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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洞穴顶的碎石还在簌簌往下掉,林绣扶着陆沉退到相对稳固的岩壁下,刚喘了口气,就见刚才被封印的黑色晶体碎片突然蠕动起来,像无数条小黑虫,顺着石缝往地底钻。

“它还没彻底消失!”陆沉的声音带着喘息,他用青铜尺撑着地面,后背的伤口在刚才的冲击中又裂开了,血浸透衣衫,在地上积出小小的一滩,“这邪力能吞噬灵力,普通符咒镇不住。”

林绣摸出胸口的半枚玉佩,玉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想起阿芸消散前的指引,又想起沈清秋塞给她的母蛊——此刻那小家伙正在心口发烫,像颗小小的火种。

“用这个试试。”林绣将玉佩按在陆沉的青铜尺上,两股灵力相触的瞬间,尺身突然爆发出金光,符咒纹路顺着尺身游走,在顶端凝成个小小的锁形,“是双生锁!它能锁住邪灵的魂魄!”

陆沉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反手握住林绣的手腕,将两人的灵力同时注入青铜尺:“你还记得《天工谱》里的‘同心咒’吗?要两个人的灵力完全同步才能催动。”

林绣点头,闭上眼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力量——陆沉的灵力刚猛如烈火,她的则柔韧如丝线,此刻在青铜尺的牵引下,竟像经纬线般交织起来,在半空织出张金色的网。

“就是现在!”两人同时低喝,青铜尺指向那些蠕动的碎片。金色的网罩下去的瞬间,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叫,像被烫到的虫子般蜷缩起来,最终凝成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珠,被网牢牢困在中央。

洞穴的震动渐渐平息,只有远处传来石块滚落的轰鸣。行动队的队员小李扶着受伤的老周走过来,脸色苍白:“队长,老周他…”

林绣这才注意到老周的脸色已经发黑,嘴唇青紫,伤口处的寒毒正顺着血管往上爬,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结了层薄冰。“是邪力残毒。”林绣伸手探向他的脉搏,只觉得指尖冰凉,“普通草药解不了。”

陆沉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三粒暗红色的药丸:“这是‘镇魂丹’,能暂时压住残毒,但撑不了多久。”他将药丸塞进老周嘴里,“我们得尽快找到干净的水源和能避风的地方,不然他撑不过今晚。”

一行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洞穴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昆仑山的夜晚来得又快又急,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疼得像针扎。林绣举着火折子走在最前面,火光摇曳中,隐约看见远处的山坳里有片黑影,像是树木。

“那边好像有林子。”林绣指着黑影的方向,“有树的地方可能有水源,说不定还有人家。”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果然在山坳里发现片松树林,林边有处小小的溪流,溪水潺潺流动,冒着点热气,竟是处温泉。溪边还有座石屋,屋顶的烟囱里飘着淡淡的烟,显然有人居住。

“有人吗?”林绣走上前敲了敲石屋的门,门板是松木做的,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符咒。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个穿粗布短打的老者,头发胡子全白了,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眼神却亮得惊人。“进来吧。”老者的声音沙哑却有力,侧身让出门口,“外面的邪风刮了这么多年,总算等来能治它的人了。”

林绣和陆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老者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指了指屋里的炕:“先把伤员抬到炕上,我这有药能解他身上的寒毒。”

石屋里暖意融融,炕上铺着厚厚的毡子,墙角堆着晒干的草药,散发着清苦的香气。老者从药柜里翻出几捆草药,扔进墙角的陶罐里,又舀了些温泉水倒进去,炉火上“咕嘟咕嘟”煮起来,很快就飘出股奇异的甜香。

“这是‘雪参汤’,”老者用木勺搅着药汤,“昆仑山上的老参,长在温泉边上,专克邪寒之气。”他看了眼林绣胸口的玉佩,“小姑娘这玉佩,是林家的物件吧?”

林绣一愣:“前辈认识?”

老者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二十年前,你奶奶带着半卷《天工谱》来过这儿,就在这炕上,跟我讨了碗雪参汤。”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幅绣品,那是片简单的山水,针脚却与林绣奶奶的手法如出一辙,“这是她当时留下的,说以后若有她的后人来,看到这个就知道是自己人。”

陆沉的目光落在那幅绣品上,突然道:“您是‘针仙’顾老前辈?非遗局的档案里提过您,说您是最后一位精通‘灵绣解毒’的高人,二十年前就隐居了。”

顾老捋了捋胡子,不置可否:“什么高人不高人的,不过是个守山的老头子。”他将煮好的雪参汤倒进碗里,递给小李,“给你同伴灌下去,半个时辰就能退烧。”

老周喝下药汤后,脸色果然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林绣松了口气,看向顾老:“前辈,您知道盗魂派的事?”

