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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澈想触摸我的手悬在半空，声音都带着颤抖。
“阿令，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可我不许你为了气我这样轻贱自己。”
“燕洵一个卑贱的私生子，怎么配让你怀上他的孩子，你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我瞥见远处那抹暗红色的身影，声音不大不小。
“当年把我输给燕洵的，不正是你吗？”
“他是我的夫君，我怀有自己夫君的孩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你若不信，可以让你的军医过来把脉。”
裴玄澈一个眼神，军医就心领神会。
片刻后，军医战战兢兢回话，“启奏陛下，崔娘娘确实怀有身孕3月有余。”
裴玄澈蜷着手掌，几乎把手中的圣旨攥穿。
“阿令，是燕洵逼你的对不对？”
“不出三日，我一定会亲手为你杀了燕洵！”
我淡淡地看着他，“那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他还是我夫君，我要回去陪我的夫君去了。”
我越走越远，身后，是裴玄澈咬牙切齿的声音。
“传令下去，休整一天，后日午时，攻进景都。”
“燕洵，你敢染指我的阿令，我要你国破家亡！”
军师试图说服他，“陛下三思，景王狡诈，万不可贸然攻入景都，以防有诈。”
裴玄澈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你是在质疑孤？”
“孤是皇帝，孤要杀的人，就一定要杀！”
“孤要得到的人，也一定要得到！”
我脚下一滞，却没有回头。
裴玄澈不知道，燕洵和我等的，就是他们进景都。
两天后，裴玄澈的军队如过无人之境，轻易进入了景国都城。
我烧毁探子的来信，在国丧之钟里，身穿素衣站在皇城上。
如预计的那般，一群蒙面死士将我团团围住。
我转头看向远方。
下一秒，无数支箭扫射过来，精准地将蒙面死士一一射倒在地。
裴玄澈由远及近跑来，由上至下将我扫视了了好多遍，确定我毫发无损后，长舒了一口气。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腹部。
“阿令，别怕，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回家。”
我看了看我腹中的孩子，又环顾了一圈四周的尸体，声音绝望而凉薄。
“你还是容不下这个孩子吗？”
裴玄澈伸手来牵我的手，眼里的虔诚一如三年前。
“阿令，这些人不是我安排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至于孩子，滑胎伤身，我怎么会舍得让你那般受罪。我爱你，自然也会爱你的孩子。”
“所以，我会允许你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并保证，会将他视如己出。”
“阿令，我以天子之尊起誓，此生绝不负你，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看着他身后越来越近的身影，我轻声问他，“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皇后吗？”
裴玄澈愣了一瞬，而后是掩不住的欣喜。
“阿令，你同意了？你真的愿意做我的皇后？”
“我发誓，只要你愿意，我立马为你废了沈雨柔。”
我故作不解，“沈雨柔贵为天机阁圣女，如若被你废黜，一定会被天下人耻笑，你不怕她会活不下去？”
裴玄澈嗤笑一声，“她不过是沈家寄养在天机阁的庶女，能够问鼎皇后之位数年，已经祖坟冒青烟。”
“如今只是让她回到该有的位置，她能有何不知足？”
身后，沈雨柔张牙舞爪地扑向我，“你个贱人，你给阿澈灌了什么迷魂药？”
“你一个国破家亡的不祥之人，怎么还有脸来勾引阿澈，我要是你，就从这城墙上跳下去！”
一别三年，她还是一如当年的盛气凌人。
只是她的眼里，早已没有了当年的从容。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痴狂的样子，不发一言。
裴玄澈回头，睥睨了一眼身后的沈雨柔，伸手将她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