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等了几分钟,手机也没有反应。
“我们先吃,等你姐回电话,要是来的话再点吃的。”
肉串和板筋一块钱三串,楚河点了三十羊肉串,三十板筋,一盘花生毛豆,六瓶啤酒。
过了十多分钟。
“嗨喽,摩托……”
楚河手机响起,吓了他一跳。
这手机咋一惊一乍的滴。
他按接听键。
这是他的第一次,来电话。
是零幺零打头的电话。
“喂,哪位?”
“你好。”是一位女孩,操着……普通话。
声音还很好听。
“黄军,你接吧。”
楚河把电话递过去。
“姐,是我黄军。”
“谁是你姐?这不是楚河电话 ?”
“啊?你不是我姐啊,那你是谁?”
黄军一呆,这声音真好听。
他纯属见了姑娘叫大嫂,没话找话。
“麻烦让楚河接电话。”
女孩还是很礼貌,但能听说不耐烦。
“我是楚河,哪位?”
楚河一把抢过电话,他会鲁东口音的普通话,监狱中有一部人是讲普通话的外地人,所以他也学会说鲁普。
“我是夏雨濛,麻烦你后天来一趟,早上八点到中华大学东门,穿休闲运动装就行。”
“好,后天准时到。”
“后天见。”
“后天见。”
女孩挂了电话。
楚河呆呆地拿着手机。
这么快就上岗,刚到京城,夏雨濛就知道自己已经到啦。
说不定这个号夏利盈能定位到自己。
等有机会一定得换手机和手机号。
“楚哥,这是谁啊?”
黄军看向楚河,眼中很是崇拜。
不但有手机,还有女人约他。
同样,其它桌上的男男女也都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楚河。
这吃烧烤的大排档,就没有任何人用手机。
那时一部手机几千不说,每个月的月租就一百多,再加上接打电话一分钟六毛,一个月下来至少得一百五六十块钱。
在外省平均工资只有三五百块钱的年代,京郊平均工资也就七八百。
普通人哪能用得起手机?
只是楚河还不清楚手机代表着什么而已。
因为,手机是人家送的,话费是杨霞充的,一次性充了两千块。
“我一个……熟……朋友。”
楚河对黄军举杯。
两人边吃边聊。
“嗨喽,摩托……”
楚河手机又响,这次他没让黄军接。
“你好,我是楚河。”
“啊,是楚……河,我是黄……小玲,你和军子到哪啦。”
“金街夜市,阿强烧烤。”
“行,我离那不远,十分钟就到,还有个姐妹一起。”
“中,我等你们。”
楚河挂了电话。
“哥,你不能让我接一下电话?”
黄军愠怒地看了楚河一眼。
“你又不会说普通话,等练会了再接。”
楚河说完笑起来。
黄军是个纯洁的青年,带他出来不知是福是祸。
十多分钟后。
黄铃和一位女孩一起走来。
两人穿的也很时髦,都化着淡妆。
楚河还是依稀辨认出十年未见的黄铃。
现在叫黄小玲。
她大概一米六五,穿着黑色长裤,白色束腰绸衫,系一细腰带。
倒有几分姿色,如果不是在水晶宫见过世面,楚河至少能给她打七八分。
现在吧,勉强打七分。
另一个女孩叫李琳琳,长的还可以,身材很好,也能打个七分,只是一张嘴,就有一口大碴子味,还有点卷舌,好像舌头捋不直一样。
“你好,我叫李琳琳。”
李琳琳看着楚河手机眼中闪起小星星。
“楚河,你手机不是偷的抢的吧。”
黄铃看楚河拿着摩托罗拉翻盖手机,不禁下意识地问道。
这新款手机老贵啦,有钱人,还有人用大哥大,新潮一点的,用摩托罗拉直板的L2000.
只有当官的子弟和有钱富二代才用这种手机。
“姐,你怎么这么说楚哥呢?”
黄军对黄铃刚一见面就用攻击性语言表示不满。
不过,他也很奇怪,楚河的钱从哪来的?
“没事,黄军,你姐既然问啦,我就直说,我在狱中认识个朋友,给我留下点财产,就这么简单。”
反正自己坐过牢的事也瞒不住。
“哦,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你可以,摔跟头捡钱包,走的是狗屎运啊。”
黄铃对楚河的话半信半疑。
李琳琳上下打量一下楚河,看着挺帅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也不像是坏人啊,于是好奇地问:“你还坐过牢?不是开玩笑的吧?什么罪?”
“杀人。”
楚河淡淡地说。
李琳琳手一抖,手中的啤酒至少洒了一半。
她看向黄小玲。
黄铃点了点头。
“不过,那姓张的真的该杀,他当年还站在棒子地边上对我露小JJ,真是一个挨千刀的变态色狼。”
黄铃说完与三人碰杯,一口喝干。
楚河又叫了几串鸡翅、腰子……,还有一打啤酒。
“楚河,你叫这多东西,我可请不起啊。”
黄铃脸上一沉。
这一大桌至少得百十块钱,她来京城几年,也没吃过这丰盛的,楚河第一天来这,就开造,京郊也是京城啊,物价也比陶县高几倍。
“黄铃,以前对你不熟悉,原来这小气又抠门,我请,行了吧。”
楚河无奈地摇了摇头。
“来楚河,我敬你。”
李琳琳心中一动,这楚河虽然坐过牢,但人帅钱多,也不是不可以交往。
“来李琳,干。”
楚河举杯。
“干。”
李琳琳立即一口喝干。
“嗨喽,摩托……”
楚河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夏利盈’。
响了几声后接听,“喂,夏哥。”
“老弟,到京城了吧。”
“到了夏哥,你的伤没有大碍吧。”
“没事啦,老弟,多亏有你在,救了哥一命,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哥,千万不要这样说,夏哥对我那好,我能为你做点事,心里才安稳一点。”
“中,老弟,雨濛和你联系了吧。”
“联系了夏哥,我后天过去找她。”
“中,有个年轻人老缠着她,到时适当教训一下就行,不用动真格,京城水太深,随便扔个帽子就楞能砸中一个厅级干部,能不得罪人尽量不要得罪。”
“夏哥,我明白啦,到时,我看雨濛的意思行事。”
“老弟,也不用怕,需要钱就给哥说。”
“中,夏哥,没钱就跟哥要,不是借,你的钱我可不还。”
楚河说到这也笑啦,他与夏利盈也算是生死之交,两人处的不错,就随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