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和许京乔在阳台聊天:“今天去面试幼儿园我可太快乐了。毫不夸张,俩孩子进去不到十分钟——被园长亲自笑呵呵送出来的,直夸这俩孩子怎么教育的,简直十项全能,没有短板。”
“园长没有问你什么吗?”许京乔全程没有出面,只出脑子,宋奶奶和江丞照办照做。
宁宁和洲洲是黑户,许京乔只能等顺利离婚后再给上户口。
江丞笑说:“哪敢问?你都编成那样了。”
“……”
“对了,我今天顺道还去应了个聘。”
许京乔好奇:“成功了吗?”
“失败了啊!”赵丞怒骂,“这帮城里人真就一个比一个滑,有脸问我接受无底薪吗?——那不就是让我免费上班?”
“……”
“昨天那个更招笑,傻逼老板算盘打得叮咣响,让我晚上不仅得给看场子,白天还要帮他接送孩子,给家里鱼缸定期换水。见过一鱼三吃,没见过人也这个待遇的。结果你猜月薪多少?”
“三千!!!”
赵丞心脏被这廉价的劳动力给狠狠灼伤。
“我差这仨瓜俩枣吗?我是想接触人,融入社会。我问老板你没开玩笑吧?他还狗眼看人低,说我年龄小,是这个价。忍住了给他天灵盖撬开的冲动,我问家里孩子奶奶今年六十,岁数大,你能给开三万不?”
许京乔扑哧一声笑起来,真诚建议:“如果你想……呃,稳定下来,可以开一家保全公司。”
“你那个打顿,其实是想说,如果我想从良吧?”赵丞说,“放心。真人吃鸡人命如草芥的日子,我已经永别了。”
这时,宁宁叫人。
许京乔来电话,江丞说,“你接,我去看看。”
整理泡泡残局的过程中,宁宁小肉手泡出白褶了,眨巴着大眼睛问:“舅舅,你说,妈妈不吃辣,我和哥哥爱吃,是不是随爸爸了。……不知爸爸爱不爱吃火锅。”
赵丞完全不想跟宁宁讨论他们亲爹,奈何孩子在无人知道的角落,总爱打听爸爸。
……血缘这个东西真的特别奇妙。
“我只知道,姓谢的肯定不吃我们这种家常版的。”
“为什么?”
“人类的参差。”
“那是什么。”
赵丞叹息:“我打个比方。你们爸爸这个人——他从一出生就直接拥有了一切,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妈妈呢,一出生也被美好的父爱母爱包围过,但就在某一天,可以说这种美好是毫无征兆的,就被人给毁的面目全非。”
“姓谢的满汉全席都不稀罕,妈妈却要一个人走很长很长的路,在这路上,从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再大点,又为了那点儿破学费操心。最惨的时候饿的不行了,就去献一次血,得到牛奶和面包。”
说到这里,江丞心塞,抹布都拧不动了。
他偏头看窗外津京连绵的万家灯火。
“跑题了。想说的是,你妈你爸压根是两个世界的人。”
许京乔是第二天到医院才发现,包里藏着一包辣条。这个,她在女儿的宝藏小盒子里见过。为什么突然偷偷塞给妈妈一包呢?
一直忙碌到下午门诊结束,许京乔出了门诊楼。
辣条味道大,她打算找个室外的椅子坐下来慢慢吃,结果裴学知已经提前到了。
裴学知又一家大型酒吧开业。
以往许京乔在国外,或者真的忙得分身乏术,就送几个开业大吉的花篮过去。
这次有空,裴学知说什么都要带人过去。
“人家都盼着闺蜜暴富了好去酒吧点男模,你闺蜜我直接是开全国最大酒吧的富婆,男模质量全人种拔尖儿,姐姐难道就没兴趣看看那一水儿的小嫩弟弟单独给你顶胯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