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秒针嘀嗒,在沉闷黑白色调的房间格外清晰。
她有些睡不着,脑子里想起今晚一回别墅,管家就笑着说:“先生,太太,商老爷子把别墅上下除了主卧的所有床都搬走了。”
就连书房的沙发床都没能幸免。
她当时一个大吃惊。
商爷爷是铁心要让他们同床共枕,培养感情。
记得她洗漱完还扭捏的让他可以上床睡,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不用。”
冷冷淡淡的两个字。
不用就不用,谁稀罕跟他睡。
她抱着怀里的玩偶睡去,没想到被一阵风吹醒,看墙上的时针指向凌晨两点。
今霓转头往房门看,盯几秒,下床拉开门,探出一颗脑袋去看,书房的灯还亮着。
老男人,还挺能熬。
熬夜伤肾呐。
为了维护她心底善良的仙女形象,她抱着毛茸茸的毯子,决定大发慈悲去给他一个小小的关怀,敲两下门,没回应,她拉开一小条缝。
男人坐在椅子上,下颌扬起,喉结在光照下更锋锐,他褪去金丝眼镜,阖着眸,睡袍是V领,胸肌弧度看的人热血沸腾。
很随性的睡姿,透着几分野.欲
他在椅子上睡着了?
长手长脚,一米九大高个,怎么睡的能舒服?
今霓小心翼翼走近观察,剑眉,鼻梁高挺,冷白骨象深刻立体,下颌如刀削,帅的人神共愤。
即便睡着都自带生人勿近的气质,妥妥的高岭之花。
她没忍住伸手划过他浓长的睫毛,很小声,“大男人,睫毛这么长”
“商鹤年,你的手指也好长。”
她又去勾他的手。
再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颊羞起一团红,连忙拿起怀里的毯子,匆忙给他盖上,然后跑走。
门合上的那刻,商鹤年睁开黑眸。
翌日一早,今霓起的比商鹤年更早些,在餐桌上等他下来,一丝幽怨在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瞬间消失。
“你昨晚没睡好?”
他拿起水杯,看了她眼,嗓音沙哑,“挺好的。”
“哦。”
早餐上桌时,连带着一声肚子叫。
今霓捂住,脸色企图镇定下来,“哎呀,外面有鸟在叫呢。”
管家在一旁憋笑,看破不说破。
商鹤年就没那么通情达理,认真说:“家里没那么多规矩,饿可以先吃。”
她努下嘴,拿起刀叉还很倔强的说:“真的不是我的肚子叫。”
商鹤年亲自给她倒杯水,意思让她不要闹,闭嘴。
她轻哼,快速吃完早饭,全程都没碰他给的水。
到时间,她提着包离开准备回学校上课,过段时间有演出比赛,她晚上回到家也在练琴。
从七点到十点,在书房被迫听完一遍又一遍重复琴音的商鹤年捏揉酸胀的眉骨,继续垂眸工作。
他该庆幸,方圆百里都听不见。
半小时后,今霓洗漱准备睡觉,从浴室出来,她手机不停响,拿起一看,陌生号码给她发来十几张婚纱照。
她脚步停住,打开一看,全是商宴和楚叁的。
“叮咚。”
一条消息紧随其后:
「姐姐,我和阿宴的婚纱照好看吗?」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阿宴爽你约的那天我其实根本没有生病,是缠着他陪我拍婚纱照去了。」
「阿宴说,他想娶我,要让我做最美丽的新娘。」
今霓拳头捏紧,唇咬的泛白,对面又发来一句:「今霓,商宴宠你那么久,我一出现,你就什么也不是!」
当小三还当初优越感来了!
今霓咬牙切齿,低头敲键盘要杀回去,一不小心没看路,脚底一滑,手机飞出去。
要摔倒那刻,腰上横过一只健硕有力的臂膀。
人被揽入一个冷杉味的怀抱中。
她睁开颤抖的睫,对上一双漆黑的深眸,口吻微带训斥,“走路看手机,脑子进水了?”
她站好,想反驳,脚扭到发出一阵疼,蹙下眉,眼眶瞬间湿红。
商鹤年将她手机捡起,无意看到上面的消息,指腹力度收紧,再抬眸,她已经眼泪汪汪。
伤心成这样。
他喉结滚动,嗓音溢出醉人的低音,“今霓”
“如果你想,婚纱照可以,婚礼也可以。”
“真的吗?”
今霓没想到他会开这个口,毕竟领证那天他就说清楚,协议离婚,一年后就会离,昨天还说不会爱她。
她指腹掐进掌心,扫了眼屏幕,问他:“你说的,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嗯”
无论离不离婚,至少现在她是他妻子,他理应满足她。
她上前一步,“那你今晚,陪我睡。”
他垂眸,凝望她水汪汪的眸,泛着破碎的红,却有别种风情,妩媚动人。
“我说的是婚纱照。”
她挑眉,不依不饶勾住他的领带,拉长绵软,带点俏的尾音,“我说的是,要你,陪睡。”
晚风清凉,吹的窗帘飘荡不停,他别开眼,咽下喉咙,在露台水晶狐狸风铃响动的第二声,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他是他丈夫,她如果有那方面的需求,他有义务满足。
心开始焦躁,他指腹触碰到冰冷的佛珠,被烫了一下。
夜晚十一点,星月交汇,银色铺撒大地,叫路边行走的人也仿若白头。
大床上,商鹤年今霓各躺一边。
今霓不太习惯和人同床共枕,翻来覆去,散出玫瑰的幽香,不断钻入他鼻腔,耳畔仿佛能听见心脏的跳动。
直到她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身体,僵硬一瞬。
忽然,他控住她的腰,耳畔有男人略沉的呼吸,吹的她耳垂发红。
她受不了这样暧昧的距离,一颗小心脏跟烟花噼里啪啦的,抬起头,红润的“小樱桃”滑过他的唇。
他喉结狠狠吞了下。
眼眸不清白了。
四目相对,男人的眸带有侵略性,她揪紧被子,声音发颤,“你…你干嘛?”
“是你在动。”
“那我睡不着嘛。”
她声音偏甜,软乎一点都像在撒娇。
唇瓣又娇艳欲滴,眼眸更是魅惑,怯生生的看来,跟有色胆没色心的小狐狸一样,抱着尾巴,挠他。
他哑声:“今霓”
“要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