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靖王府书房内烛火通明。萧玦将柳儿提供的密信铺在案上,几位心腹重臣围立两侧,神色凝重。
“祭天大典是皇室最重要的仪式,陛下会亲自前往天坛,届时京城防卫相对薄弱,萧恒选在此时发动政变,确实毒辣。”兵部尚书沉声说道,“他勾结外戚,手中掌握部分京营兵权,若真让他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辞坐在萧玦身侧,指尖轻叩桌面:“萧恒隐忍多年,此次定然做足了准备。我们不仅要防备他在祭天大典上的动作,更要警惕他暗中设下的陷阱。”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柳儿能拿到密信,说明萧恒的计划已进入收尾阶段,但他行事谨慎,必然在我们身边安插了内奸,传递消息。”
萧玦点头认同,眼神锐利:“清辞说得对。若不揪出内奸,我们的任何布局都会被萧恒知晓。从今日起,府中所有进出人员严格盘查,核心议事地点设下暗哨,任何人不得私自传递消息。”
“属下这就去安排!”侍卫统领抱拳领命。
接下来几日,靖王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沈清辞表面上依旧打理家事,陪伴萧玦读书下棋,暗地里却与心腹丫鬟晚翠一同排查府中人员。她深知,内奸往往隐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这日午后,沈清辞故意在书房中与萧玦“争执”,假装为应对萧恒的策略产生分歧,言语间透露“计划在祭天大典前一日调动城外驻军入城”的假消息。晚翠则暗中观察府中仆人的动静。
傍晚时分,晚翠匆匆回报:“小姐,奴婢发现,书房外的杂役刘三鬼鬼祟祟,刚才偷偷溜出府,往五皇子府的方向去了!”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果然是他。刘三是三年前入府的,据说曾受过萧恒的恩惠,我早该留意他。”她立刻让人将刘三抓回府中,带到密室审讯。
密室之内,刘三被绑在柱子上,脸色惨白。萧玦坐在主位,眼神冰冷如霜:“刘三,你私自勾结五皇子,传递府中消息,可知罪?”
刘三起初还想狡辩:“王爷冤枉!奴才没有勾结五皇子,只是出去买点东西!”
“买点东西?”沈清辞走上前,将一枚从他身上搜出的暗号令牌扔在他面前,“这是萧恒府中的专属令牌,你如何解释?”
刘三看到令牌,顿时瘫软在地,哭喊着求饶:“王爷,王妃,奴才错了!是五皇子逼我的!他说若我不帮他传递消息,就杀了我的家人!求你们饶了我吧!”
“萧恒让你传递什么消息?他近期有何动作?”萧玦厉声问道。
“五皇子让我留意王爷您的动向,尤其是关于城外驻军的调动。”刘三哆哆嗦嗦地说道,“他还说,三日后会派人来府中,与我接头,取一份‘重要东西’,具体是什么,他没说。”
沈清辞与萧玦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策。萧玦冷冷说道:“本王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必须配合我们,引出萧恒的人。”
刘三连忙点头:“奴才愿意配合!愿意配合!”
三日后,按照约定,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悄然来到靖王府后门,与刘三接头。刘三按照沈清辞的吩咐,将一份伪造的“城外驻军调动分布图”交给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刚接过图纸,周围便冲出数名侍卫,将他团团围住。黑衣男子大惊,想要反抗,却被侍卫们制服。
“带下去,严加审讯!”萧玦下令。
经过审讯,黑衣男子供出了萧恒的下一步计划:他打算在两日后,派人伪装成劫匪,在沈清辞前往沈府探望祖母的途中,将她掳走,以此要挟萧玦。
“萧恒倒是打得好算盘。”沈清辞冷笑一声,“他以为掳走我,就能让萧玦束手就擒?简直是异想天开。”
萧玦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清辞,委屈你了,这段时间不能随意出门。两日后,我们将计就计,让萧恒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日后,沈清辞按照往常的时间,带着晚翠和几名侍卫,乘坐马车前往沈府。马车刚驶出靖王府不远,便被一群伪装成劫匪的蒙面人拦住。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留下钱财和美人,饶你们不死!”为首的蒙面人嚣张地喊道。
晚翠故作惊慌:“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靖王妃的马车!”
