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跟点了炮仗捻子似的。
贾东旭脸“噌”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撸着袖子就冲过来了:
“孙子!你踏马骂谁呢?!有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要说他这火气为啥这么大?根儿在秦淮茹那儿呢!
每回瞅见何英杰那张和读者老爷一样,帅到惊天动地的脸,贾东旭就疑神疑鬼;
他总感觉自个儿脑袋上,顶着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绿油油的!
没错,他就认定了何英杰这瘪犊子玩意儿,肯定跟媳妇秦淮茹有一腿!
何英杰不屑地撇撇嘴,“小王八,怎么着,还想动手啊?”
周围的工友见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动手又怎么样!”贾东旭嘴上叫嚣,脚下却像生了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四合院谁不知道,何雨柱能打,何英杰更能打!
何英杰见这怂货只敢耍嘴皮子,嗤笑一声:“老子虽然不屑当西门庆,但你贾东旭看着却像武大郎,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弟弟武松。”
在秦淮茹的问题上,贾东旭本就疑神疑鬼,此刻又被何英杰直接拿出来说,他彻底炸了!
哪还顾得上什么车间纪律,嗷一嗓子就扑了上来,拳头抡圆了直奔何英杰面门:
“我操你大爷!何英杰!老子今天废了你!”
然而,何英杰是谁?不说前世擂台上的格斗经验,这一世更是把整个四合院年轻一代揍服帖了的“混世魔王”!
贾东旭这毫无章法的王八拳,在何英杰眼里慢得跟老太太打太极似的。
“哼,废物点心!”何英杰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甚至懒得挪动脚步。
就在贾东旭拳头即将沾到他鼻尖的瞬间,他闪电般探出左手,精准地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
贾东旭只觉得手腕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脸上因愤怒和用力而憋得通红。
“就这?就这?”何英杰嘴角勾起那标志性的坏笑,眼神却冰冷锐利,“也敢跟老子递爪子?”
话音未落,他右手猛地抬起,五指张开,一记大耳刮子狠狠抽下去!
啪!
“哎呦!”贾东旭惨叫一声,半边脸眼看着就红肿起来,五个巴掌印清晰可见。
一巴掌不解气,何英杰再次抬起手,正要再抡一巴掌,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
“住手!干什么呢!”
四合院一大爷,也是何英杰名义上的师父——易中海,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脸色铁青地挡在两人中间。
“第一天上班就打架?反了天了!贾东旭,你给我松开!何英杰,你也撒手!”
何英杰斜眼瞥了易中海一眼,又看了看疼得龇牙咧嘴的贾东旭,这才慢悠悠地松开了手,还嫌弃似的在工装上蹭了蹭,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一大爷,您可看见了,是这王八蛋先动的手。”
何英杰耸耸肩,一脸无辜加委屈,“我这是正当防卫,保卫我这英俊的脸蛋儿;
这可是咱厂,不,咱南锣鼓巷的门面担当啊!伤了多可惜,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得心疼死。”
这番混不吝的话,把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年轻工人,逗得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直抖。
易中海也是气得直瞪眼,却也拿这滚刀肉没辙;都在一个四合院住着,他岂能不知道这位“魔丸”什么样?
“行行行,都少说两句!贾东旭,回你工位去!何英杰,跟我过来!”
易中海没好气地呵斥道,强行把两人分开。
贾东旭揉着生疼的手腕,怨毒地剜了何英杰一眼,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了。
何英杰则浑不在意,大摇大摆地跟着易中海,走向分配给自己的那台老旧车床。
“看见没,这就是钳工的基本功,划线、錾削、锯割、锉削、钻孔、攻丝……”
易中海耐着性子,指着操作台上一排工具,和旁边待加工的毛坯件,
“今天你先从认识工具和最简单的划线开始,熟悉下感觉,看好了,我给你示范一遍。”
易中海拿起划针和钢板尺,动作沉稳老练,在金属毛坯上精准地划出线条,口中讲解着要点。
何英杰抱着胳膊在旁边看,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难得地收敛了几分,眼神专注地盯着易中海的手部动作。
这可是吃饭的手艺,在这个年代,工人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他不可能不上心。
软饭他当然爱吃,但不能成为只会吃软饭的废物。
然而,轮到他上手时,状况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那支在师父手里温顺听话的划针,到了何英杰手里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他想划条直线,结果歪歪扭扭像条蚯蚓爬;想打个样冲点,力度不是轻了留不下印,就是重了差点把针头崩飞。
锉刀更是用得惨烈,要么滑得吃不上力,要么猛地一下锉下去一大块,好好的毛坯件瞬间多了个坑。
钻孔时更是手忙脚乱,钻头“滋啦”一声尖叫,差点把工件带飞,吓得旁边几个工友赶紧后退两步。
“哎哟喂!何大侠,您这手上功夫,跟您打架那劲儿可差远了啊!”
贾东旭在对面工位上,瞅准机会就阴阳怪气地嘲讽,“就这水平,还进车间?回家让你那傻哥哥养着你得了,别在这儿糟践公家东西了!”
周围的窃笑声隐约传来,都化身吃瓜群众。
何英杰眉毛一挑,倒没立刻发火,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惨不忍睹的“作品”,他舔了舔后槽牙,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丝笑意。
“急什么?绿帽王八。”他头也不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贾东旭耳朵里,“你爹我学东西,快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