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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其他实习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附和。
【浩强说得对，林教授，您太严格了。】
【我们压力真的很大……】
看着群里一条条的附和，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年轻人容易冲动，压力大，有点情绪很正常。
但作为医生，他们不应该这么情绪化。
于是我罚他们每人写份500字的检讨，群里瞬间安静下来。
第二天晨会，我走进会议室，却看到所有实习生都低着头，没人敢看我。
我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张萌萌身上。
“张萌萌，汇报一下12床病人昨晚的情况。”
她站了起来，却紧紧闭着嘴，一个字也不肯说。
我正要再次开口，李浩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林教授，我们已经联名向院办投诉了你。”
我心里一沉。
原来昨晚群聊安静之后，他们没有在写检讨，而是在写投诉信。
李浩强见我没说话，胆子更大了。
“我们控告你长期压榨实习生，搞高压统治和性别歧视！”
“你对张萌萌和对我们男实习生，完全是两个标准！”
我没理他，目光依旧看着张萌萌。
我偏心张萌萌，不仅是因为她家里穷。
更是因为她足够努力，哪怕没有天赋，也能把事情做到完美。
她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很清楚她有多想改变命运。
“张萌萌，你跟他们说一下你在校的成绩吧，不然他们不服气。”
张萌萌终于抬起头，眼里全是泪。
“教授，您……确实太苛刻了。”
“上次……上次我只是犯了个小失误，您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么大声地吼我……”
“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尊重。”
我心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
原来张萌萌对我也有怨言。
可那一次，是因为一向优秀的她竟然犯了糊涂，差点把氯化钾当成生理盐水静脉推注。
那会出人命的！
我吼她，是为了吼停她的手，救下病人的命，也保住她的职业生涯。
她反而怪我不尊重她？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张萌萌缩了缩脑袋，哽咽着不肯说话。
我不想浪费时间，试图把晨会拉回正轨，但没有人回应我。
他们用沉默筑起了对抗我的高墙，会议只能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