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都市脑洞小说——《医路双星》!本书以林矾苏清媛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者“奎保的郑秋雪”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70140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医路双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时间:周一 凌晨5:40
地点:市一院急诊科医生值班室
电话铃声刺破黎明前的寂静。苏清媛从短暂的睡眠中惊醒,抓起床头震动着的手机。
“苏主任,我是公安局王队长。”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有个紧急情况——‘康安医疗’的原首席工程师主动联系我们,说愿意作证。但他现在很害怕,指名要见你和林主任。”
苏清媛瞬间清醒:“人在哪?”
“我们把他安置在刑侦支队的安全屋。但他要求天亮前见到你们,说天亮后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们马上到。”苏清媛起身,“但林主任七点有手术,需要提前准备。”
“手术几点开始?”
“七点半。”
“那还有时间。安全屋离医院十五分钟车程,现在过来,六点半前能让你们回医院。”
“好。”
苏清媛挂断电话,立刻打给林砚。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醒了。”林砚的声音清醒得不像是凌晨五点多,“什么事?”
苏清媛快速说明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我十五分钟后到你楼下。手术准备可以压缩到二十分钟,来得及。”
6:05,刑侦支队安全屋
安全屋在老旧居民楼的顶层,窗户都加装了防爆膜。王队长在楼下等他们,眼圈发黑,胡子拉碴。
“这位工程师姓郑,五十二岁,三天前突然辞职,昨天通过律师联系我们。”王队长一边带他们上楼一边低声说,“他说手里有决定性证据,但要求绝对保护他和家人的安全。”
门开了。房间里坐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穿着不合身的夹克,双手紧紧握着一杯热水。看见苏清媛和林砚进来,他立刻站起来。
“你们就是……市一院的医生?”
“我是急诊科主任苏清媛,这是心外科主任林砚。”苏清媛尽量让声音温和,“郑工,您别紧张,慢慢说。”
郑工程师打量着他们,目光在林砚胸前的医院胸牌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确认身份。然后他深吸一口气,从脚边的旧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这里有三样东西。”他把文件袋放在桌上,手指微微颤抖,“第一,是‘康安医疗’真实的原材料采购清单和价格表。你们在仓库看到的那些添加剂,采购价只有国标合格品的四分之一。”
林砚翻开清单。密密麻麻的表格,详细记录了每种化学品的型号、供应商、单价。在“邻苯二甲酸二(2-乙基己)酯”一栏,标注的供应商是一家环保评级为D的化工厂。
“第二,”郑工程师拿出一个U盘,“是加热垫温控器的原始设计图纸,和我去年提交的安全改进方案。老板全都否决了,坚持用最便宜的设计。”
U盘插进电脑。图纸显示,温控器的绝缘层设计厚度应为1.2毫米,但实际生产时被改为0.5毫米,材料也从阻燃塑料换成普通PVC。
“第三……”郑工程师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他从文件袋最底层抽出一张照片,推到两人面前。
照片上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笑得很灿烂。
“这是我孙女。”郑工程师的眼泪掉下来,“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去年在儿童医院做的手术。主刀医生……是林主任您。”
林砚看着照片,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来了——去年十月,一台复杂的儿童先天性心脏病矫治手术,患儿七岁,室间隔缺损合并肺动脉狭窄。
“手术很成功,孩子现在恢复得很好。”郑工程师抹了把脸,“所以当我发现我们生产的椅子可能导致心脏问题的时候……我睡不着觉。每天晚上都在想,如果坐那些椅子的老人里,也有谁家的爷爷、奶奶……”
他说不下去了。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时钟的秒针走动声。
苏清媛看着那张照片,又看看面前这个憔悴的工程师。良知和专业碰撞出的痛苦,清晰地写在这张脸上。
“郑工,”她轻声问,“您刚才说‘天亮后可能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
郑工程师抬起头,眼神里闪过恐惧:“昨天下午,老板他们……在销毁证据。我偷偷听到,他们在找一家地下处理厂,要把剩下的库存和所有生产记录都处理掉。如果等到天亮,可能就……”
“处理厂地址您知道吗?”王队长立刻问。
“我知道大概区域,在城北报废车拆解厂附近。但具体位置……”
林砚突然开口:“温控器生产需要专业设备,小作坊处理不了。他们要销毁的不仅是库存,还有生产线。这种设备,全市能处理的点不超过三个。”
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父亲退休前在质检局工作,负责过医疗器械生产许可。”林砚解释,“他以前说过,不合格医疗设备的销毁必须在指定场地监督进行。城北能处理加热类医疗设备的地方,只有一个——‘安达环保科技公司’的第三处理车间。”
王队长立刻拿出对讲机:“指挥中心,马上调集人手,前往城北安达环保第三车间。对方可能在销毁证据,行动要快!”
