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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正在院子里赏花,柳如月端着茶水过来,一个不稳,竟将滚烫的茶水全洒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手背瞬间红了一片,火辣辣地疼。
柳如月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跪下:“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旁边的掌事姑姑脸色大变,一脚踹在她心口:“大胆贱婢!竟敢伤了殿下!”
“拖下去!杖责三十!”我冷冷开口。
“不要!”柳如月尖叫起来,“殿下!三十大板会打死我的!求您饶了我!”
我看着她,神色淡漠。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
“殿下!天牢那边传来消息,谢……谢将军他,在狱中用碎瓷片自尽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
“死了?”
我赶到天牢时,狱卒正准备将盖着白布的谢玄抬走。
“等等。”
我掀开白布。
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毫无血色,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
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他真的死了。
“谁给他的瓷片?”我厉喝。
狱卒们吓得跪了一地。
“回……回殿下,是……是送饭的碗……他自己摔碎的……”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谢玄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他背负着整个家族,心系着柳如月,怎么可能轻易自尽?
我蹲下身,仔细检查他的“尸体”。
脖子上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位置却有些许偏差,并未伤及要害。
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已停止,身体也开始变得冰冷僵硬。
但我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指尖,太过干净了。
一个用碎瓷片割喉自尽的人,手上怎么可能没有挣扎的痕迹和血污?
“传御医。”我冷声道。
很快,宫里最好的御医提着药箱赶来。
一番检查后,他脸色凝重地对我摇了摇头。
“回殿下,谢将军……确实已经薨了。伤口太深,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
我看着御医,眼神锐利。
“张院判,你再仔细看看。”
“本宫要听实话。”
张院判额头冒出冷汗,又俯身检查了一遍,最后还是维持原判。
我心中冷笑。
好一招金蝉脱壳。
连御医都敢买通,谢玄,你真是好本事。
“既然人已经死了,”我站起身,掸了掸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那就拖出去,扔去乱葬岗喂狗吧。”
“至于谢家其他人,明日午时,于菜市口,满门抄斩。”
“一个不留。”
说完,我转身就走。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有人都以为,我对谢家恨之入骨,连一具全尸都不肯给谢玄留下。
就连萧珏也来劝我。
“皇姐,谢玄毕竟曾是大业战神,为国为民立下过汗马功劳。如此曝尸荒野,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我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支珠钗。
“他诈死,我便将计就计。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萧珏恍然大悟:“原来皇姐早就看穿了!是臣弟愚钝。”
“你派人盯紧乱葬岗,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