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市的晨雾还没完全散去，陈凡正蹲在鬼手的摊位前，小心翼翼地将一块泛着淡青色光泽的“青冥石”收进袖里乾坤。这石头是鬼手昨天刚收来的，据说能增强灵气传导，正好用来改造赤焰炉的炉壁，提升炼丹时的控温精度。晓雅飘在他身边，好奇地用灵体触碰石头，看着它凭空消失在陈凡袖口，小脸上满是惊叹。
“小兄弟，这青冥石得用灵火慢慢烤，才能让纹路贴合炉壁，别急着动手。”鬼手坐在藤椅上，慢悠悠地喝着茶，指了指陈凡的帆布包，“你要的那批灵叶我放包里了，还有两张一阶驱邪符，万一遇到小诡物，能应急。”
“谢了周叔。”陈凡笑着道谢——自从上次炼丹显威后，他就改口叫鬼手“周叔”，两人的关系也从普通交易变成了半师半友。鬼手不仅经常给他留好东西，还会偶尔提点他修仙界的常识，比如如何辨别灵材年份，如何应对不同属性的诡物。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张校长”的名字。陈凡接起电话，张校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陈凡同学，你现在在哪？能不能立刻回学校一趟？有急事找你。”
“我在暗市，大概半小时能到。”陈凡疑惑地问，“校长，出什么事了？”
“回来再说，事关学校荣誉，你尽快。”张校长说完就挂了电话，语气里的郑重让陈凡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主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晓雅担忧地问，灵体的颜色都淡了几分。
“应该不是坏事，张校长提到了学校荣誉，可能是跟比赛有关。”陈凡将最后一块灵材收进袖里乾坤，拍了拍晓雅的肩膀（虽然摸不到，却能感受到她灵体的震颤），“走，回去看看。”
半小时后，陈凡走进了张校长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不止张校长一人，还有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脸上带着几分急躁；旁边还站着两个学生，一男一女，男生穿着黑色背心，露出的胳膊上有淡淡的火焰纹路，女生则扎着高马尾，手里握着一把冰晶打造的短刃——都是陈凡眼熟的面孔，高三（1）班的李娜和王鹏，学校里的尖子生，分别是B级火系异能者和A级力量异能者。
“陈凡，你可算来了！”张校长连忙起身，指着运动服男人介绍，“这位是赵教练，咱们学校异能队的总教练，这次全国高校异能大赛，由他带队。”
赵教练上下打量了陈凡一眼，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你就是陈凡？张校长说的‘特殊人才’就是你？”
陈凡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娜就忍不住小声嘀咕：“教练，他就是那个F级的……之前倒立洗头、女装直播的那个，真能参加比赛吗？别到时候给学校丢脸。”
王鹏也点点头，语气带着轻视：“是啊教练，大赛最低要求是D级异能者，他一个F级，连预选赛都未必能过，这不是凑数吗？”
陈凡挑了挑眉，没生气——自从有了混沌道体和系统，他早就不在乎别人对“F级”的偏见了。倒是张校长瞪了李娜和王鹏一眼，沉声道：“别乱说话！陈凡同学的实力，你们还没见识过。上次他一拳打飞林耀，通关‘哭泣校园’副本，哪件事不比你们厉害？”
提到“一拳打飞林耀”，李娜和王鹏的表情才变了变，看向陈凡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讶，却还是带着怀疑——林耀是S级雷系，陈凡一个F级，怎么可能一拳打飞他？多半是林耀当时没认真，或者有其他原因。
赵教练叹了口气，走到陈凡面前，语气缓和了些：“陈凡同学，我知道你可能有点特殊能力，但全国高校异能大赛不是闹着玩的。参赛选手最低都是D级，大部分是C级，还有不少S级的天才。咱们学校往年成绩都不好，今年本来凑了五个人，结果昨天有两个队员突然发烧，异能暂时失控，没办法参赛，现在只剩李娜、王鹏，还有一个D级的防御系，还差一个人才能组队。张校长说你能打，我也不要求你赢，只要能撑过首轮，别让学校第一轮就被淘汰，就行。”