6:25,安全屋楼下
警车呼啸而去。郑工程师被转移到更安全的地点。
林砚和苏清媛站在晨曦中,看着警车远去的尾灯。
“你刚才说的时间……”苏清媛看了眼手表,“还来得及准备手术吗?”
“来得及。”林砚说,“但我们需要快点。今天的手术患者,就是昨天ICU那个孕妇的丈夫。”
苏清媛愣住了。
“什么?”
“昨天下午会诊时发现的。”林砚走向医院的方向,“那个孕妇的丈夫,四十五岁,有家族性肥厚型心肌病,但一直控制得很好。昨天他陪护时突然胸痛,心电图显示急性前壁心肌梗死。急诊冠脉造影发现,左前降支近端严重狭窄,需要做冠脉搭桥。”
“他也有椅子接触史?”
“有。他说为了陪妻子做产康,经常在社区医院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每次都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就是那种理疗椅的‘普通版’,不带加热功能,但材料是一样的。”
苏清媛的心沉了下去。一家两口,都因为同样的东西躺进医院。
“所以今天这台手术,”她轻声说,“不只是治病,还是……”
“还是证明。”林砚接过话,“证明那些椅子造成了多少本可避免的伤害。”
—
7:30,手术室
无影灯亮起。患者已经麻醉,胸腔打开。林砚站在手术台前,看着那颗肥厚的心脏——左心室壁明显增厚,像一块过度生长的肌肉。
“体外循环准备。”他说。
但就在准备建立体外循环时,监护仪突然报警。
“室颤!”麻醉医生喊。
心脏在胸腔里乱颤。林砚立刻进行胸内除颤,但两次电击都无效。
“给胺碘酮。准备紧急建立体外循环。”他的声音依然平稳,但手上动作明显加快。
苏清媛站在观察窗前。她今天不是助手,因为要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急诊情况。但她没有离开,而是换上了手术衣,站在了林砚身后一步的位置——这是她的习惯,在重大手术时,即使不主刀,也要在现场。
“血压测不出了!”麻醉医生的声音开始发紧。
“正在建立体外循环,再坚持一分钟。”林砚的手在快速操作,血管插管精准地插入主动脉和右心房。
体外循环建立。心脏停跳。
手术室暂时恢复了安静,只有人工心肺机规律的运转声。
林砚开始做冠脉搭桥。他取下一段患者大腿内侧的大隐静脉,准备移植到心脏上,绕过堵塞的左前降支。
但当他准备吻合时,发现了问题。
“静脉血管质量不好。”他用镊子轻轻撑开血管壁,“内膜有片状增厚,弹性差。”
苏清媛凑近看。确实,正常的静脉内膜应该是光滑的淡粉色,但这段静脉内壁有黄白色的斑块状沉积。
“是动脉粥样硬化早期表现。”林砚判断,“但他这个年纪,又没有高血脂病史……”
“可能是化学物质影响。”苏清媛低声说,“那些塑料添加剂有研究表明会影响血管内皮功能。”
林砚沉默了两秒:“换桡动脉。”
这是一个更复杂的选择。用桡动脉做搭桥血管,远期通畅率更高,但获取和吻合的难度也更大。
他快速在患者左前臂做了切口,取下一段桡动脉。动作快而精准,没有损伤到周围的神经和血管。
9:15
桡动脉与冠状动脉的端侧吻合开始。这是手术最精细的部分——血管直径只有1.5毫米,缝线细如发丝,需要在放大镜下操作。
