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从小不干正事浪荡不羁的周炑都说,从小周家人是在他哥变态般的自律和折磨中长大的。
浪荡子遇到机器人,也得早起训练、设门禁、逢年过节挨家挨户走亲戚、挨个喊人。
机器人恐怖如斯。
嫁给他的沈听楠更是女人中的女人,勇者中的勇者。
今天是周炑生日。
周瑾定下的规矩,家里成员生日时全家都得回老宅聚餐。
大明星周炑也逃不过。
吃完饭,周瑾拎出沈听楠提前准备的礼物递过去。
“你嫂子准备的。”
周炑转身,朝着沈听楠大大鞠躬:“谢谢大嫂。”
敢嫁给他哥,这一点就值得敬佩。
沈听楠看懂了,皮笑肉不笑的扯唇:“拆开礼物你会更感谢我。”
周炑拆开礼物,是一套周炑本命歌手的绝版唱片。
“嫂子!!你懂我!!”
周炑好久没在家里看到这么有活人气息感的礼物了。
他哥送的都是些股票指南、创业指南。
沈听楠挑眉:“我懂你。”
面对周瑾这机器人,叔嫂俩感同身受。
周炑被沈听楠送的礼物哄高兴了。
大发慈悲的指着周瑾手腕:“袖口不错。“
他开口,周家人才注意到周瑾袖口的一对暗金袖口,好看,但不太像他的风格。
周炑:“大嫂送的吧?”
他散漫不羁的笑着:“怪不得今天家宴穿这么骚。”
“二十几度的天气,在家西装也不脱,在这儿暗爽呢。”
周瑾有些不自在,又有些爽。
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漠:“比不过你,寒冬腊月穿条底裤在家晃悠。”
“那怎么了?”
“我老婆送的底裤我骄傲。”
“你有吗?”
周瑾:“……”
沈听楠:“??”
怎么觉着在点她?
吃完饭,周炑缠着桑南想回房间,被周瑾拎着衣领强硬带走:“我有话要问你。”
周炑眼睁睁看着自己与新婚妻子分离无能为力:“老婆,等我!”
桑南笑看着这一幕,扭头问沈听楠:“大嫂,我那儿准备了养颜茶,一起坐坐吗?”
沈听楠喜欢美女。
毫不犹豫点头:“好啊。”
“怎么哄女孩子高兴?”庭院里,周瑾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话。
直接把周炑轰炸的外焦里嫩:“哥?”
夜里风大,周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你终于觉醒意识了?”
周瑾:“?”
“你大嫂生气了。”
周瑾罕见拧眉,困惑:“但我不懂为什么。”
他不了解女孩子。
如果是工作,无论多大的难题他都可以处理的很好。
但这显然涉及到他的盲区。
哄许韵时,只需要说些好话顺着她,沈听楠显然不吃这套。
他甚至不懂她生气的点。
周炑难得看到周瑾这么困惑的模样,没忍心拿他开玩笑。
“婚姻不是工作。”周炑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可他了解他哥啊。
“不是你一板一眼的指挥好一切,就可以万事大吉的。”
“感情,是有温度、有情绪、有变化,需要耐心去培养呵护的。”
话太多,周瑾不理解:“我有在培养。”
“你那叫工作。”周炑翻个白眼:“每对情侣、夫妻的相处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是你模仿别人就行。”
“你针对不同客户还有不同方案呢。”
“你要对人家没感情不喜欢,那就趁早放手,别耽搁人家。”
周瑾凌厉的眸子压不下的颤抖,是不可能放手的静默。
沈听楠是最合适的人选,她要走,他不会阻拦。
但,在此之前,他不会主动放手。
周瑾的狩猎原则从来都是这样。
天之骄子轻而易举拥有一切,得到,就有把握掌控。
沈听楠是意外。
周炑见他沉默,眼神一亮:“哥,你信我吗?”
周瑾拧眉,不太信。
“我觉得,你跟大嫂能成。”
周瑾:“……我们已经订婚了。”
“不是这个成。”也就周炑有心思给他解释:“是从灵魂到肉体的成。”
“你对大嫂不一样。”
周炑笃定道:“这么多人,我只见过你对她不一样。”
至少肯花心思,会反省。
甚至,隐约想要讨好了解她。
这种事,机器人何曾对别人做过…不对,他对他的工作伙伴做过……
“完了。”周炑心一凉:“你把大嫂当你工作伙伴了?”
“他就是纯把我当工作伙伴。”沈听楠端起茶一饮而尽,气不打一处来:“忽冷忽热,我都要感冒了。”
桑南忍住笑意:“大嫂,其实大哥不是故意针对你。”
她回想着从周炑口中了解的周瑾,心情复杂:“周家就两个儿子。”
“大哥比周炑大七岁,当初爸妈没打算要二胎,大哥从出生就注定是继承人。”
“从胎教开始,他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没有童年,所接受的每个教育都是基于周家继承人的基础上。”
“在七岁之前,他几乎没与别的小孩接触,封闭式的训练,让他冷静强大的同时,也磨平了他作为孩童的天性和情感。”
“周炑怕他,周家人敬他。”
“他站在权势顶端,拥有的一切都轻而易举。”
“掌控一切,是周家对他的教育。”
“利益至上,是他的习惯。”
“但他对你,可能不太一样。”
桑南心思细腻,虽然具体说不上来。
但她莫名觉得,周瑾在沈听楠面前,是有人性的。
沈听楠沉默。
周家人都说好话生怕她跑掉,她心里有数。
但桑南太美了,美女说的话,听在沈听楠耳中有信服度。
桑南举手发誓:“我不是要道德绑架你。”
“我只是想说,大哥不是针对你,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基于你足够了解他的前提下,你随时有撤离的自由。”
“以大哥的性格……”桑南无奈一笑:“他是不会阻拦你的任何选择的。”
周瑾太骄傲,又太冷漠。
情感冷淡的不像是正常人。
这一点沈听楠知道的。
就连违约也只是要求她净身出户。
不痛不痒的威胁。
“有酒吗?”茶喝到一半,沈听楠想喝酒了。
“有。”桑南温柔一笑:“我去给你拿。”
兄弟二人上楼时,看到的就是一地空瓶子。
主要是沈听楠喝的。
桑南眯着眼睛看到周炑,抬手招了招:“周炑,我困了。”
周炑看着把自己喝的迷迷糊糊的人,蜷缩在摇椅里香香软软的一只。
舔了舔腮帮子,只是看着她都下腹一紧。
“成,你就故意喝醉耍老子。”
知道桑南不想做,搁这儿拖拖拉拉呢。
能怎么办,自己追回来的老婆,宠着呗。
周炑弯腰,高大的身躯轻而易举就把桑南捞进怀里,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今儿不做,欠着。”
桑南眯起眼睛,只当听不懂。
浪荡子太折磨人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大嫂,我带南南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沈听楠懒洋洋的躺在沙发里,忽略门边站着的身影,摆手:“好。”
周炑抱着桑南离开,门边那道身影才走过来。
挺拔的身形在沈听楠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醉酒的沈听楠眉眼间都是慵懒,皎洁的月,也有圆的时候。
周瑾屈膝,在她面前蹲下,试图探寻她有几分醉:“我送你回去?”
沈听楠盯了他一眼。
冷不丁的蹦出一句:“周瑾,接吻吗?”
周瑾沉寂的眸色被扔进石子,一片涟漪。
沈听楠伸手去摸他紧绷的下颌线,换上命令的口吻:“周瑾,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