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云宴的声音很平静,但细听就能听出来,里面带着几分不解,一个部落的迁徙不是小事,就像当年白牦牛部落离开河谷地区北上一样,是因为当时的暴雨和洪水,那这次回来呢?又是因为什么……

云阳听到这个问题,天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那里面掺杂着对过往艰辛的记忆和对如今能回到故土的庆幸。

他靠在石台上,微微仰头,望着洞穴顶部粗糙的岩石纹理,开始缓缓叙述:

“阿弟,你很聪明……部落迁徙从来都不是小事。”

他的声音低了些,“我们那时候因为天灾暴雨北上。但北地……并不是什么好去处。我们是后来的部落,只能在最外围落脚。那里的猎物远不如祖地丰饶,草木也稀疏,气温更是……几乎就没有暖和的时候,比这边最冷的雪季还要难熬。”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那些在寒风中挣扎、食物匮乏的日子,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而且,北地外围挤满了像我们一样从各处迁徙过去的部落,为了本就不大的猎场还有水源,冲突时有发生。要不是有河谷地区一起过去的几个老邻居部落互相帮助,我们白牦牛……怕是早就被那些更强悍或者更狡猾的部落吞并了,连骨头都不剩。”

洞穴内很安静,只有锅里炖煮的声音和云阳低沉的嗓音。

云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他了解那种在陌生严酷环境中挣扎求生的艰难,那与他独自在丛林里生存是另一种层面的残酷。

“这次决定回来,” 云阳继续道,“是因为北地那边,两个最大的部落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闹了很大的矛盾。不是平常的小事,是那种……隐隐有要爆发大战的势头。” 他看向云宴,眼神认真,“阿父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一旦那两个大部落真的打起来,我们这些夹在中间的小部落肯定会被卷进去,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所以阿父立刻决定迁徙回来。跟其他几个一起从河谷过去的部落一商量,大家都有同样的担忧,于是就……一起回来了。”

说到这里,云阳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层深切到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庆幸,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云宴,那里面翻涌着后怕与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现在想想,我真的……万分庆幸阿父带着我们回来了。不然……不然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后面的话没有明说,但那双天蓝色的眼睛里清晰无比地写着:

不然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个我一直放在心尖上惦记、愧疚了十几个轮回日的阿弟,竟然还活着,而且就在我们曾经的祖地里,活得如此……耀眼。

云宴接收到了他目光中那份过于浓烈的情绪,微微偏开了视线,看向锅中袅袅升起的热气,那缭绕的白雾能遮掩他此刻心绪的波动。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北地的动荡解释了部落回归的动机,逻辑清晰,情理之中。

然而,云阳话语和眼神中那份毫不掩饰,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庆幸,却像一根细小的羽毛,不轻不重地搔刮着他心底某个被坚冰覆盖的角落。

这份庆幸是如此真切,不掺半分虚假,让他下意识地将之理解为一个成年雄性,对曾经由自己亲手捡回来,却又莫名失去的弟弟,在经历漫长岁月后,发现其竟死而复生时,那种失而复得的纯粹深厚的情感。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试图穿透他心中那层由被遗弃的怨恨和自我封闭构筑的厚重壁垒。

(没想到,在这原始落后的兽世竟然还有一个这么挂心他的好哥们儿 。)

这个念头悄然浮现,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涩意。

他一直以为,云阳和部落里的其他人一样,或许曾有过短暂的怜悯或新奇,但最终,还是因为他是无征者,是可能带来灾祸的诅咒之子,而默认了祭司的决定,将他归于可以舍弃的存在。

毕竟,当年的云阳,也还只是个半大的崽子,能有多少话语权?又能记住一个捡来的连兽征都没有的弟弟多久?

可此刻,云阳眼中那几乎要灼伤人的庆幸,以及之前一次次笨拙却执着的靠近,那条被他随意放到一边的新兽皮裙,还有此刻这毫不设防地坐在地上,剖白过往艰辛只为解释为何归来的姿态……这一切,都与他固守的被彻底抛弃的认知,产生了难以忽视的偏差。

(啧,麻烦……)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算了,看在他这么……挂心我这个兄弟的份上,那……自己就稍微对他态度好点吧!)