“怎么不知道。”顾老的眼神沉了下来,往炉子里添了块柴,“他们找的哪是钥匙,是想把魂狱里的‘蚀骨魂’放出来。那东西以魂魄为食,一旦出来,整个昆仑山的生灵都得遭殃。”他看向林绣和陆沉,“你们刚才在洞穴里封的,不过是它的一缕残魂。”

林绣心中一凛:“那它的本体…”

“在魂狱最深处,被守绣人的祖祖辈辈封印着。”顾老从炕头摸出本蓝布封皮的书,递给林绣,“这是我当年跟你奶奶讨教时记的笔记,里面有她画的魂狱地图,还有几种失传的灵绣针法,或许能帮上你们。”

林绣接过笔记,指尖触到粗糙的布面,突然感觉心口的母蛊动了动,像是在呼应什么。她翻开第一页,就见上面用朱砂画着幅针法图,针脚走势竟与她体内的灵力流动完全一致。

“这是‘回魂针’。”顾老在一旁解释,“能将散掉的灵力重新聚起来,对付蚀骨魂最有用。不过练起来极难,得先打通身上的七处灵窍。”

陆沉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这针法的运气路线,和我体内封印的那股力量有点像。”他摸了摸胸口,“上次封印爆发后,总觉得那股力量没完全消失,像是在等着什么。”

顾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突然道:“你锁骨处的胎记,是不是碰到邪灵会发烫?”

陆沉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不是胎记,是‘镇魂印’。”顾老的声音低沉下来,“二十年前你父亲在我这儿养伤时,我见过。那是用陆家的血脉凝成的封印,能暂时压住蚀骨魂的邪力,但代价是…”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林绣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有话:“代价是什么?”

顾老叹了口气,往炉子里又添了块柴:“每用一次,就会折损十年阳寿。你父亲当年为了封印蚀骨魂的一缕残魂,就是这么…”他摇了摇头,“你奶奶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有负担。”

陆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林绣握住他的手腕,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别听他的。”林绣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安定的力量,“《天工谱》里说,万物相生相克,总有破解的办法。我们一起找,一定能找到。”

陆沉抬头看她,火光映在她的眼底,像落满了星星。他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反手握紧了她的手。

夜深时,老周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小李守在炕边打盹。林绣和陆沉坐在炉边,借着炉火研究顾老给的笔记。笔记里除了针法,还有些关于魂狱的记载,说那里的入口藏在昆仑山顶的“陨星台”,需要用双生锁和守绣人的血才能打开。

“也就是说,我们还得往山顶去。”林绣指着笔记上的地图,“陨星台在雪线以上,比我们今天去的洞穴还要险。”

陆沉的目光落在笔记的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个奇怪的图腾,像朵绽放的雪莲,花心却是个锁形:“这是‘往生阵’的阵眼,需要三个人的灵力才能启动。”他看向林绣,“加上沈清秋…”

两人都沉默了。沈清秋化作冰雕的模样在脑海中闪过,像根细细的针,刺得人心头发疼。

“她会以另一种方式陪着我们的。”林绣摸了摸心口,那里的母蛊轻轻动了一下,“她说过,灵绣不是技艺,是魂。她的魂,已经融进这力量里了。”

陆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驱散了夜的寒意。炉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依偎在一起,像幅未完成的绣品,却已透着生生不息的暖意。

窗外的风雪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顾老挂在墙上的那幅绣品上。绣中的山山水水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溪水潺潺,松涛阵阵,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守护与传承的古老故事。

而在昆仑山顶的陨星台,一块巨大的黑石正在微微震动,表面的符咒忽明忽暗,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石而出。远处,几道黑影正踏着雪线往上攀登,为首的人手里拿着半张地图,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冷笑。

决战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天快亮时,林绣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炉火已经转弱,只剩几点火星在炭灰里明灭。她抬头看向炕边,顾老不知何时醒了,正坐在小板凳上,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用根银针刺着什么。

“前辈?”林绣轻声唤道。

顾老回过头,手里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针尖挑着根极细的黑线——那线黑得发亮,像用墨汁浸过,仔细看竟在微微蠕动。“是蚀骨魂的残丝。”他将银针凑到炉火边,黑线遇热立刻蜷缩起来,发出刺鼻的焦味,“老周伤口里清出来的,这东西能顺着灵力游走,悄无声息地啃噬魂魄。”

