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宴却是没注意到温元稚的小别扭,看了一眼温元稚就直接上床了。
温元稚慢吞吞的抹着雪花膏。
等她指缝里都抹了一遍,几番心里准后,温元稚终于上床了,直挺挺的躺好。
啪的一下,陆温宴灯关了。
黑暗中,温元稚紧张的脚趾头都缩了起来,小册子上的画面在她脑海里转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陆温宴却一直没动静,温元稚眨了眨眼睛。
终于她有些忍不住了,侧头问陆温宴。
“我们不圆房吗?”
陆温宴一愣:“婶子没和你说吗?我们明天早上的火车,圆房的事不急。”
而且,温元稚今年才十七,在陆温宴看来就是个小丫头,陆温宴自认为没那么畜生,对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下手。
温元稚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后她又想起了陆温宴刚才说的话。
“我们明天就走吗?”温元稚问。
温元稚其实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她刚熟悉大河村,就又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陆温宴“嗯”了一声,解释道:“我已经在这边待了半个多月了。”
温元稚明白了,乖乖“哦”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部队那边是什么样的呀?”
陆温宴也注意到了温元稚的不安,想到温元稚要离开父母,离开熟悉的环境。
他心软了几分,也耐心解释了起来。
陆温宴说了不同的家属院结构,有楼房,有小院,还有供销社,温元稚买东西会方便很多。
“别担心,汪爱国的媳妇张同志也要去随军,你和张同志是老乡,应该比较熟悉,到时候可以互相帮助。”
温元稚从原主记忆里得知,原主和张喜妹话都没说过几句,还真没多熟悉。
不过温元稚没说,陆温宴也就不知道。
“早点睡。”陆温宴最后的嗓音很温柔。
温元稚本来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
次日,五点多,温元稚被陆温宴叫醒了,温元稚还么这么早起来过,整个人都像是飘得一样。
“怎么这么早起床呀…”温元稚嗓音里满是不情愿。
陆温宴耐心解释,顺便把挤好了牙膏的牙刷递给温元稚。
温元稚呆呆的蹲在院子的小菜地旁边刷牙,显然是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我们要去县里赶火车,买的是八点的票。”
汪家其他人却早已经忙碌了起来,特别是汪爱国和张喜妹,两人还要准备带上火车的干粮。
厨房里也飘出来的小米粥的香气,还有青菜包子。
六点钟,大河村蒙蒙亮,两对新婚夫妻就要出发了。
汪爱国和张喜妹身上背着大包小包,里头有夫妻俩的被褥,还有结婚买的各种东西,都要带到部队去。
温元稚只背了个小包袱,里头是她最近上次和陆温宴去供销社买的衣服,洗漱用品。
至于其他的,原主的那些物件旧的不能看了。温元稚压根不会带上。
村口,温家人整整齐齐一个不少,他们知道陆温宴和温元稚今天走,特地在这等着的。
沈彩霞给温元稚塞了一袋子的吃食,里头有白面包子,还有鸡蛋。
“闺女,到了部队记得给娘派个电报报平安。”
温元稚都是乖乖点头,沈彩霞却是怎么也不放心,她闺女这么娇气的要是被欺负了可怎么办呀?
沈彩霞再舍不得闺女也不能拦着闺女去过好日子。
赶牛车的孙叔这时也驾着牛车过来了,汪家给了他一块钱,让他今天把人送到车站。
孙叔自然是没意见。
温元稚跟着陆温宴坐上了牛车,朝着沈彩霞挥手:“娘 ,你们回去吧,我会给你写信派电报的。”
清晨的风还带着几分凉意,牛车向着县城的方向行驶。
温元稚困意却也上来了,迷迷糊糊的脑袋就倒在了陆温宴身上。
陆温宴察觉到了,扭头就看到了小姑娘睡着的模样,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叫醒温元稚。
甚至为了让温元稚睡得更舒服,陆温宴甚至还微微侧了下。
这些小举动可谓是让对面的汪爱国看的目瞪口呆,表情都有几分纠结了。
汪爱国已经开始怀疑陆温宴被人夺舍了。
陆温宴抬眸淡淡看了汪爱国一眼,似乎是明白了汪爱国的想法,他道。
“这是我的妻子。”
汪爱国瞬间清醒,也明白了,不论温元稚是用什么办法“讹”“缠”上陆温宴。
温元稚和陆温宴都摆酒了,温元稚是陆温宴明媒正娶的妻子。
汪爱国不再多想。
七点半,牛车停在了火车入口,陆温宴也叫醒了温元稚。
温元稚路上补了一觉,困意也散去了不少,她好奇的打量着火车站的情况。
东江县不是什么大的县城,火车站也很小,出站口入站口就一个门。
温元稚跟着陆温宴检票进去后人倒是不少,大厅里坐的满当当的。
八点钟,火车准时到站,温元稚跟着陆温宴上车。
温元稚模样好,上车就有不少人目光落在她身上。
温元稚也注意到了那些目光,眉头忍不住就皱了起来。
当下年代火车还没实行实名制,鱼龙混杂是最乱的地方,人贩子,扒手更是数不胜数。
陆温宴也怕温元稚走丢了出事,他紧紧握住了温元稚的手将温元稚护在身侧。
汪爱国更是浑身紧绷。
部队距离东江县坐火车要一天一夜,陆温宴给四个人买的是卧铺。
到了卧铺车厢找到自己的床铺,几人才松懈下来。
四人的票在同一个隔间,一张上,两张中铺,一张下铺。
陆温宴率先问温元稚:“想睡下铺还是中铺。”
“中铺。”
下铺人来人往,温元稚不喜欢。
“还要睡一会吗?”陆温宴将行李放好后问已经爬到中铺的温元稚。
“不要。”
温元稚压根睡不着,她对火车格外的新奇,她想亲眼看到火车是怎么跑的,到底能跑多快。
这些问题温元稚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找到答案,因为原主也没坐过火车,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