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很好。”
“一切按计划行事。”
“遵命，殿下。”
阿诺听罢，转身出门，轻跃上墙，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了给苏牧云一个完美的婚礼，连着半个月阮玉都没上朝。
堆积如山的奏折被送到了我这里，我便坐在窗前细细批阅。
婚礼那日，两人早早出宫。
可当他们到了“婚礼现场”，却被惊得险些当场跌坐在地。
阮玉担心我捣乱，提前派了心腹过来守着。
可那些人都被抹了脖子，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
原本纯白的花海被染得鲜红，周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气。
看着两人惊慌失措的模样，我缓缓从轿撵上下来，抬手抖了抖身上的皇袍。
影卫立刻从四面八方冲出，将两人团团围住。
“阮玉，皇位该还了。”
“从前欠下的债也该还了。”
“楚晏安你也太狠毒了，为了阻止我和牧云结婚，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你不是说自己看厌了血流成河，再也不想闻到一丝血腥气吗？”
“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你可知自己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有多令我失望！”
阮玉抓着苏牧云的手将他护到身后，冲着我怒吼，眉眼间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认贼做主的狗而已，死了有什么可惜的？”
“阿诺，动手。”
我抬了抬手指，吩咐一直立在身后的那道人影。
下一瞬，阮玉便被摁倒在地。
“狗奴才！滚开！”
“朕也是你们能碰的，当心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阮玉咬牙大吼，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
很快，她的上衣被扒掉。
肩膀上半个月前留下的伤才刚刚结痂。
而那道伤另一边的胸口处，盘踞着一条狰狞如曲蛇的疤。
那是许多年前在寒冬深夜的破庙里，我针针颤抖，亲手缝上的。
此后，我每每瞧见那疤都会心疼得落泪。
而她总会用指腹轻拭掉我眼角的泪，笑着说，早就不疼了。
还夸我医术超绝，在她的胸口绣了一条龙。
可没过多久，她便赤身裸体，将别的男人搂在胸膛。
“阮玉，你要干什么？”
“你疯了吗？”
“朕是九五至尊，凤体不得有损！”
见我拎着剑一步步靠近，阮玉察觉到了我的意图，红着眼睛嘶吼。
阿诺皱了皱眉，大抵是嫌吵，不知道从哪儿扯了块染血的破布，塞进她嘴里。
我举起手里的剑，像当初缝针那样，将她胸口的疤一点点剜开。
皮肉翻起，鲜血不停淌出，很快便浸透了衣裳。
阮玉疼得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渐渐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苏牧云被摁在旁边，见状眼里半是惊恐，半是恶心。
最后竟撑不住哇哇直吐。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阿诺立刻朝一旁的暗卫投去一个眼神。
紧接着一柄剑便对准了苏牧云的丹田。
“当年我为了救你，膝骨尽碎，险些残废。”
“苏牧云也断了腿。”
“可我这腿上还有一片狰狞的疤，他要是愿意让我在同样的地方废掉他的另一条腿，我就放了你们。”
我一脚踩上阮玉的伤口，慢悠悠开口。
话音刚落，苏牧云便惊恐尖叫：“不要！我会死的！”
“求求你放了我！”
“你当初重伤，其实是阮玉将计就计，借她兄长之手故意让你残废的！”
“为的就是让你再也无法上战场，无法掌控兵权，这样她就可以彻底坐稳皇位！”
我听着他的话，神色却并未有多大波澜。
他说的这些，我不久前已经知晓。
这也是我今日大开杀戒的缘由。
苏牧云大抵没料到我会如此淡定，愣了愣又继续说：“还有，当初要不是她联合自己的母国，私放敌军进城，你父皇也不会被逼殉国。”
“后来她带你逃出京城也并非想救你，而是被自己的兄长算计，不得不逃命而已。”
“楚晏安，你这一生的不幸，都是阮玉造成的！”
随着苏牧云吼出的话越来越多，阮玉惨白的脸上惊恐万分，竟挣扎着将破布吐了出来。
“住口，苏牧云！”
“晏安，别信他，他想要独占我，所以故意编谎话骗你！”
“我从小在大楚长大，父皇和母妃待我如亲女，我怎么可能会害他们呢？”
女人极力否认。
我却从她慌乱的眼神中确认了一件事：苏牧云说的都是真的。
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我直直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