林绣心里一紧:“那他…”

“放心,雪参汤能护住他的魂窍。”顾老放下银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锁魂线’,用昆仑雪蚕丝混着朱砂纺的,你们去陨星台时带上,能挡住残丝。”他打开布包,里面是团暗红色的线,摸上去竟带着点温热。

这时,陆沉也醒了,他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天快亮了,我们吃过早饭就出发。”他的目光扫过顾老,“前辈,您知道陨星台的具体机关吗?”

顾老往炉子里添了块炭,火光重新亮起来,映出他脸上的皱纹:“陨星台的地基是块陨石,里面藏着蚀骨魂的本体。当年你奶奶和你父亲去封印时,在台上布了‘三才阵’,需要金、木、水三种灵力才能启动。”他看向林绣,“你奶奶是木灵,你父亲是金灵,还差个水灵…”

“沈清秋的灵力属水。”林绣接口道,心口微微发涩,“她的银针能引水汽,上次在冰洞…”

陆沉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暖意:“她的力量还在。”他看向顾老,“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找到阵眼,将三股灵力注入。”顾老从墙角拖出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是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朵雪莲,“这是打开陨星台石门的钥匙,当年你父亲落在我这儿的。他说若有一天你们要来,就把这个给你们。”

陆沉接过钥匙,入手沉甸甸的,锈迹下的雪莲纹路与他青铜尺上的符咒隐隐呼应。“我父亲…”他想问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顾老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叹了口气:“你父亲当年用镇魂印时,就知道代价。但他说,陆家欠林家的,欠守绣人的,总得有人还。”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穿军装的男人,眉眼间和陆沉极像,身边站着个穿旗袍的女子,手里捧着幅绣品,正是林绣的奶奶。

“这是他们当年出发去陨星台之前拍的。”顾老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你奶奶说,守绣人不是一个人,是一代又一代人的魂,织成的一张网,护住这人间的魂。”

早饭是用温泉水煮的青稞面,就着雪参汤,竟有种奇异的香甜。老周已经能勉强坐起来,小李扶着他,眼里有了些神采。“队长,我跟你们一起去。”老周哑着嗓子说,“就算不能打,帮你们看个东西也行。”

陆沉刚想拒绝,林绣却摇了摇头:“让他跟着吧,有顾老的药,应该没事。”她看向顾老,“您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顾老笑了,指了指石屋:“我这把老骨头,守着这温泉就够了。”他往林绣的背包里塞了个小陶罐,“这是雪参膏,涂在皮肤上能防蚀骨魂的残丝。”他又递给陆沉一把匕首,“这刀是用陨星台的石头磨的,能斩断邪魂线。”

临行前,林绣回头望了眼石屋,墙上那幅奶奶绣的山水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她突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非要站在最前线,像顾老这样守着一方天地,护住过往的记忆,也是一种守护。

往陨星台去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越往上,空气越稀薄,雪没到了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老周走得很慢,小李扶着他,额头上全是汗,却没哼过一声。

“休息会儿吧。”陆沉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前面就是‘断魂崖’,过了崖就能看到陨星台了。”

林绣靠在一块岩石上喘气,目光落在远处的崖边——那里的风打着旋,把雪吹成了白色的烟,隐约能看见崖下深不见底的黑暗,像是大地张开的嘴。“听说从这儿掉下去的人,连魂魄都留不住。”林绣喃喃道。

陆沉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我父亲当年就是从这儿爬上去的。”他指了指崖壁上的几道浅痕,“那是他用匕首凿的落脚点。”

林绣摸了摸背包里的锁魂线,突然觉得那线的温度又高了些,像是在呼应着什么。她低头看向心口,母蛊轻轻跳动着,一股温热的力量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驱散了不少寒意。

“走吧。”林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早点结束,就能早点回来喝顾老的雪参汤。”

过断魂崖时,林绣走在最前面,用顾老给的匕首在冰面上凿出落脚点。陆沉殿后,时不时扶一把差点滑倒的老周。风很大,吹得人站不稳,林绣好几次差点被风吹下崖,都被身后的陆沉稳稳拉住。

“小心点。”陆沉的声音在风里有些模糊,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别逞能。”

林绣回头冲他笑了笑,阳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眼底的光比雪还亮:“有你呢。”

陆沉的耳尖微微发红,别过头去,却把拉着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爬上崖顶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陨星台就坐落在崖后的平地上,是个巨大的圆形石台,由黑色的岩石铺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在阳光下泛着幽光。石台中央矗立着一块两人高的黑石,表面凹凸不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而在石台边缘,站着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正是盗魂派的二长老——一个独眼的男人,手里拿着根缠着魂线的拐杖。

“恭候多时了。”二长老的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就等你们来打开石门,我们好请蚀骨魂大人出来。”

陆沉将林绣护在身后,握紧了青铜尺:“你们以为能控制它?”