这个决定做得有点别扭,但一旦成型,似乎连带着看锅里翻滚的汤汁都觉得顺眼了些。

他拿起汤勺,舀起一点汤汁尝了尝味道,动作自然流畅。

接着,他将最先盛好的堆满了鸡肉和板栗汤汁的汤碗,直接递到了靠坐在石台边正静静望着他的云阳面前。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给,吃吧的干脆利落。

“这里面的小果子叫刺栗,个头太小又不好处理,没办法代替主食,明天……明天你让战士们在腿上脚上还有手腕手臂上缠好兽皮,我带你们进落叶林找比肉还填肚子的东西!”

他说这话时,正认真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腮帮子微微鼓动,看上去很平静,但细品之下,那话语里又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别扭,像是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好心找了个无比正当的理由。

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那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云阳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食物,指尖传来的温暖几乎要烫进心里。

他听着云宴的话,天蓝色的眼眸先是怔住,随即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那光芒如此炽热,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阿弟……这是在主动提出要带领他们?他强压下心头的狂喜和汹涌的情感,重重点头。

“好,我一定会让他们都缠好兽皮。”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这顿气氛奇异的晚餐。

食物温暖了胃,也似乎悄然融化着某些看不见的隔阂。

放下碗,云宴看着云阳。

这家伙身上还沾着泥潭的泥点,草屑黏在头发和兽皮上,连那对引以为傲象征力量的弯曲牛角都蒙着一层干涸的泥污,看起来确实……有点狼狈。

(啧,脏死了。)

云宴心里嫌弃了一句。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想起白牦牛部落外面那条大河,这个季节的水温还不算刺骨,炎热季被弄脏的河水已经恢复了清澈。

又想起自己空间里那些清爽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用起来比草木灰和清水舒服多了。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隐晦地扫过云阳高大健壮的身躯,尤其是那对看起来就很有分量的牛角。

(云安和云雨那两个小崽子的兽型,毛茸茸的手感确实不错……不知道云阳这种成年大牦牛,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带着纯粹的好奇,甚至掺杂了一点他前世在乡下养那条大黄狗时的习惯。

那时候,他经常带着大黄去河里扑腾,给它打上香喷喷的沐浴露,再用梳子把它的毛梳得顺滑光亮,那家伙总是舒服得直哼哼。

(说不定……也能给这家伙试试?)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对好哥们挂念之情的最佳回应,带你去洗澡,给你用点好东西,再帮你打理一下(梳毛),多仗义!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状似随意地开口,目光却有点飘忽,不太自然地落在洞穴的岩壁上:“喂,你这一身……脏得没法看了。趁现在河水还不算冰,要不要一起去河边洗洗?我那儿有点……清理起来更方便的东西。”

他这话说的其实有些不好意思的,因为上次在水潭碰见的时候,对方和另外两个战士那避嫌的模样他是看在眼里的,也许部落里面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也说不定,不过他也没多想,好哥们儿之间一起洗个澡,互相搓个背什么的不是挺正常吗?

然而,听在云阳耳中,却如同惊雷!

一起……洗澡?!

这个词带着难以言喻的亲密意味,瞬间击中了云阳。

他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随即疯狂鼓噪起来,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和耳朵还有尾巴尖,让他感觉脸颊和耳根一阵阵发烫。

月光下的河流,氤氲的水汽,还有……近在咫尺的,毫无防备的宴阿弟。

一股强烈的渴望混合着巨大的羞赧席卷了他。

他喉咙发紧,天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激烈的挣扎。理智告诉他这太越界,太危险,他怕自己会在那种情境下失控,泄露不该有的心思。

但情感上,他根本无法拒绝云宴任何形式的靠近,尤其是这种……带着隐秘亲昵的邀请。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太异常,带着一丝颤抖,低声应道:“……好。”

云宴完全没察觉到对方内心正在经历怎样的风暴。

他见云阳答应了,只觉得这哥们儿果然上道,省得他多费口舌。

他利落地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待会儿用哪个味道的沐浴露比较好,以及……那对大牦牛的角,摸起来到底是不是想象中的手感,他上辈子在国外直播的时候遭遇过野牛群,虽然那时候的野牛比较危险,但他还是凭借学习到的野兽习性摸过野牛的角,很有质感还带着沉甸甸的厚重感。

