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4章

“三天后宣判是吧?好,很好。”

“我给你三天时间,去给你女儿准备一口好点的棺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不不不,一口不够。”

“你也要一口。”

“我保证在宣判结果出来之前,你们父女俩,会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人间蒸发,懂吗?就像两滴水滴进了沙漠里,连个水花都看不见。”

他伸出手指,狠狠地点了点陈煊的胸口。

“到时候,你那些所谓的证据,你那些疯狂的理论,还有什么用?”

“人死了,案子自然就撤了。”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女儿,在你面前,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然后,再送你下去陪她。”

“我会让你们在下面,好好团聚!”

说完他发出一阵低沉而压抑的笑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残忍的快意。

身后的两个保镖,也面无表情地向前逼近一步。

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将整个走廊的空气都凝固了。

周围路过的法院工作人员,无不噤若寒寒,纷纷绕道而行。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死亡威胁!

陈煊终于有了反应。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他又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正在拨号的界面,号码是110。

李永庆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着陈煊手里的东西,瞳孔骤然收缩。

“刚刚你说的话,这里的录音笔,都录下来了。”

陈煊的声音,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一起都在意料之中。

在模拟法庭时,他就模拟到了这一情况,所以他早已做好了因对之策。

“另外,我的手机从你拦住我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和警方通话。”

他晃了晃手机,让李永庆能清楚地看到屏幕。

“我想,刚才你对我本人,以及我女儿发出的死亡威胁,我们英勇的人民警察,应该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看向李永庆身后那两个气势汹汹的保镖。

“还有这两位先生,刚才对我做出的威逼动作,应该也被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完整地拍下来了。”

“李永庆先生。”

陈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现在,正式以我个人的名义,再送你一份大礼。”

“我控告你恐吓罪,以及意图伤害证人及律师罪。”

“另外,鉴于你刚才的言论,已经明确表露出了伤害我女儿的意图。”

“我将立刻向法庭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并向警方申请,对你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监控。”

“你……”

李永庆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志在必得的致命一击。

竟然又一次,精准地踩进了对方早就挖好的陷阱里!

这个男人,他每走一步,后面都跟着一百个陷阱!

他根本不是人!他是个魔鬼!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名刚刚还在维持法庭秩序的法警,在一名警官的带领下,迅速冲了过来。

为首的警官,正是之前负责陈天霖跳楼案的张队。

他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又看了一眼陈煊,最后将锐利的视线锁定在李永庆的身上。

“李永庆!”

张队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涉嫌在公共场所,公然威胁他人人身安全,干扰司法公正!”

“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两个法警上前,一左一右,再次架住了李永庆的胳膊。

陈煊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平静地收起录音笔和手机,转身,与被押解的李永庆擦肩而过。

离开法院,陈煊没有片刻停留。

他径直打车,奔赴南城第一人民医院。

出租车穿行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之间,窗外的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庭审的每一个细节,回放着李永庆最后那疯狂而怨毒的诅咒。

但他心中,却无半分波澜。

当愤怒和复仇的欲望达到极致之后,剩下的便只有冷静。

推开重症监护室外的隔离门,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再次涌入鼻腔。

三天前,他站在这里,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连呼吸都带着绝望的苦涩。

而现在,他虽然依旧疲惫,但心中却燃着一团火。

一团名为希望和复仇的火焰。

他隔着厚重的玻璃,看着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心中默念。

霖霖,爸爸快赢了。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轻声告诉他,今天下午可以进行短时间的探视。

陈煊换上无菌服,戴上口罩和头套,经过一番复杂的消毒程序后。

走进病房。

冰冷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生命在倒计时。

陈煊在女儿的病床边坐下。

他看着女儿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微蹙的眉头,心中一阵绞痛。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握住了女儿冰凉的小手。

那只手小小的,软软的,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霖霖,爸爸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却前所未有的温柔。

“爸爸今天在法庭上,把那些欺负你的人,全都打趴下了。”

他开始慢慢地,详细地将今天庭审的经过,一点一点地讲给女儿听。

他讲自己如何面对对方律师天团的攻击,如何将他们引以为傲的辩护逻辑一一击溃。

他讲到自己引用法条,将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全部定性为刑事犯罪时的场景。

“……那个叫金世杰的律师,号称南城常胜将军,你知道吗?”

“爸爸说到一半的时候,他脸都白了,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他讲到自己放出那些视频证据时,整个法庭的反应。

讲到李小曼是如何被自己一句话问到当庭崩溃,把所有罪行都招了出来。

“她哭了,哭得特别惨,抱着头尖叫,说她错了。”

“可是晚了,爸爸不会原谅她们的。”

他讲到自己最后提出的那个,连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分类叠加量刑理论。

“霖霖,爸爸跟法官说,她们的理论刑期,应该超过八十年。”

“爸爸要让她们这辈子,都烂在监狱里,为你赎罪,一个都跑不掉。”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哽咽。

这些话,既是说给女儿听,也是一种自我复…和情绪的宣泄。

这三天来,他承受的压力,比过去四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一滴滚烫的泪,终于没能忍住,从他的眼角滑落,砸在女儿冰冷的手背上。

就在这时!

陈煊突然感觉到,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里的那几根纤细的手指,似乎……轻轻地动了一下!

那触感极其微弱,就像是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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