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中学门口的警戒线外，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蓝红交替的警灯将清晨的街道染得格外醒目。陈凡带着晓雅刚走出校园外围，就被涌动的人群裹挟——有看热闹的居民，有扛着设备的媒体，还有不少举着手机拍摄的网友，显然是看到直播后特意赶来的。
“是陈凡！那个直播驱鬼的大佬！”
“快看他身边！是不是就是直播里那个漂亮的灵体小姐姐？”
“陈凡同学，能说说你是怎么收服灵体的吗？官方有没有给你奖励啊？”
提问声像潮水般涌来，陈凡下意识地将晓雅护在身后——她刚脱离副本核心，灵体还需要适应外界环境，过多的目光注视会让她消耗能量。好在张强队长及时带着几名队员挤过来，挡在陈凡身前，对着人群喊道：“大家请安静！陈凡同学刚完成副本任务，需要休息，有问题可以联系异能管理局的官方账号，我们会统一回复！”
队员们组成人墙，护送陈凡和晓雅穿过人群，来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前。车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位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温和却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沉稳——他正是东海市异能管理局的局长，周正明。
“陈凡同学，久仰大名。”周正明主动下车，伸出手，语气客气得不像一位局长，“我是周正明，东海市异能管理局的负责人。这次‘哭泣校园’副本能顺利通关，还多亏了你，猎影小队的队员们也才能安全回来。”
陈凡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对方掌心有力，手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周局长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
晓雅飘在陈凡身侧，好奇地打量着周正明，小脸上带着一丝警惕——她能感知到周正明身上有一股很强的正气，比张强队长还要浓郁，却没有任何恶意，反而带着几分欣赏。
周正明也注意到了晓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多问，只是笑着邀请：“这里人多眼杂，我在前面的临时指挥帐篷准备了茶点，我们进去聊聊？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陈凡心里清楚，官方的招揽这就来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晓雅，见她轻轻点头，便答应下来：“好，那就麻烦周局长了。”
临时指挥帐篷搭在启明中学斜对面的空地上，蓝色的帐篷布上印着“东海市应急指挥”的字样，帐篷里摆放着几张折叠桌椅，桌上放着刚泡好的热茶和点心，角落里还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副本的相关数据。
周正明请陈凡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这是明前龙井，刚从库房拿出来的，你尝尝。”他顿了顿，看着陈凡，开门见山，“陈凡同学，你的直播我全程看了，不管是混沌道体，还是五雷正法，还有收服灵体的能力，都远超普通异能者的范畴。异能管理局很欣赏你的才华，想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
陈凡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着周正明继续说——他知道，官方的招揽绝不会只有口头邀请，必然会有实际的好处。
果然，周正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推到陈凡面前：“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待遇方案，你可以看看。第一，职位方面，直接授予你‘特殊顾问’头衔，享受处级待遇，不用打卡上班，不用遵守普通队员的纪律，有任务时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参与；第二，资源方面，异能管理局的库房对你开放，低级的异能晶核、修炼资源随便拿，高级资源（比如你需要的炼丹材料、灵体滋养物品）可以申请审批，优先供应；第三，权限方面，你可以查看D级以上副本的机密档案，了解蓝星灵气复苏的历史资料，甚至可以调阅其他城市的异能者信息，方便你寻找修仙相关的线索；第四，安全方面，我们会为你配备专属的安保小队，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你的朋友和家人也能享受官方的保护政策。”
这待遇，堪称丰厚到离谱。处级待遇、资源随便用、机密权限、专属安保——就算是S级异能者，也未必能拿到这样的条件。帐篷里的张强队长听到这些，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显然也没想到局里会如此重视陈凡。
晓雅飘到文件夹旁边，好奇地看着上面的条款，小声对陈凡说：“主人，这些条件看起来很好，有了官方的资源，你的修炼速度会快很多。”
陈凡拿起文件夹，翻了几页，里面的条款写得很详细，甚至还提到会为他专门定制修炼计划，配备专业的医疗团队监测混沌道体的变化。不得不说，官方的诚意很足，换做任何一个普通异能者，恐怕都会立刻答应。
直播间虽然已经关闭，但网上的讨论还在发酵。“陈凡被官方招揽”的话题已经冲上热搜第一，网友们纷纷猜测陈凡会不会答应：