——————————

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在河面上,泛起细碎的银光。夜晚的河水带着凉意,但并不刺骨。

到了河边,云宴没有任何犹豫,三下五除二便褪去了身上那条黑色短裤,赤条条地走进了及腰深的河水里,动作自然得如同回家一样。

清凉的河水包裹住身体,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开始往身上撩水。

云阳站在岸边,看着月光下云宴那具匀称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仿佛都镀上了一层柔光,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水波中若隐若现。

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挣脱胸腔,脸颊滚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极其缓慢地挪到水边,背对着云宴,才敢小心翼翼地解开自己的兽皮裙,动作僵硬地踏入水中,始终与云宴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埋进水里。

“你离那么远干嘛?”云宴回头,看到他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朝他泼了捧水,“过来,转过去,我给你搓搓背,你自己肯定够不着。”

这个指令让云阳浑身一僵。

他几乎是一点点挪过去,转过身,将宽阔结实的背部朝向云宴。

当云宴带着清凉河水的手掌,以及那散发着奇异清香的滑腻沐浴露触碰到他紧绷的背肌时,云阳猛地吸了一口气,全身的肌肉瞬间绷得像石头一样硬。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双手在自己背上揉搓、打圈的触感,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带着电流,窜向四肢百骸,点燃一簇簇难以言喻的火苗。某种隐晦而强烈的反应在水下悄然滋生,让他痛苦又快乐地煎熬着,只能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异常的声音。

云宴浑然不觉,只觉得手下的肌肉硬得硌手,一边用力搓洗一边还嫌弃:“放松点,绷这么紧我怎么洗?跟块石头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云宴说“好了,转过来吧”,云阳几乎是立刻沉入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声音闷闷地:“前……前面我自己来。”

云宴无所谓地耸耸肩,自顾自地清洗起来,最后来到稍微浅一点的地方后,他看着还在水里磨蹭的云阳,想起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喂,云阳,变回兽型吧?” 他语气带着点期待,“你身上那些泥啊草籽的,人形不好清理,兽型毛厚,我帮你梳一梳!”

他心里想的是,正好试试手感,而且梳毛这事儿他熟啊!大黄那种严肃又护主的田园犬都能被他梳的哼唧,更何况这头大牦牛?

这个要求再次让云阳心头巨震。

兽型……毛发……梳毛……这同样是极其亲密的行为。

但此刻,兽型确实能更好地遮掩他水下那依旧未能平复的尴尬。

他几乎是带着一丝解脱般地,低低应了一声,下一刻,水中波纹荡漾,一头体型格外雄壮魁梧的白色牦牛取代了他原本的位置。厚重的白色长毛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那对如同黑曜石打磨而成的弯曲犄角在月光下泛着沉凝的光泽。

云宴眼睛一亮,拿着梳子和一瓶宠物专用的沐浴露就走了过去。

“别动啊,”他吩咐道,然后就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他先是用稀释的沐浴露揉搓出丰富的泡沫,仔细清洗着牦牛厚重的毛发,特别是沾染了泥污的地方。

然后用水冲洗干净,接着拿出了那把宽齿的梳子。

梳毛的过程,对云阳来说,是另一重意义上的酷刑与极乐。

云宴的手法显然是从打理大型犬只的经验得来的,专业、耐心,甚至带着点掌控全部的力道。

梳齿划过厚厚的毛发,触及皮肤,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和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尤其是当云宴梳理到他腹部脖颈这些更为敏感柔软的区域时,那种陌生强烈的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云阳的神经,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发出舒服的哼鸣,又不得不死死压抑着,庞大的兽躯微微颤抖,四只蹄子无意识地在河滩水下的沙石上轻轻刨动。

(太……太过了……)云阳在心底呻吟着,意识都有些模糊,完全沉溺在这由心中有着别样地位的人亲手带来的,混合着羞耻与巨大愉悦的感官风暴中。

终于,云宴满意地看着眼前这头毛发蓬松、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巨大牦牛。

他拍了拍云阳结实的背部,“好了,差不多了,就剩这对角了。”

他目光落在沾着水珠和些许污渍的弯月上,很自然地伸出手,想要像记忆中清理野牛角那样,替他擦拭干净。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黑曜石般的犄角根部时。

白色巨牦牛如同被电击般,猛地向后踉跄了两步,巨大的头颅慌乱地摆动,天蓝色的兽瞳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慌乱和……一丝不敢置信的狂喜?!

