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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看了我一眼。
“这样吧，我们把她叫进来，你们当面谈谈，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
几分钟后，姜眠在康凯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警察叔叔，我……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只要……只要他肯跟我道歉，再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我就……我就原谅他。”
张队转向我问，“你觉得呢？”
我看着姜眠，嗤笑出声：“要多少？”
姜眠和康凯对视一眼。
康凯清了清嗓子。
“我妹妹这次吓得不轻，脚也伤了，直播事业也受到了影响。”
他伸出一个巴掌。
“五十万。”
“一分都不能少。”
“五十万？”
我还没开口，旁边的年轻警察先叫了出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康凯。
“你抢钱呢？”
康凯一脸蛮横。
“怎么？嫌多？”
“我妹妹是小有名气的主播，几十万粉丝，这次被他这么一搞，名声都毁了！”
“这五十万，是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医疗费，误工费！少一分都不行！”
姜眠在一旁适时地捂着脸，发出呜咽声。
“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我的事业全毁了……”
张队也皱起了眉，显然觉得这个数字太过离谱。
“你们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
“过分？”康凯冷笑。
“我们这还是看在警察同志的面子上，打了折的！”
他往前一步，凑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说。
“小子，我劝你识相点。”
“五十万，对你这种开得起几百万豪车来爬山的人来说，毛毛雨吧？”
他显然是看到了我停在景区停车场的那辆阿斯顿马丁。
“你要是不给，也行。”
他笑得阴森，露出一口黄牙。
“我就把你的大头照，还有你车牌号查出来的家庭住址，公司信息。”
“发给我妹妹那几十万粉丝，再找几个营销号一转发……”
“标题我都想好了‘豪车变态男，光天化日猥亵清纯女主播’。”
“你猜，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同事，看到这个新闻，会怎么想？”
他拍了拍我的脸，动作充满了侮辱性。
“是花五十万破财消灾，还是身败名裂，你自己选。”
赤裸裸的敲诈勒索。
我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又看了看旁边哭得梨花带雨，却压不住嘴角的姜眠。
我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个社会，舆论能杀死人。
一旦被贴上‘猥亵犯’的标签，就算法律还我清白，我也会社会性死亡。
没人会在乎真相。
一个大男人欺凌一个弱女子。
多么有噱头，多么能挑动大众的神经。
我将成为所有人唾骂的对象，我的家人，我的公司，都会被卷入这场舆论的漩涡。
姜眠见我久久不语，以为我被吓住了。
她停止了哭泣，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岑寂，是吧？”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她打开手机，再次开始了直播。
镜头对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各位哥哥姐姐，我现在就在警察局。”
“那个男人就在我对面，警察叔叔在帮我们调解。”
“我现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他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鞠躬道歉，并且做出赔偿，我就可以考虑原谅他。”
她把镜头转向我。
“岑寂，我数到三。”
“是道歉赔钱，还是身败名裂，你自己选。”
“一。”
直播间里，弹幕全是在催促我下跪道歉的言论。
康凯和他的同伙抱臂站在一旁看好戏。
“二。”
姜眠的声音，像催命符。
我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和满屏的咒骂。
我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既然要玩，那就玩大一点。
我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我对着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话。
“钟秘书，立刻带公司法务团队到青云山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