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看戏。”
陈岚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我要亲眼看着张萌萌，走进那个地狱。”
我点点头，收起了手机。
“好，那就让她走得‘体面’一点。”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岚成了张萌萌最“贴心”的闺蜜。
我们帮她收拾行李，给她出谋划策。
“萌萌，你可是我们学校的门面，去了山里，可不能穿得太寒酸。”
我一边帮她叠着名牌连衣裙，一边“真诚”地建议，“把这些最漂亮的都带上，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大城市来的仙女。”
张萌萌深以为然。
她把她衣柜里所有华而不实的衣服都塞进了箱子。
之后，她还准备了自拍杆，和各种拍照道具。
陈岚则捧着一双镶满水钻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还有这双，萌萌，穿着它，你就是山里最亮的女王！至于那些土气的运动鞋，就别带了，占地方。”
张萌萌对我们的“吹捧”十分受用，完全没有怀疑。
她甚至还嫌弃我们给她准备的常用药和手电筒。
“带这些干嘛？我爸都安排好了，那边校长会亲自来接我，什么都会准备好的。”
出发前一天，陈岚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雕花银盒，送给张萌萌。
“萌萌，这是我们家传的宝贝，送给你，祝你前程似锦。”
张萌萌不屑地撇撇嘴，但看在盒子精致的份上，还是收下了。
“算你们有良心。”
她不知道，那“传家宝”里，藏着我们掏光所有积蓄，辗转好几个城市，费了好大劲才托人买到的，超级GPS定位器和高敏度窃听器。
电池，足足够用一个月。
送走张萌萌的那天，张教授亲自开车送她去车站。
他满面红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女儿光明的未来。
张萌萌更是趾高气扬，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羞辱我们。
“拜拜了，两位失败者。你们就留在城里，慢慢写那没用的毕业论文吧。我，要去迎接我的康庄大道了。”
我和陈岚站在宿舍楼下，面无表情地朝她挥手。
直到那辆黑色的轿车消失在视野尽头。
陈岚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蠢货。”
我没说话，只是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一个移动的红点，正缓缓地，朝着地图上那片深色的山区驶去。
第一天，风平浪静。
窃听器里，断断续续传来张萌萌的抱怨声。
“这路怎么这么颠？我的屁股都要颠成八瓣了！”
“什么破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
“司机，还有多久到啊？我都快饿死了！”
我和陈岚轮流监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第二天下午，红点终于停了。
它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地带。
窃听器里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和一个热情的男声。
“哎呀，是张老师吧？一路辛苦了！我是黑山村的村长王大贵，我代表全村人民欢迎你！”
果然，就是那个老畜生。
我心里一揪。
狠狠攥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