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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死了!”
听他说完这句话,谢木川只觉得耳畔忽的嗡鸣一片。
什么叫死了?
他不就是小小的惩罚一下沈乐眠吗?
只是一个简单的手术而已,她顶多在床上躺几天,怎么可能忽然去世呢。
尽管心头涌上巨大的恐慌感,尽管明白手下不敢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他依旧自欺欺人,“是沈乐眠让你这么说的吧?她不就是想让我过去看一下她吗?连这种方式都用上了,她还真是不择手段。”
手下叹了口气,“谢总,夫人的骨灰就在这里,您不信的话可以亲自来看看。”
挂了电话后,谢木川一边骗自己,这只是沈乐眠的小把戏,一边疯狂地给她打电话。
无一例外,都是无人接听。
没来由的烦躁压上心头,他暗骂一声,拨打医院的电话询问沈泽的下落。
沈乐眠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沈泽,她不信她会这么简单的死去,只要沈泽不在医院,就证明她没死!
电话接通,医生告诉他沈泽已经被转移走了。
他眉间瞬间染上一丝怒气,“很好,沈乐眠,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话语里那一抹不可察觉的放松,以及知道沈乐眠没死的窃喜。
他拿起钥匙冲出门外。
他踩了很久油门,汽车一直都不启动,内心焦躁四散开来,他猛地砸在方向盘上,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启动车辆。
一路上,他疾驰而过,正常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他硬是压缩到了十五分钟。
车辆到达火葬场,他火速下车。
却看到沈乐眠的闺蜜段霜抱着一个木头盒子,满脸阴鸷地盯着他。
目光似刀,似要一寸寸割下他的皮肉。
他站定,指着盒子冷笑一声,“段霜,让沈乐眠出来吧,不用玩这种把戏了,沈泽已经转移走了,她怎么可能会死。”
“只要她出来,我保证这件事情我会当没有发生过。”
“如果我数到三,她还没有出来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
他刚数了一下,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他头瞬间偏向一侧。
“第一巴掌,我打你移情别恋,忘恩负义!”
在场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空气是鬼一般的寂静。
谢木川轻轻擦了一下嘴角,拇指上是鲜红的血。
“段霜,我是不是……”
话没说完,又两记响亮的巴掌声接连传来。
“第二巴掌,我打你伤害最爱你的那个人,连她的弟弟你都不放过!”
“第三巴掌,我打你死不悔改!”
整整三巴掌!
段霜字字泣血,“谢木川,乐眠死之前拜托过我照顾好沈泽,她怕她死不瞑目,沈泽是我转移的,乐眠她早已死在了那个手术台上,她不是别人害死的,不是医生害死的,是你谢木川,她整整爱了十多年的人害死的!”
“今天我段霜打了你整整三巴掌,如果你要找我的麻烦,放马过来!”
谢木川听完,身形有些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他口中不断喃喃,“不…不可能,沈乐眠她怎么可能死了呢?!不可能!”
他又哭又笑,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总裁的模样。
段霜冷冷地看向他,面露同情,“真是悲哀,你连她的死亡都不敢承认。”
“你谢木川才是那个最胆小怯懦的人,你就是一个懦夫!”
段霜说完,抱着沈乐眠的骨灰盒正欲离开,谢木川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乐眠是我的妻子,把她的骨灰给我。”
段霜被逗的哈哈大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她这才直起腰质问他,“你的妻子?”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是你的妻子,你们的结婚证呢?”
此话一出,谢木川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雷劈一般矗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