陈凡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学校缺人，把他拉来凑数了。全国高校异能大赛他倒是听说过，每年举办一次，汇聚了全国各省的顶尖高校异能者，比赛结果不仅关系到学校排名，还能获得国家异能学院的保送名额和丰厚的资源奖励，是所有异能学生挤破头想参加的赛事。
“我为什么要去？”陈凡靠在沙发上，语气随意，“我对比赛没兴趣，也不想当凑数的。”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用青冥石改造赤焰炉，争取早日炼出中品丹药，提升混沌道体的强度，哪有时间去参加什么比赛？更何况还是去当“凑数的”，赢了没人夸，输了还要背锅。
张校长连忙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恳求：“陈凡同学，算我求你了。咱们学校已经连续三年首轮淘汰了，今年再这样，明年国家异能学院的保送名额可能都要取消了。你要是去，学校给你算旷课全免，还能给你申请一笔专项奖金，赛后不管成绩怎么样，暗市的灵材你要是需要，学校都帮你买！”
旁边的晓雅飘到陈凡耳边，小声说：“主人，我想去看看！上次在副本里只看到几个异能者，大赛肯定有很多厉害的人，我想看看他们的灵气是什么样的。而且……上次直播驱鬼收获了好多情绪值，比赛的时候要是有人看不起你，你再打脸，肯定能赚更多情绪值！”
晓雅的话一下子说到了陈凡心坎里。情绪值现在是他修炼的关键——兑换灵材、丹方、甚至以后升级御剑术，都需要大量情绪值。大赛上那么多选手和观众，要是能制造“F级逆袭”的场面，收获的情绪值恐怕能抵得上他送半个月外卖。而且，去看看其他高校的天才，也能了解一下当前异能界的整体水平，说不定还能遇到懂修仙的人，一举多得。
“行，我去。”陈凡站起身，对着张校长点头，“不过我有条件——比赛期间我想干嘛就干嘛，不用跟队训练，也不用听战术安排。赢了算学校的，输了别找我麻烦。”
赵教练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陈凡会提这种条件，但现在缺人缺得急，只能点头：“行！只要你能上场，其他都好说！”
李娜和王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果然是凑数的”的无奈——连训练都不想参加，还想赢？怕不是首轮就要被打哭。
接下来的三天，陈凡彻底过上了“甩手掌柜”的日子。赵教练带着李娜和王鹏在训练馆里练战术、磨配合，每天累得满头大汗，而陈凡则要么在出租屋里改造赤焰炉，要么带着晓雅去街上逛，顺便用袖里乾坤“捡”点别人丢的废铜烂铁（测试空间容量），偶尔去学校露个面，也只是应付一下赵教练的“规则讲解”。
“陈凡，你至少得知道比赛规则吧？”训练馆里，赵教练拿着一张赛程表，无奈地对靠在墙边玩手机的陈凡说，“小组赛是三局两胜制，每局十分钟，倒地超过三秒就算输，不能用致命武器，不能攻击要害……”
陈凡敷衍地点点头，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他正在看往届异能大赛的视频，里面有个京都大学的S级冰系异能者，招式跟苏清月有点像，但威力更强，弹幕里说他是今年的夺冠热门。
“教练，跟他说这些没用。”李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他连训练都不参加，到时候上场别被人一拳打晕就行。”
王鹏也附和道：“就是，咱们还是多练练就好，别指望他了。”
晓雅飘在陈凡身边，小声吐槽：“主人，他们好过分啊！明明你比他们厉害多了，还这么说你。”
“没事。”陈凡笑着收起手机，“他们越轻视，等下比赛我赢了，情绪值赚得越多。”
很快，全国高校异能大赛的开幕日到了。比赛场地设在东海市体育馆——这是东海市第一次承办大赛，场馆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布置，外面挂满了各高校的旗帜，门口挤满了记者和观众，还有不少卖周边、小吃的摊贩，热闹得像过节。
陈凡跟着学校的队伍走进体育馆，身上穿着学校统一的蓝色队服，却显得格格不入——李娜和王鹏都背着定制的异能装备包，赵教练手里拿着战术板，只有陈凡空着手，连手机都揣在口袋里，看起来像是来逛街的游客。
“那就是东海一中的队伍？怎么少一个人？”旁边传来其他学校队员的议论声。
“没少，最后那个空着手的就是第四个队员，听说还是个F级，凑数的。”
“F级？没搞错吧？大赛最低要求不是D级吗？东海一中没人了？”
