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苏晚站在门口，手指紧紧攥着门帘边缘，指节泛白。
我平静地将蒙古刀放回桌上，推给向暖。
“姐，这刀既然捡了，就收着吧，能换些钱给你添几身新衣裳。”
向暖看看我，又看看门口的苏晚，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摇摇头，示意她先出去。
向暖犹豫片刻，还是收起刀，低声道：“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叫我。”
她经过苏晚身边时，脚步微顿，最终还是掀帘出去了。
蒙古包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空气里还飘着奶茶的余香，混着草原特有的青草味。
苏晚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有些发颤：“那把刀……是你拿走的？”
我倒了杯新煮的奶茶，推到她面前的矮桌上。
“是我姐姐捡的。”
“你扔的东西，别人捡到，很正常。”
苏晚的嘴唇动了动，眼圈更红了。
她没碰那杯奶茶，只是看着我，看了很久。
“江述，我不是故意的，是孩子害怕……”她深吸一口气，“不提了，我这次是来道歉的。”
我没说话，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银碗。
碗壁上倒映出我此刻的脸，平静得连我自己都陌生。
“当年的事，我知道错了。”苏晚的声音越来越低，“江野他……他当年逃婚，不是因为不爱我。”
“他是查出了重病，怕拖累我，才走的。”
“我后来知道真相，心里很乱，一边是你，一边是他……”
我抬起眼，打断她：“所以你就选了他。”
“不是的！”苏晚急急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只是觉得亏欠他。他为我牺牲那么多，我不能不管他。”
“可这些年，我想清楚了。”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我爱的人是你，江述。”
“当年在疗养院，是你一点点把我从地狱里拉出来。”
“是你教会我走路，教会我活下去，教会我爱。”
“江野给了我过去，但你给了我未来。”
她伸手想碰我的手，我避开了。
那只曾为我煮过奶茶、也曾扇过我耳光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苏晚，”我开口，声音很平，“这些话，六年前你说，我会信。”
“三年前你说，我或许还会动摇。”
“但现在，”我看着她，“太迟了。”
苏晚的眼泪汹涌而出：“不迟！江述，只要你肯原谅我，一切都不迟！”
“我可以放弃苏氏，可以放弃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摇摇头，把奶茶碗放回桌上。
“我在这里很好。”
“有牛要放，有奶茶要煮，有姐姐要照顾。”
“你们那个世界，我挤不进去，也不想再挤了。”
苏晚还想说什么，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来的是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