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第5章

程昱钊透过后视镜看她,松开方向盘,伸手想去揉眉心,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就因为我没回答你的问题?”

姜知摇摇头,懒得再重复那些翻来覆去的话。

她问得累了,也倦了。

在那些辗转反侧的夜里,她甚至会魔怔地想,他是不是真的不爱自己了,才会吝啬到连一句谎言都懒得编。

“春椿是回来了。”程昱钊说,“生了病,所以才联系我。”

解释来得太晚,也太轻描淡写。

在迟到了两个月之后,显得那么欲盖弥彰。

“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安排。”他又说。

姜知拒绝的干脆。

“程队,你是不是对你老婆有什么误解?我是那种会跑去跟小绿茶握手言和,探讨病情,回来继续贤良淑德的正房太太?”

“她不是。”程昱钊打断她,眉心拧得很紧,语气也重了。

姜知又心凉了几分。

他就这么容不得别人说乔春椿一点不好。

“那她是什么?”姜知逼问,“是需要你三更半夜发消息,偷偷摸摸打电话的亲妹妹?”

程昱钊叹气:“是我不对。”

“你当然不对。”姜知说,“你觉得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你回来,俩人上个床,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是吗?”

“我没这么想。”

“那你怎么想?”

他又不出声了。

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重新发动了车子。

这就是程昱钊。

他的人生信条里,行动永远大于语言。能动手解决的,绝不动嘴。

可姜知偏偏就需要那句真话。

没意思透了。

回到家,程昱钊一如既往地弯腰从鞋柜里拿她的拖鞋,放在她脚边。

这是一个他维持了两年的习惯。

姜知一脚踢开,光着脚就往次卧走。

手刚碰到门把,就被身后跟上来的男人抵在门板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温柔了许多。

姜知偏过头躲,他就去吻她的耳朵,她的下颌。

“知知。”

他一遍遍地叫她的名字,声音哑得厉害。

“别走了,我错了,我道歉。”

姜知闭上眼,浑身的尖刺在这三声喑哑的哀求里土崩瓦解。

他太懂她了,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知道她爱他爱到了骨子里,根本舍不得他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她任由他褪去她的大衣,她的毛衣。

皮肤接触到空气,她冷得哆嗦了一下,程昱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姜知被扔进被子里,男人高大的身影压了上来。

“程昱钊。”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爱我吗?”

他没回答,更缠绵的吻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话语。

这一夜,他格外用力,也格外温柔,一次次在她身上刻下他的印记。

到后来,姜知甚至分不清脸上是汗,还是泪。

第二天醒来时,身边是空的。

姜知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六点十五分。

算起来他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生物钟比闹钟还准。

餐桌上摆着一份准备好的早餐。

太阳蛋,两片烤吐司,还有一杯温着的牛奶。

旁边压着一张便签。

【队里有早会,晚上接你回家吃饭。】

姜知一口没动,把所有东西都倒进了垃圾桶。

回到卧室,拉开衣柜。

程昱钊的衣服占了一半,清一色的黑白灰,警服和常服分门别类,挂得整整齐齐。

另一半是她的。

五颜六色的裙子和毛衣,像硬闯进这片冷静色块里的一抹喧嚣。

他们俩,从里到外,从审美到性格,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姜知又找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到一半,手机响了。

“祖宗,你人呢?不会又被那狗男人哄回去了吧?”

“嗯。”

“姜知!你骨头呢?他给你下药了还是灌迷魂汤了?”

“他给我睡了。”

“……”

江书俞沉默了,过了会儿,声音才再次响起,一股无力回天的感觉。

“……行吧,也不亏。他那张脸那身材,睡一次算你赚一次。那你高兴了?”

“不高兴。”姜知说,“他晚上要带我回他家吃饭。”

江书俞更沉默了。

姜知知道为什么。

他妈温蓉,压根儿就看不上她。

程昱钊虽然只是交警队长,但他家其实很有钱。

程家经商,在云城也算是豪门,但程昱钊的父亲偏要从警,家里人拗不过,只能由他去。

他妈温蓉和他父亲是联姻,没什么感情。

程昱钊很小的时候,他父亲因公牺牲,温蓉没过多久就带着程家给她的股份和抚恤金,风光改嫁。

但她没带着程昱钊。

小小的昱钊被留在程家,可家中还有其他孩子,他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在那种豪门大户里,自然不会得到多少真心。

除了定期打到卡里的生活费,就只有保姆管着他的吃穿。

程昱钊长大后,虽然被家里压着,没能做成刑警,但也算子承父业。

对于这个儿子,温蓉谈不上关心,只是偶尔想起来,或在逢年过节,媒体记者面前,才会履行一下母亲的义务。

把他接过去,拍几张母慈子孝的照片,然后给他更多的钱。

第一次见温蓉,是在他们订婚前。

那位贵妇约她喝下午茶,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姜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昱钊这孩子,从小就犟,性子也冷,也不知道随了谁。以后你们在一起,你多担待。”

“他工作特殊,顾不了家,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姜知嘴里“嗯嗯嗯,是是是”的应着,心里早就把白眼翻到了天上去。

后来结婚,温蓉也只带着她那位政界老公在婚礼上露了一面,像个来观礼的宾客,都没让姜知敬茶改口。

每年过节,程昱钊除了带她回程家,也会带她回温蓉那里一趟。

温蓉对她,永远是冷冷淡淡的。

反倒是那个二婚丈夫带来的女儿乔春椿,和她亲如母女。

有一次,温蓉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当着一屋子亲戚的面,拉着乔春椿的手说:“还是春椿懂事,现在外面有些女孩子,成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那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因为她刚跟江书俞这个“不三不四”的逛街回来,手上还拎着战利品。

姜知当时就想掀桌子,是程昱钊拉住了她。

从那以后,姜知就很少再去了。

“我不去。”姜知对着电话说。

“对!就不能去!”江书俞在电话那头给她鼓劲,“你赶紧回来!姐妹给你包吃包住!咱不受那份鸟气!”

姜知扯了扯嘴角,挂了电话,她看着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犹豫片刻,又把它合上,推回了衣柜深处。

晚上七点,程昱钊准时回家,见她还是穿着睡衣,素面朝天,不由得皱眉。

“怎么还没收拾?”

姜知窝在沙发里,头也没抬:“我说我要去了?”

程昱钊又叹气,走到姜知身边坐下,哄小猫一样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我妈今天生日。”

姜知愣了一下。

她不记得了。

或者说,她从来没刻意去记过。

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只有程昱钊一个。

他的生日,他们认识的纪 念日,结婚纪 念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至于温蓉……

“我没准备礼物。”她说。

“不用,人去就行。”

程昱召说得理所当然,姜知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他。

去干什么呢?

哪次不是去当背景板的?

看着人家母女其乐融融,自己坐在旁边受一顿冷嘲热讽,然后再等着他在回家的路上,用一个吻来安抚。

那些委屈,他不是不知道。

姜知笑了笑。

“行,我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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