【这待遇也太好了吧？处级待遇！资源随便拿！换我我肯定答应！】
【凡哥要是加入官方，以后就是体制内的人了，再也不用自己跑外卖赚资源了！】
【我觉得凡哥不会答应，他之前连学校的招揽都拒绝了，肯定喜欢自由！】
【不管答应不答应，凡哥都是最牛逼的！支持凡哥的决定！】
周正明看着陈凡的表情，以为他在犹豫，又补充道：“另外，我们还考虑到你会炼丹，准备从首都调一台‘紫焰丹炉’过来，那是以前一位炼丹大师用过的，比你现在的赤焰炉等级更高，还有配套的丹方档案。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成立一个‘修仙研究小组’，由你牵头，专门研究你的修炼体系，帮你解决修炼中遇到的问题。”
紫焰丹炉！陈凡的心跳微微加速——他在暗市听鬼手提过，紫焰丹炉是中级丹炉，内蕴成熟器灵，能自动调节火候，炼制中品丹药的成功率能提升三成以上。这对现在急需提升炼丹术的他来说，确实是很大的诱惑。
可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系统之前的任务——倒立洗头、女装直播、裸奔选项……如果加入了官方，成为了“特殊顾问”，还能像以前那样自由地完成系统任务吗？
比如，系统下次发布“在官方大楼裸奔三圈”的任务，他能去做吗？肯定不能——那不仅会丢自己的脸，还会丢异能管理局的脸，违反纪律；如果系统发布“女装直播带货”的任务，他顶着“官方特殊顾问”的头衔，能坦然出镜吗？恐怕也会引起争议，被人质疑“不务正业”。
系统的任务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充满了随机性和“社死属性”，而官方体制内，最讲究的就是规则和形象。加入官方，固然能获得丰厚的资源，但也意味着被束缚——他将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完成系统任务，而系统任务，才是他修仙之路最核心的助力。
更何况，陈凡骨子里就不是喜欢被束缚的人。上辈子做社畜，天天被KPI、甲方需求、公司制度捆绑，已经够憋屈了；这辈子穿越，获得了逆天的系统和混沌道体，就是想活得自由一点，不受条条框框的限制，而不是再进入另一个“体制”，重新被规则捆绑。
他放下文件夹，抬起头，看着周正明，语气真诚却坚定：“周局长，谢谢您的看重，也谢谢您提供的丰厚待遇。这些条件，确实很吸引人，换做任何人，恐怕都很难拒绝。但我不能加入异能管理局。”
周正明愣住了，显然没料到陈凡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张强队长也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么好的待遇，竟然有人会拒绝？
“陈凡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周正明皱了皱眉，耐心地问道，“如果是待遇方面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谈，比如提升权限，或者增加资源供应，都可以商量。”
“不是待遇的问题。”陈凡摇了摇头，“是我个人的原因。我的修炼体系比较特殊，需要做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情来提升实力，比如之前的倒立洗头、女装直播。这些事情，在官方体制内，恐怕不太合适，会给异能管理局带来麻烦。而且，我喜欢自由，不想被太多规则束缚，想按照自己的节奏修炼、探索。加入官方，虽然能获得很多资源，但也会失去自由，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没有提系统的存在，只是用“出格的事情”来解释——这既符合他之前的行为，也不会暴露系统的秘密。
周正明沉默了。他想起陈凡直播里的那些操作——倒立洗头、女装直播、御剑送外卖，确实都不符合官方人员的形象。如果陈凡加入异能管理局，再做这些事，确实会引起争议，甚至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攻击异能管理局“不务正业”。
他看着陈凡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这个年轻人，追求的不是权力、资源，而是不受约束的自由。这种自由，比任何丰厚的待遇都更重要。
“我明白了。”周正明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遗憾，却没有再劝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异能管理局尊重你的决定。虽然你不能加入我们，但我们依然可以保持合作关系。以后如果你需要资源、需要帮助，或者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随时可以联系我，异能管理局会尽力帮你。”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陈凡：“这是异能管理局的‘特殊通行证’，拿着它，你可以自由出入异能管理局的任何分部，可以免费使用我们的修炼室、检测设备，遇到官方人员，也能获得优先协助。就当是我们对你这次帮助的感谢，也是我们保持合作的诚意。”
陈凡接过卡片，卡片是纯黑的，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淡淡的异能管理局徽章图案。他能感觉到，卡片里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灵气，应该是用来识别身份的。
“谢谢周局长。”陈凡真诚地说道。他没想到，自己拒绝了招揽，官方不仅没有不满，还愿意提供这么多便利，这份胸襟，确实让人敬佩。