林砚的手稳得像机械臂。针尖穿过血管壁,拉线,打结。每一针的间距精确到0.3毫米,打结的力度均匀一致。
苏清媛看着他操作。在无影灯下,他的侧脸专注得近乎神圣。汗水从额头滑下,流到下巴,滴在无菌单上,但他浑然不觉。
她想起郑工程师说的那句话:“主刀医生是林主任您。”
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因为林砚的手术活了下来。
而此刻,这个男人,因为林砚的手术,可能也会活下来。
医学就是这样——救一个人,就救了一个家庭。
就像他们现在做的事,看起来是在对抗一个商业利益集团,实际上,是在救无数个家庭。
10:40
血管吻合完成。体外循环撤除,心脏复跳。
监护仪显示:血压110/70,心率85次/分,血氧100%。
成功了。
林砚退后一步,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十分钟。
“关胸吧。”他对一助说。
他走出手术室,在走廊里靠墙站着。苏清媛跟出来,递给他一瓶水。
“他妻子那边,”林砚喝了一口水,“怎么样了?”
“早上我去看过,已经拔了氧气管,可以自主呼吸了。新生儿科那边说,孩子今天可以出温箱了。”
这意味着,这一家三口,都可能活下来。
林砚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王队长。
“林主任,你们提供的线索完全正确。”王队长的声音透着兴奋,“我们在安达环保的车间截获了两卡车正要销毁的椅子部件和生产记录。更重要的是,抓到了现场指挥销毁的人——是‘医联管理咨询公司’的副总经理,就是那个组织培训班的公司。”
“他交代了吗?”
“刚开始嘴硬,但我们出示了郑工程师的证据后,他开始松口了。”王队长顿了顿,“他供出了关键人物——市医疗器械评审中心的一个处长。所有社区医院的采购推荐,都是通过这个处长操作的。”
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
林砚看向苏清媛。她听不见电话内容,但从他的表情里,她读懂了——有重大进展。
“还有,”王队长继续说,“我们在销毁记录里发现,同一批不合格材料,还被用在了另外三种医疗设备上:病房的床头柜、输液椅、甚至还有……婴儿保温箱的配件。”
空气瞬间凝固。
婴儿保温箱。
苏清媛看见林砚的脸色骤变,立刻意识到不对:“怎么了?”
林砚挂了电话,看着她,一字一句:“那些不合格材料,还被用在婴儿保温箱上。”
苏清媛的手一抖,水瓶差点掉在地上。
新生儿ICU。早产儿。保温箱。
她转身就往新生儿ICU跑。
—
11:20,新生儿ICU
保温箱排列整齐,每个箱子里都躺着一个脆弱的小生命。那个孕妇早产的孩子在第三排第二个,身上连着监护导线,小小的胸口规律起伏。
苏清媛冲到护士站:“8床的保温箱,是什么型号?哪年采购的?”
护士被她焦急的样子吓到了,赶紧查记录:“是‘康宁牌’婴儿保温箱,型号IN-9000,去年三月医院统一采购的。”
“配件清单呢?有没有更换过什么部件?”
“我、我不清楚……”
苏清媛直接打给设备科。十分钟后,设备科主任匆匆赶来。
“苏主任,怎么回事?”
