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宴会结束，江野送我回公寓。
车里很安静。
江野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没抽。
“那孩子真没了？”他突然问。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
“没了。”
江野笑了笑，没再问。
车子停在楼下。
我刚下车，手机就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
“林小姐，您父亲的账户被冻结了，明天的手术费要是交不上，手术只能取消。”
我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怎么回事？钱我昨天就打进去了。”
“是谢氏集团操作的，说是经济纠纷，法院先冻结了。”
谢辞。
我就知道他动作快。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江野降下车窗。
“要帮忙吗？”
我摇摇头。
“不用，这是我和他的私事。”
江野弹了弹烟灰。
“行，搞不定随时找我。”
他看着我，一向慵懒的眸子难得认真起来，“林知微，别一个人硬扛。”
车子开走。
我站在冷风里，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只响了一声，电话就通了。
像是特意在等我。
“求我。”
谢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高高在上的嘲弄。
“林知微，只要你求我，手术费我出，冻结令我撤。”
“你爸以后所有的疗养费，我也包了。”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你想怎么样？”
“半小时，滚到西山别墅。”
“迟一分钟，我就让人拔了你爸的氧气管。”
嘟嘟嘟。
电话挂了。
我看着黑掉的屏幕，眼神冰冷。
西山别墅。
三年前他关着我的地方。
也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
我打车去了西山。
大门开着，里面灯火通明。
我走进客厅。
谢辞坐在沙发上，手上的伤口包扎过。
他穿着浴袍，领口敞开，露出胸膛。
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和一份文件。
“来了。”
他抬眼看我，眼神里满是掌控一切的傲慢。
“过来。”
我走过去，站在茶几前。
“解冻账户，让我爸做手术。”
谢辞嗤笑一声。
他靠在沙发背上，交叠着双腿。
“林知微，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文件。
“签了它。”
我低头看去。
《情人协议》。
条款比三年前更苛刻。
随叫随到，不能拒绝任何要求，不能和其他男人有任何接触。
期限，终身。
“我不签。”
我冷冷拒绝。
“我有江野，他会帮我。”
谢辞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猛地起身，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江野？”
“你以为他真在乎你？”
“林知微，你不过是他用来恶心我的工具。”
“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江野就会把你送给我？”
我被迫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那也比跟着你强。”
“至少他不会逼我打胎，不会当众羞辱我。”
谢辞瞳孔骤缩，这话显然刺痛了他。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痛得我皱眉。
“我再说一遍。”
“签了，你爸活。”
“不签，明天你就等着给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