“哈哈，看来今年东海一中还是首轮游的命！”
议论声清晰地传到陈凡耳朵里，他却像没听见一样，慢悠悠地跟在队伍后面。晓雅飘在他身边，气鼓鼓地说：“主人，他们在嘲笑你！要不要我用灵体吓吓他们？”
“别闹。”陈凡拍了拍晓雅的胳膊，“咱们是来打酱油的，别惹事。”
走进场馆内部，更是人声鼎沸。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比赛台，周围环绕着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人；上方悬挂着巨大的电子屏，正在播放各高校的参赛名单和往年比赛的精彩瞬间；角落里还有几个直播镜头，穿着正装的解说员正在调试设备，准备开始直播。
“各位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第一届全国高校异能大赛的现场！”解说员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场馆，“本次大赛共有来自全国32个省市的64支高校队伍参赛，汇聚了众多S级、A级天才异能者，相信一定会给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绝伦的异能盛宴！”
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陈凡跟着队伍走到指定的休息区坐下。刚坐下，旁边就传来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哟，这不是东海一中的吗？今年怎么还带了个F级的来？是怕没人给你们鼓掌吗？”
陈凡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留着黄色短发的男生，穿着黑色队服，队服上印着“东海二中”的字样——正是东海市第二中学的队伍，也是东海一中的老对手。男生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穿着白色运动服，眼神锐利，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风系灵气，正是之前陈凡在视频里看到的S级速度异能者，赵天宇。
赵天宇也看向陈凡，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你就是那个靠倒立洗头出名的陈凡？我劝你还是早点弃权吧，省得等下上场被打哭，丢东海市的脸。”
李娜和王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没敢反驳——赵天宇是S级异能者，去年就拿过省级比赛的冠军，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陈凡挑了挑眉，刚想开口，晓雅就抢先飘到赵天宇面前，做了个鬼脸：“你才会被打哭呢！我主人很厉害的，一拳就能把你打飞！”
可惜晓雅是灵体，只有陈凡能看见，赵天宇根本没反应，还以为陈凡在发呆，更加不屑：“看来你不仅实力差，脑子也不太好使。行，我等着看你首轮被淘汰的样子。”
说完，赵天宇带着东海二中的队伍转身离开，留下一阵哄笑声。
“陈凡，你别理他们！”王鹏低声说，语气里却没什么底气，“赵天宇很强，咱们惹不起。”
陈凡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打开星娱直播，标题定为【异能大赛打酱油，看看天才们怎么比赛】，然后把手机架在休息区的桌子上，开启了直播。
直播刚一打开，就有观众陆续进来——之前陈凡直播驱鬼、御剑送外卖积累了不少粉丝，加上“异能大赛”的热度，不到五分钟，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一万。
【凡哥！你真去参加异能大赛了？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凡哥穿队服还挺帅！不过怎么空着手？装备呢？】
【刚才那个黄头发的是谁啊？好嚣张！凡哥怼他！】
【凡哥，你旁边的是不是东海二中的赵天宇？S级速度异能者，去年拿过冠军！】
陈凡对着镜头笑了笑：“大家别激动，我就是来凑个数，看看比赛，顺便跟大家聊聊天。至于刚才那个，不用管他，比赛嘛，总有几个嚣张的。”