二长老笑了,独眼闪着贪婪的光:“控制不了又如何?这世间本就该由强者说了算。”他挥了挥拐杖,周围的黑衣人立刻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把钥匙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林绣摸出顾老给的匕首,握在手里:“想要钥匙,先问问我们手里的东西答应不答应。”

战斗一触即发。

黑衣人纷纷甩出魂线,那些线黑得发亮,在空中织成张巨网,向众人罩来。林绣将锁魂线缠在匕首上,挥刀砍去,锁魂线遇上传来的魂线,立刻发出滋滋的响声,将其烧成了灰烬。

“有点意思。”二长老挑眉,拐杖猛地顿地,石台上的符咒突然亮起红光,黑石开始剧烈震动,“那就让蚀骨魂大人来陪你们玩玩!”

黑石裂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黑气涌了出来,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头颅,双眼是两个黑洞,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咆哮。所过之处,石台上的符咒纷纷碎裂,连阳光都被染成了黑色。

“是本体!”陆沉将青铜尺横在胸前,“林绣,去开石门!启动三才阵!”

林绣点头,转身冲向石台中央的石门,那里有个钥匙孔,形状与顾老给的铜钥匙正好吻合。她刚把钥匙插进去,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石门里传来,差点把她吸进去。

“快!”陆沉的声音带着痛苦,林绣回头一看,他正用青铜尺抵挡着黑气的冲击,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滴在石台上,竟让那些碎裂的符咒重新亮了起来,“我来引金灵之力,你引木灵,剩下的…”

“交给我!”小李突然喊道,他扶着老周,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是顾老给的雪参膏,“老周说他能引水灵!他年轻时练过水系符咒!”

老周虚弱地点头,颤抖着伸出手,掌心凝聚起一团水汽,虽然微弱,却带着纯净的灵力:“我…我试试…”

林绣看着他们,又看向正在拼命抵挡黑气的陆沉,突然明白了顾老的话——所谓三才阵,从来不是非要特定的人,只要心在一起,哪怕是微弱的力量,也能汇聚成坚不可摧的盾。

“以天地为媒,以魂魄为引——”林绣转动钥匙,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阵眼,“三才阵,起!”

陆沉的金灵如烈火,林绣的木灵如青藤,老周的水灵如溪流,三股力量在阵眼汇聚,凝成道耀眼的光柱,直冲天际。黑气中的头颅发出痛苦的嘶吼,在光柱中渐渐消散,石台上的符咒重新亮起,将残余的黑气牢牢锁在黑石里。

二长老惊恐地后退:“不可能…这不可能!”

林绣转身看向他,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盗魂派作恶多端,今天该清算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二长老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珠子,正是之前被他们困住的那颗邪力黑珠。他将黑珠往嘴里一塞,身体迅速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气:“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好过!”

“小心!”陆沉扑过来将林绣推开,自己却被膨胀的黑气吞噬。林绣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黑气已经散去,陆沉倒在石台上,胸口插着半截拐杖,左眼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红。

“陆沉!”林绣扑过去抱住他,他的身体很烫,像是在发烧。

陆沉睁开眼,看着她,突然笑了,左眼下的疤痕竟显得有些温柔:“别担心…我没事…”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进林绣手里,“这是…我绣的…海棠花…上次没给你…”

是个小小的香囊,上面绣着朵海棠,针脚有些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很用心。林绣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落在香囊上,晕开了上面的墨迹——那是用陆沉的血画的符咒,能护住魂魄。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是陈局长带着非遗局的人来了。林绣抱着陆沉,看着天边的朝阳,突然明白,所谓的守绣人,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些逝去的,活着的,有名的,无名的,他们的魂都织在一张网里,护住这人间的烟火,岁岁年年,生生不息。

陨星台的石台上,顾老给的锁魂线在晨光里泛着红光,像条温暖的丝带,将所有人的影子都系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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