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腿一软，扑到婆婆身边，
手指颤抖着去探她的鼻息，触手一片冰凉。
她的眼睛还睁着，映出我苍白的脸。
我想起上周她还偷偷转了我十万，说，
“城昕小时候被我们惯坏了，做事向来自我为中心。”
“你要是受委屈了，尽管跟妈说，妈替你教训他。”
“这钱你自己留着，别告诉他。”
想起她今天电话里还在说，
“小梦，妈给你带了你喜欢的山核桃，晚上妈拿给你。”
悲恸像海啸般淹没了我。
我伏在她身上，却哭不出声音，
只有喉咙里发出悲鸣。
“真，真死了啊？”
一个声音打破了死寂。
白娇娇满脸泪水地远远站在门口。
她迅速地扑进林诚昕怀里，
“林总，那死人好可怕。”
“呜呜呜，她死哪不好，怎么死在我们酒店这里，这一层的房间还怎么卖啊？”
我被激怒，
猛地冲到白娇娇面前，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用尽全身力气，
骑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白娇娇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起清晰的指印。
她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然后眼泪迅速涌出，看向林诚昕，哭出声来，“林总，她打我！”
林诚昕这才回过神，
他瞥了一眼地上婆婆的尸体，
都没敢靠近，更没看清长相，
脸色苍白慌乱，
但下一秒，
当他看到我和白娇娇时，
那慌乱变成了愤怒。
他一步跨过来，用力抓住我的手腕，
将我狠狠拽开，力气大得让我撞到墙上。
“沈梦，你疯了吗！”
他怒吼，
“动不动就打人，有没有素质！”
我指着地上婆婆的遗体，声音嘶哑，
“她杀了妈，是她拦着我不让送药，她是凶手！”
“我要报警。”
林诚昕脸色更加难看，
他用力把我往门外拖。
“你跟我出来。”
“林诚昕，你放开我！”
我挣扎着，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背。
他吃痛，更加用力，把我拖到走廊。
白娇娇也跟了出来，捂着脸抽泣。
林诚昕对闻声赶来的楼层服务员吼道，
“看什么看，叫保安守住门口，谁也不准进！”
然后他转向我，压低声音，语气急促，
“梦梦，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妈去世，你现在很难过，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人死不能复生。”
林诚昕抓住我的肩膀，一字一顿，
“你不能报警，否则酒店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