“不用客气。”周正明笑了笑，“你是东海市的人才，也是蓝星的人才。不管你是否加入官方，只要你能保护普通人，能为这个世界做贡献，异能管理局就会支持你。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的直播影响很大，已经引起了国家异能总部的注意，总部的领导也很欣赏你，可能后续会有人联系你，希望你到时候也能认真考虑。”
“我会的。”陈凡点点头，心里却清楚，就算是国家总部的招揽，他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自由，比任何权力和资源都更重要。
晓雅飘到陈凡身边，对着他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主人，你做得对。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被束缚的。”
“那当然。”陈凡揉了揉晓雅的头发（虽然摸不到，却能感受到她灵体的温度），“以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帐篷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周正明和陈凡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关于“哭泣校园”副本的后续处理，以及晓雅的灵体保护问题——周正明建议陈凡多给晓雅补充灵体能量，避免她在外界环境中消耗过多，还主动提出可以提供一些“灵晶”（蕴含灵气的晶体），帮助晓雅稳定灵体。
陈凡感激地接受了提议，却没有立刻索要灵晶——他不想欠官方太多人情，以后如果需要，再通过合作的方式获取会更合适。
离开临时指挥帐篷时，外面的记者和人群已经散去了不少，只有少数执着的网友还在远处观望。张强队长送陈凡到路口，递给他一个对讲机：“这是异能管理局的专用对讲机，频道是101，遇到危险随时呼叫，我们会第一时间赶到。”
陈凡接过对讲机，道谢后，带着晓雅转身离开。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亮，晓雅飘在他身边，好奇地看着路边的商店和行人，小脸上满是兴奋——这是她几十年来第一次真正“走”出启明中学，看到外面的世界。
“主人，外面的世界好热闹啊！”晓雅指着路边的奶茶店，眼睛亮晶晶的，“那个杯子里装的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喝的样子。”
“那是奶茶，是很好喝的饮料。”陈凡笑着说道，“等会儿我买一杯给你试试，虽然你是灵体，不能直接喝，但我可以用灵气把奶茶的味道传递给你。”
“真的吗？太好了！”晓雅开心地转圈，灵体散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吸引了路边几个路人的注意。
陈凡看着晓雅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洋洋的。拒绝官方的招揽，虽然失去了丰厚的资源和待遇，但他保住了最珍贵的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地完成系统任务，可以带着晓雅去看更多的风景，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一步步走上修仙巅峰。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着上面“情绪值：12500”的数字，又看了看系统商城里的“紫焰丹炉”（需要50000情绪值），嘴角忍不住上扬——虽然官方的紫焰丹炉很诱人，但凭自己的努力，用情绪值兑换，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而且，他还有暗市的鬼手这条人脉，以后找炼丹材料、修炼资源，也不用完全依赖官方。只要继续完成系统任务，积累情绪值，提升实力，迟早能拥有比官方提供的更好的资源。
“接下来，我们先去暗市找鬼手。”陈凡对晓雅说道，“我需要买一些灵体滋养的材料，帮你提升实力。然后再研究一下新解锁的驱鬼术，为下一次的系统任务做准备。”
“好！我都听主人的！”晓雅用力点头，紧紧跟在陈凡身边。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陈凡知道，拒绝官方的招揽，只是他修仙之路的一个小插曲。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诱惑、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但他不会动摇——自由地修仙，自由地活着，这才是他想要的“成仙之路”。
而此时，东海市异能管理局的办公室里，周正明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汇报：“部长，陈凡同学拒绝了我们的招揽，他更看重自由……对，他的修炼体系确实需要‘出格’的行为，不适合体制内……我们已经和他建立了合作关系，给他发了特殊通行证，后续会继续关注他的动向……好的，我明白。”
挂了电话，周正明看着窗外陈凡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深思：“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蓝星的未来，说不定就要靠这样不受束缚的‘异类’了。”
远处的天空中，一朵白云缓缓飘过，像是在为陈凡的选择喝彩。一场关于“自由”与“束缚”的抉择，就此落下帷幕，而陈凡那“不正经”的修仙之路，也将继续在自由的阳光下，书写更多精彩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