他刚说完，电子屏上就开始播放各队伍的分组情况。所有人都凑到屏幕前，紧张地看着——分组结果直接关系到首轮的对手强弱。
“东海一中，分组A组！对手分别是：京都大学附中、南海市第三中学、东海市第二中学！”
当听到“东海市第二中学”时，李娜和王鹏的脸色瞬间白了——竟然跟老对手分到了同一组，而且还有京都大学附中这种强队（去年的亚军），这简直是“死亡之组”！
“完了……咱们肯定首轮淘汰了。”王鹏喃喃自语，“京都附中不说，东海二中有赵天宇，咱们根本打不过。”
李娜也叹了口气：“看来今年还是没希望。”
周围其他学校的队伍看到分组结果，也纷纷议论起来：
“东海一中这运气也太差了，分到死亡之组，还有个F级凑数的，肯定首轮出局。”
“赵天宇要是遇到那个F级，估计三秒就能解决战斗。”
“我赌五毛，东海一中是第一个被淘汰的队伍！”
直播弹幕里也炸开了：
【卧槽！死亡之组！凡哥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京都附中是去年亚军，东海二中有赵天宇，这怎么打啊？】
【凡哥：我只是来打酱油的，怎么就进死亡之组了？】
【凡哥别慌！你一拳能打飞S级，赵天宇不算什么！】
陈凡看着分组结果，却没什么反应——对他来说，对手是谁都一样，反正都是来打酱油的，顺便赚点情绪值。他甚至觉得，遇到赵天宇更好，等下打脸的时候，情绪值肯定更多。
赵天宇也看到了分组结果，特意走到东海一中的休息区，对着陈凡挑衅道：“陈凡，咱们小组赛见。希望你能撑到跟我打的时候，别第一轮就被京都附中的人打趴下。”
陈凡抬了抬头，语气平淡：“放心，我会让你看到的。”
赵天宇愣了一下，没想到陈凡会这么淡定，还以为他是装的，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很快，开幕式结束，小组赛正式开始。第一场就是京都大学附中对阵南海三中，比赛打得异常激烈——京都附中的S级冰系异能者一招就冻住了南海三中的队员，轻松获胜，引来观众席上阵阵欢呼。
赵教练紧张地拿着战术板，跟李娜、王鹏分析战术，偶尔看一眼陈凡，见他还在跟直播间的观众聊天，只能无奈地叹气。
“下一场，东海一中对阵京都大学附中！请双方队员上场！”裁判的声音通过音响传来。
李娜和王鹏瞬间站起来，脸色紧张，赵教练也连忙叮嘱：“李娜，你先上，用火焰牵制对方的冰系；王鹏，你负责保护李娜，别让对方靠近……陈凡，你要是怕，就别上，我们两个人先打。”
陈凡关掉手机直播（怕比赛时影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没事，我先上吧。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他这话一出，不仅赵教练和李娜、王鹏愣住了，周围其他学校的队员也都看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惊讶和嘲讽——竟然让F级先上？是想直接认输吗？
赵天宇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看来东海一中是真的放弃了，让F级先上送人头。”
观众席上也传来一阵议论声，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走上比赛台的陈凡，想看看这个“F级凑数的”到底能不能撑过十秒。
陈凡走到比赛台中央，对面的京都附中队员也走了上来——是一个穿着白色队服的男生，身材高大，周身萦绕着浓郁的冰系灵气，正是刚才轻松获胜的S级冰系异能者，周寒。
周寒上下打量了陈凡一眼，语气冷淡：“我劝你还是弃权吧，我的冰系异能会冻伤你，没必要受苦。”
陈凡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混沌道体的金色光晕在体内缓缓流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寒身上的冰系灵气，虽然浓郁，却远不如“哭泣校园”副本里的阴冷能量，对他根本造不成威胁。
裁判走到两人中间，举起右手：“比赛规则都清楚了吧？不能攻击要害，倒地三秒算输，现在——”
他顿了顿，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周寒，似乎也觉得陈凡必输，最后还是落下右手：
“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