“那批‘康安医疗’的不合格材料,可能被用在婴儿保温箱的配件上。”苏清媛的声音在发颤,“立刻查所有‘康宁牌’保温箱的采购记录和配件更换记录。”
设备科主任脸色变了。他立刻调取数据库。查询结果显示:去年采购的二十台“康宁牌”保温箱,其中八台在今年一月份更换过“温度控制面板”和“床垫内衬”。
供应商是——“康安医疗设备有限公司”。
苏清媛的腿一软,扶住了墙壁。
“立刻停用这八台保温箱。”她强迫自己冷静,“把所有使用过的患儿,全部重新评估。特别是呼吸系统、皮肤和血液检查。”
12:00,紧急会诊
新生儿科主任、设备科主任、林砚、苏清媛,还有赶来的王队长,挤在小小的会议室里。
“八台保温箱,涉及十一个患儿,都是早产儿或低体重儿。”新生儿科主任脸色铁青,“目前有两个患儿有不明原因的皮疹,一个患儿血小板偏低。但之前都以为是早产儿常见并发症。”
“立刻加做有机磷化合物代谢产物的血检。”林砚说,“还有,所有患儿的肺部CT,排查有无早期间质性改变。”
“已经抽血送检了。”苏清媛说,“结果四小时出来。”
王队长放下手中的记录本:“郑工程师刚才补充交代,他们确实给‘康宁牌’保温箱供应过配件。因为保温箱的温控面板需要加热功能,和他们理疗椅的技术原理相同。”
“所以这是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林砚握紧了拳头,“从社区医院的理疗椅,到综合医院的保温箱,所有需要加热功能的医疗设备,他们都想染指。”
“而且专挑最脆弱的群体下手。”苏清媛的声音冰冷,“老人、孕妇、早产儿。”
会议室的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许久,新生儿科主任开口:“那十一个孩子……会怎么样?”
“取决于暴露时间和剂量。”林砚说,“保温箱温度一般在32-36度,比理疗椅低,挥发量可能较小。但早产儿器官发育不全,对毒物更敏感。”
“先全力救治。”苏清媛站起来,“我去跟家属沟通。我们需要他们的理解和配合。”
这是一项艰难的任务——告诉家属,他们的孩子可能因为医院的设备而受到伤害。
但她必须去。
—
15:00,医患沟通室
苏清媛面对的是十一个患儿的家属。有的父母很年轻,自己还是孩子;有的爷爷奶奶头发花白,眼里全是血丝。
她用了最直接也最残酷的方式:展示证据,说明风险,承诺全力救治。
没有隐瞒,没有推诿。
一个母亲当场哭了:“我的孩子才二十八周,已经在保温箱里住了二十天了……如果因为保温箱再出事,我……”
“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苏清媛握住她的手,“所有孩子都会得到最好的监护和治疗。而且,我们现在发现了问题,就能针对性处理。这比不知道病因,盲目治疗要好。”
这是事实。在医学上,知道敌人是谁,就已经赢了一半。
家属们陆续签署了新的知情同意书。没有人闹,没有人骂,只有沉重的信任。
走出沟通室时,苏清媛的后背全湿了。
林砚在走廊等她。
“都说完了?”
“嗯。”苏清媛靠在墙上,“林砚,我有时候想,我们是不是揭开了太多残酷的真相?如果不知道这些,那些家属可能还抱着希望……”
“但希望如果是建立在谎言上,最终会变成更大的绝望。”林砚说,“现在痛苦,但至少痛苦之后,孩子们有真正康复的可能。”
苏清媛看着他。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像手术刀一样锐利,也像手术刀一样诚实。
“谢谢你。”她忽然说。
“谢什么?”
“谢谢你今天,在所有人都可能崩溃的时候,还站在这里。”苏清媛说,“也谢谢你当初,没有因为那些举报和威胁停下。”
林砚沉默了几秒:“你也一样。”
他们并肩走向新生儿ICU。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能听到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在那里面,十一个弱小的生命正在战斗。
而在玻璃窗外,他们也在战斗。
为了真相,为了责任,为了这些孩子能有一个健康的未来。
手机震动。是王队长发来的信息:
“医疗器械评审中心的处长已被控制。他交代了完整的利益输送链条,涉及七家医院、十三家社区医疗中心。案件已移交检察院。”
苏清媛把手机递给林砚看。
他看完,抬起头,看向窗外。
夕阳正在西沉,金色的光洒满医院广场。
漫长的一天即将结束。
但漫长的战斗,还远未结束。
不过至少在这一刻——
他们救下了一个丈夫。
保护了十一个孩子。
揭穿了一个黑暗的链条。
而明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
他们也会照常站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