“靖王妃?正好!我们要的就是她!”为首的蒙面人一挥手,众人立刻朝着马车冲来。
侍卫们假意抵抗,很快便“败下阵来”。蒙面人打开马车车门,将里面的“沈清辞”掳下车,迅速撤离。
他们不知道的是,马车上的“沈清辞”其实是一名身材与她相似的丫鬟假扮的。而真正的沈清辞,正与萧玦带着大队人马,埋伏在不远处的树林中。
“追!”萧玦一声令下,众人立刻朝着蒙面人撤离的方向追去。
蒙面人带着“沈清辞”一路狂奔,来到一处废弃的破庙,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五皇子心腹汇合。
“人带来了?”心腹问道。
“带来了!”为首的蒙面人得意地说道。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萧玦和沈清辞带着人马冲了进来,将破庙团团围住。
“你们中计了!”萧玦眼神冰冷,“束手就擒吧!”
蒙面人和五皇子心腹大惊失色,想要反抗,却根本不是萧玦军队的对手。很快,所有人都被制服。
沈清辞走到那名心腹面前,冷笑一声:“回去告诉萧恒,想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要挟我和王爷,他还嫩了点!”
心腹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萧玦下令将所有人带回靖王府审讯,从他们口中得知,萧恒见掳走沈清辞的计划失败,又改变了策略,打算提前发动政变,在十日之后的深夜,率领京营士兵突袭皇宫和靖王府。
“萧恒急于求成,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底牌。”萧玦看着审讯记录,眼神锐利,“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在他发动政变之前,瓦解他的势力。”
沈清辞点头:“萧恒勾结的外戚是礼部尚书柳成,柳成手中掌握着部分京营兵权。我们可以先从柳成下手,收集他贪污受贿、勾结皇子的证据,将他扳倒,断了萧恒的左膀右臂。”
“好!”萧玦立刻安排人手,暗中调查柳成的罪证。
沈清辞则想到了柳儿。柳儿曾是她母亲的旧部,对京城的人脉十分熟悉。她让人将柳儿请来,问道:“柳儿,你在京城多年,可知柳成有什么把柄?”
柳儿想了想,说道:“回王妃,柳成好色,多年前曾强抢民女,还将反抗的民女家人杀害。此事当时被他压了下来,但坊间还有传言。另外,他暗中贩卖官爵,积累了大量财富,在城外有一座秘密庄园,里面藏着他的赃款和罪证。”
沈清辞心中一喜:“太好了!你可知那座秘密庄园的位置?”
“知道,民女曾无意中见过一次。”柳儿说道。
沈清辞立刻让萧玦派人,在柳儿的带领下,前往城外的秘密庄园。果然,在庄园的地窖中,找到了柳成贩卖官爵的账目、贪污受贿的凭证,以及当年强抢民女的人证。
拿到证据后,萧玦立刻进宫,将柳成的罪证呈给皇帝。
皇帝看后,龙颜大怒:“柳成身为朝廷命官,竟敢贪污受贿、贩卖官爵、草菅人命,还勾结皇子,意图谋反!真是罪无可赦!”
他立刻下令,将柳成捉拿归案,打入天牢,彻查其党羽。
柳成被抓的消息传来,萧恒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萧玦竟然如此迅速地扳倒了柳成,断了他的兵权。
“萧玦!沈清辞!你们欺人太甚!”萧恒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没有了柳成的兵权,提前发动政变的计划已经无法实施。
靖王府中,沈清辞和萧玦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稍安。
“柳成被扳倒,萧恒损失惨重,短期内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沈清辞说道。
萧玦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萧恒绝不会就此罢休,他一定会寻找新的机会。我们必须尽快彻底清除他的党羽,确保祭天大典的安全。”
沈清辞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场较量还没有结束。萧恒就像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但她和萧玦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萧恒耍什么花招,他们都能从容应对。
深夜,靖王府的密室再次亮起烛火。萧玦和沈清辞与心腹重臣们继续商议对策,为即将到来的祭天大典,布下一张天罗地网,等待着萧恒自投罗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