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柔儿!”谢泽川飞快从身后抱住了她。
谢莹楠也哭着抱住了楚月柔的腿。
“娘亲,你不能丢下楠儿!”
“楠儿已经没有爹爹了,要是被二婶收养虐待,女儿也随爹爹去吧。”
楚晚棠气笑了,楚月柔母女真是会演。
“楚晚棠!”谢泽川怒目而视,“我要休了你!”
谁知楚晚棠将一纸休书甩在了谢泽川的脸上。
“这是本小姐给你的休书,就你那肾虚样儿,能生出来个鬼!”
萧烬夜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楚晚棠敢扒他裤子了,这女人确是粗俗。
和谢泽川成亲三年,她都没有怀上。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说能让他一胎生俩。
不过,经过昨晚楚晚棠针灸之后,他的腰暖了许多。
抛却她这个人的秉性不说,医术大抵是可靠的。
倘若治不好,还能拆她一身美人骨。
“粗俗!”一个愤怒的声音呵斥楚晚棠。
楚晚棠回眸看到了公爹,三品守将谢龙。
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先是给萧烬夜颔首行礼,“小侯爷也在。”
“舅父。”萧烬夜微微颔首,两人算是打过招呼。
“跪下,楚晚棠!”谢龙怒斥道。
“敢问公爹,我为何要跪?”楚晚棠身姿笔挺反问。
向来恭顺的儿媳竟然敢顶嘴反问,谢龙怒了。
“你掌掴你大嫂和大哥的女儿,还有理了?”
“小叔和寡嫂昨晚在我的婚房中苟且,我休夫有错吗?”
“你!”自知理亏的谢龙干咳了一声看向萧烬夜。
“小侯爷,这是你表哥从边关送来的书信,似乎感到大限将至。”
“所以将楚月柔托付给了泽川,希望他兼祧两房,将守将府的功勋传承下去。”
萧烬夜没有看书信,谢龙尴尬地收起了信。
这小子要不是和皇室有着特殊关系,他这个当舅舅的启用受这个鸟气!
楚晚棠喃喃道:“将私情说得这么好听,要是为了传宗接代,用得着半夜鸡叫一整晚,让人不得安宁。”
昨晚没有睡好的下人们面面相觑。
要是二少夫人不说,他们还以为是二少爷和夫人终于圆房了。
被下人指指点点的楚月柔脸色难看,躲在谢泽川怀中装死。
楚晚棠的嘴真恶毒,但是她也只能做恶毒女配。
将来,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还是她楚月柔的。
楚晚棠这样,只会让谢泽川更厌恶。
谢泽川看楚月柔满脸委屈,忍不住爆发。
“楚晚棠,都说了前因后果了,你还如此得理不饶人。”
“我兼祧两房怎么了,那还不是你,逼我这么做!”
楚晚棠叹气,“大誉四面受敌,国家危难之际,我当军医五年,回家的次数确实屈指可数,委屈你了。”
楚晚棠怼的谢泽川哑口无言。
他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你还有脸说当军医的事,大哥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楚晚棠就等他这句话,趁着谢毅云的尸体没有下葬,得查。
“小侯爷,副将的死确实蹊跷,恳请您严查此事。”
“楚晚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表哥他会听你……”
谢泽川的话还没有说完,萧烬夜开口。
“查,本侯会让仵作验尸。”
谢泽川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萧烬夜会站在楚晚棠那边?
转念一想:应该是大哥死的蹊跷,她楚晚棠哪有那么大的脸。
楚月柔听到萧烬夜要查她亡夫的死因,手心发汗。
她冲着刚刚赶来的婆母王氏轻声问:“婆母,仵作验尸,难道要解剖阿云的尸体?”
王氏一听就不愿意了。
“不行,我云儿已经死得够惨了,为什么不能给他留点体面,留个全尸啊!”
楚月柔看向自己的丫鬟银杏,银杏悄悄出去了。
谢泽川冷眼看向楚晚棠。
“我大哥是在你针灸的时候,突然暴毙,你还说不是你。”
“可大哥的汤药从未过我的手,如此说来,长嫂也有嫌疑。”楚晚棠将矛头指向楚月柔。
“我没有!”楚月柔声音拔高,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府门外,百姓和将士们聚集起来,愤怒叫嚷。
“楚晚棠害死了谢将军,让她出来!”
“谢将军救了我们百姓的性命,楚晚棠下毒害死了谢将军,理应以死谢罪!”
楚月柔看了一眼远处的银杏。
干得好,谢毅云多次驱逐外族骚扰,深受百姓爱戴。
楚晚棠罪大恶极,非死不可。
门外有将士大喊。
“我能作证,楚军医在给谢将军针灸后,谢将军口吐黑血而死。”
萧烬夜眉心一拧看向楚晚棠。
这女人神情平静,临危不乱,像是一个干大事的。
要么,她很清白,要么,谢毅云真的是她杀的。
谢泽川让下人挡住了府门,带着滔天恨意看向楚晚棠。
“楚晚棠,百姓和将士们恨不得撕了你,现在出去就是死。”
“念在夫妻一场,你现在投案还来得及,我们谢家会留你一个全尸。”
楚月柔看到楚晚棠必死的局面,兴奋地用帕子擦眼泪,挡住了唇角的笑意。
楚晚棠想和她斗,还是太嫩了。
楚晚棠暗道:楚月柔上一世就是这样,污蔑她害死了谢毅云。
当时的她对楚月柔不设防,陷入了牢狱之灾。
萧烬夜见她轻轻掀起眼皮,漠然地朝着院外扫视了一眼。
随后平静说道:“宝珠,开门。”
“是,小姐!”
楚月柔眉心轻蹙:楚晚棠越是不出来,百姓们越会认为她是做贼心虚,不敢出来。
于是她扯了扯谢泽川的袖子。
“泽川,外面的人如此狂躁,别让人冲撞了你大哥的亡魂。”
“把门堵上!”谢泽川命府上护卫挡门。
宝珠抡起两根烧火棍,像一颗炮弹一样撞飞了围上来的护卫。
守将府无人知道宝珠是从霍将军府里出来的。
她一个打十个绰绰有余。
楚晚棠紧随其后,在大门打开的一刻,一身白衣,坦坦荡荡地出现在了百姓们的视线中。
“楚晚棠,你去死!”
一颗烂白菜朝她扔过来,楚晚棠抬手握住,反手砸了回去。
那人的鼻子被楚晚棠砸出了血,哀嚎一声,缩起了脖子。
“打人啦,楚晚棠要杀人了!”
宝珠像是拎小鸡子一样将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押到大门口。
楚晚棠一脚踩在了他的手上,冷声问,“说,是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