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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琳的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赌……赌命？”
我直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众鬼的耳朵。
“没错，赌命。”
我走到墙边，按下一个不起眼的开关。
一个刻满符文的罗盘从地下升起。
罗盘中央，是六个深不见底的洞口，分别对应着众生六道。
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业火地狱里捞出来的宝贝，平时只用来给最高级的客户定制投胎套餐。
“恶鬼骨牌，平局之后，将由轮回盘决定下一局的玩法和赌注。”
我指着罗盘解释道。
“我会将骨牌投入盘中，骨牌落入哪个道，我们便以哪个道的规则来赌。”
“当然，赌注也和对应的道有关。”
“如果是天人道，赌注可能是几百年的道行；如果是人道，可能就是阳寿或者气运。”
“那……那要是地狱道呢？”
一个胆子大的鬼魂颤声问道。
我笑了笑。
“那赌注，自然就是魂飞魄散。”
此话一出，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降到了冰点。
陆望慌了。
“阿鸢，不能这样！”
“会出事的，快停下来！”
我低头看着他，眼神冰冷。
“现在知道怕了？”
“陆望，是你亲手把她推上这张赌桌的。”
“现在，游戏开始了，谁也停不下来。”
我不再理会他的哀求，拿起桌上的骨牌走向轮回盘。
骨牌在罗盘上飞速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掉进了一个洞口。
所有鬼都伸长了脖子。
是……畜生道！
我转过身，看着面如死灰的贺琳，宣布了赌局内容。
“畜生道，赌局名为猪狗不如。”
“规则很简单，我们各自从牌堆里摸一张牌，谁的点数小，谁就输。”
“至于赌注……”
我的目光落在贺琳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输的人，下一世，投胎为猪。”
“而且，是那种养在屠宰场，随时可能上餐桌的猪。”
贺琳差点直接吓晕过去。
陆望冲到我面前，双目赤红。
“沈鸢，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是她自己要赌的。”
我淡淡道。
我一把推开他，走到贺琳面前。
“摸牌吧。”
“还是说，你现在就想认输？”
贺琳浑身抖得像筛糠，她看着我，又看看轮回盘里那个代表畜生道的洞口，眼中充满了恐惧。
认输，现在就去投胎当猪。
不认输，赌一把，赢了，她就能拿到天才光环，输了……结果一样。
横竖都是死。
一股怨毒和疯狂从她眼中升起。
“我赌！”
她尖叫着，胡乱抓起一张牌攥在手里。
我也随意地拿起一张。
“开牌吧。”
贺琳猛地翻开手里的牌。
一点。
她抽到了最小的点数。
她的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瘫倒在地。
陆望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所有鬼都同情地看着贺琳。
我看着手中的牌，没有急着翻开。
我走到贺琳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绝望的脸。
“你知道吗？我给过你机会的。”
“只要你心存悔改，而不是变本加厉地贪婪，我们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贺琳空洞地看着我，嘴里喃喃着：“魔鬼……你是魔鬼……”
我笑了。
“现在才发现？晚了。”
我缓缓翻开手中的牌。
所有鬼都伸长了脖子。
可下一秒，他们都愣住了。
我手里的牌，是白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