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4章

夏夜是燥热的,外面杨树上趴着成群的蝉,叫起来的时候不要命,扯着嗓子从白天喊到夜里。

程骞睡得不踏实,辗转了翻了好几个身。

有个姑娘站在杨树底下,月光拢着她身上照着,那姑娘长发飘飘的,皮肤细腻的堪比月光,杨柳腰凹凸有致,程骞远远看着,半天都没移开眼睛。

月光跟瀑布似的往下淌,顺着姑娘的身子,从头发到肩头,自上而下将姑娘淋了个彻底。

湿漉漉的,程骞喉咙不自觉滚了一下,感觉浑身难受的厉害。

他看不清姑娘的脸,让光给遮住了。

程骞抬手拨了拨,没拨开,走上前两步想看清楚。

那姑娘突然抬头,怯生生喊了一声——

“程骞哥。”

程骞猛地一个激灵坐起来。

外面蝉还叫的厉害呢,伴随着蛙声,躁动的跟程骞的心似的。

他掀起被子看了一眼,一声:“卧槽。”

程骞猛地捂住,仰起头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粗气。

他妈的。

他遗了。

多新鲜啊,打小到大他都没有过的事,或许是赶上今年夏天太燥热,程骞觉得跟这气候有关系。

大半夜外面安静的厉害,洗手间的水龙头哗啦啦地响。

程骞搓了把脸,想梦里那点事,其实没啥磕碜的,就是梦见了一个姑娘,没看清脸。

但就是莫名觉得没出息。

程骞觉着,这事都赖陆听禾。

一声“程骞哥”,叫的他心痒难耐的,做梦都惦记有姑娘叫他。

汽修厂热火朝天,最近送来的车子多,一辆接着一辆把门口的停车位都排满了。

新来了个洗车姑娘,长得肤白貌美,笑起来跟小仙女似的,这一片儿都传遍了,管它车有没有毛病,个个都排着队送过来,就为了瞅一眼那姑娘长得外面有没有传的那么邪乎。

程骞从外面走进来,老远就看见大老李杵在洗车间,站在陆听禾边上指挥着她洗车。

“这这儿,”大老李敲了敲保险杠的位置,“有日子没洗了,这里里外外得清干净。”

大老李说着,又往陆听禾边上凑了凑,呲着个牙没话找话:“妹子,新来的?等会儿有没有空,哥拉你上附近吃口饭去?”

瘦猴刚要开口解围,一回头就看见程骞已经冷着脸走过来了。

他这半宿都没睡好,本来就烦的厉害,脸色看着冷沉沉的。

程骞走过来站在边上挡住陆听禾的婶子,开口就问:“什么毛病?”

大老李说:“没毛病,我就洗洗。”

程骞回头瞥了他一眼:“我没问车,问人。”

大老李一愣,转头看程骞。

程骞从口袋里掏出根烟来叼嘴里:“您这车打买了以后洗过几回?前几天刚下过雨,舍得花钱送这来?”

“你这说的叫啥话,”大老李嚯了一声,“我就不能干净一回?就是刚下完雨,崩了一身泥点子,可不得好好洗洗。”

程骞咬了咬烟头:“成,是得好好洗洗。”

他顺手把陆听禾手里的水枪接过手里,招呼着她:“上楼去。”

陆听禾早就被大老李墨迹烦了,巴不得这会儿赶紧跑呢。

这人不好伺候,她车窗里里外外都擦干净了,他非得让自己撅在那再擦一遍。

陆听禾不知道,大老李就是为了看她弯身子时露出的那半截细腰。

大老李咂舌,这姑娘白的跟雪似的,后腰那的腰窝深的邪乎,哪是什么小仙女,那得是小妖精,人瞅一眼魂儿都能给勾没。

陆听禾听了话,小声跟程骞说:“那我在楼上等你叫我下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程骞说啥是啥,她都听,乖的程骞心痒痒。

他接过水枪开了最大压力,对着车就呲。

那水流怼的近,水反弹回来,崩了大老李一身。

“卧槽!”大老李喊了一声,“你注意点啊!”

“就这么洗,洗的干净,”程骞说,“不给那点烂巴泥点子洗干净了有人不消停。”

程骞话里有话,大老李听明白了,但又不好说什么。

大老李往楼上张望了两眼,人走了,他那点心思也没了。

“洗洗差不多得了,”大老李说,“给我擦干净我走了,等会儿还有事。”

程骞撂了水枪,招呼瘦猴擦车。

等程骞上楼了,大老李又跟着瘦猴打听:“这姑娘哪来的?我看程骞宝贝似的护着,我就瞅一眼,程骞那眼神恨不得给我眼珠子都抠出来。”

瘦猴说:“你就甭管哪来的,反正跟你没关系。”

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大老李是开饭店的,赚了点钱就不老实,背着自己媳妇儿在外面找过好几个。

但他赚钱是给女人看的,可不是给女人花的。

像他这种抠搜的人,洗车全靠老天下雨,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在自家饭店门口拿水管冲冲。

突然肯花钱来这洗车,谁看不出大老李什么心思?

程骞上楼的时候,陆听禾正背对着门换衣服。

她衣服不多,就那么几件。

刚穿的那件,干活弯腰的时候总觉得后腰凉飕飕的,她来回扯着不舒服。

衣摆还没等撂下呢,程骞开门进来,正好撞见那一大片细嫩的背,白花花的乍眼。

程骞愣了一下,猛地退出去把门关上。

陆听禾听见动静吓了一跳,连忙把衣服撂下。

程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陆听禾喊他进去他才进去。

姑娘脸还带着点绯红,刻意躲着没叫程骞看见。

“这门锁坏了,我闩不上。”她解释道。

程骞扒拉了下门锁:“之前杂物间来着,平时我就跟白川上来眯一会儿,没往这方面想,回头给你换一个。”

陆听禾点了点头。

程骞喉咙又泛起干渴,又想起昨晚梦里那声“程骞哥”,不自然地转移开视线。

他这心燥得厉害,觉得今年这夏天太阳毒得厉害,他光是看那姑娘一眼都觉得胸口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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