊道:“王爷,属下来了,您有何吩咐?”
“进来。”上官霆渊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子。
墨影犹豫了一下,嗫嚅道:“王爷,这怕不好吧,毕竟王妃……也在。”
“进来!”上官霆渊的声音愈发阴沉。
墨影听出不对劲,慌忙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瞪大了眼睛,只见上官霆渊正翘着红彤彤的娇臀,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
墨影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在心里哀嚎:“我滴个亲娘嘞,他这是在作甚?我的眼睛还能保住吗?”
“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本王拿衣服!”上官霆渊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墨影跌跌撞撞跑到衣柜前,一把拉开柜门,却瞬间傻眼——衣柜里空空如也,一件衣服都没有了。
“王爷!您的,您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去找!”墨影得了命令,转身拔腿就跑,那速度,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同时,玉容居内,夜灵宣正悠哉地在二楼雅间泡着热水澡。
蒸腾的水汽中,让她舒服地直哼哼。
门外,栀颜急得直跺脚,不停地催促:“宣姐!宣姐!你洗好了吗?食肆那边食客络绎不绝,再看看咱这玉容居,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夜灵宣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栀颜早已贴心地为她准备好了男装,夜灵宣麻溜地穿上,打开门,一把揽住栀颜的肩膀,笑道:“哎呀,急啥,我这不是出来了嘛。”
“宣姐,现在该怎么办?”
夜灵宣神秘一笑:“走吧,把辰一他们和竹一他们带到铺子外去。”
栀颜疑惑地看着她,夜灵宣只是眨眨眼:“一会你就知道了。”
栀颜只得大声喊道:“你们十人,带着化妆箱到铺子外面候着!”
辰一到辰五,竹一到竹五整齐划一,齐声应道:“是!”声音洪亮。
夜灵宣也快步往外走去,身姿矫健,丝毫不见女子的柔弱。
此时,夏玉儿带着十名醉春楼的女子匆匆赶来。
夏玉儿眼尖,一眼看到夜灵宣,赶忙喊道:“宣姐,人带来了。”
夜灵宣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开始吧。”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夏玉儿清脆的吆喝声响起:“今日玉容居联合飞花入梦楼共同开业,东家斥巨资,特意举办一场豪华的视觉盛宴开业大典!机会难得,都快过来看看!”
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不少百姓驻足。
人群中有人好奇地问道。
“什么是视觉盛宴?”
“这铺子是卖什么的?”
栀颜轻盈地跳上早就准备好的台子,朗声道:“我们玉容居是做美妆和护肤的,飞天入梦楼是做私人订制衣服的。”
众人一头雾水,又有人问道。
“什么是美妆护肤?”
“什么是私人订制?”
栀颜笑了笑,指了指台上的十名女子:“请大家看这里!这里有十名女子,大家都仔细看看她们的模样,并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