周围的河水都被他荡漾出一圈圈的波纹。

云宴的手僵在半空,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角上可脏了!我给你擦干净。”

(他……他要碰我的角?!)

云阳的脑海里如同炸开了惊雷!

白牦牛部落的雄性兽人,成年后,这对象征着力量与荣耀的兽角,是绝对私密和神圣的!除了自己,只有未来的伴侣,或者自己的幼崽,才有资格触碰!宴阿弟他……他这个举动,是在表示……表示他愿意……

巨大的喜悦和汹涌的情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下一刻,他看着云宴那双纯粹写着疑惑和你这蠢牛又犯什么毛病的琥珀色眼眸,猛地反应过来。

宴阿弟当初被抛弃时,还不到一个轮回日!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习俗!他可能……可能只是单纯地想帮他清理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一股巨大的失落和酸涩瞬间冲淡了狂喜。

但……但是,即使是误会,即使是无心之举……这也是宴阿弟的手,即将触碰到他最为敏感也最为禁忌的地方。

内心的挣扎如同狂风暴雨。

理智告诉他应该避开,应该解释。

但情感上,那巨大的诱惑,那渴望被触碰、被认可的隐秘欲望,如同藤蔓死死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最终,情感压倒了一切。

白色巨牦牛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温顺,重新低下头,将那对沉甸甸的象征着他一切骄傲与秘密的弯角,轻轻送到了云宴的手边。

他闭上了那双天蓝色的巨大兽瞳,浓密的白色眼睫微微颤抖,仿佛在等待一场审判,又像是在迎接一场渴望已久的甘霖。

云宴虽然奇怪他刚才的反应,但见他又乖乖凑了过来,便也没多想,伸出手,用柔软的海绵打湿水,仔细地擦拭起那对冰凉而坚硬的犄角。

他擦拭得很认真,从粗壮的根部到尖锐的顶端,连弯曲的弧度内侧都仔细清理。

手感和他预想中的其实不太一样,上辈子地球的野牛可是经常会用牛角争夺配偶的,上面一圈圈的纹路带着粗糙的手感,可云阳的这种白牦牛兽角完全不一样,手感光滑,更为厚实,也更具有力量感。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指尖每一次无意的划过,用力的擦拭,对于云阳而言,都如同最炽热的火焰,点燃了他每一根神经。

兽角,尤其是根部与头骨连接的区域,是白牦牛雄性最为敏感的地带,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和感知。

被心底渴望到极致的人如此触碰,那种刺激远超之前的梳毛,混合着心理上巨大的禁忌感和生理上汹涌而至的陌生快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云阳所有的防线。

一股难以形容的战栗从兽角被触碰的地方猛地窜遍全身,白色巨牦牛发出一声极其压抑中带着泣音的沉闷低哞,庞大的身躯彻底脱力,前腿一软,竟是直接跪伏在了河滩之上,巨大的头颅深深埋下,粗重的喘息着,浑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

他彻底沦陷了。

沦陷在这由无心之举编织出的甜蜜而残酷的亲密陷阱里。

理智、克制、族规……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双为他仔细清理兽角的手面前,土崩瓦解,只剩下汹涌澎湃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情感浪潮。

而云宴,看着突然跪倒似乎有些虚弱的巨大牦牛,只是疑惑地眨了眨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自然也没看见那片顺着河水而远去的大片浑浊。

——————————

洞穴将外界最后一丝月光与声响隔绝。

一片黑暗死寂之中,只有云阳自己粗重未平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滑坐在地,高大的身躯竟有些支撑不住般的微微颤抖。

黑暗中,他无需再掩饰,脸上滚烫的温度和耳根灼烧般的感觉无比清晰。他抬起手,指尖不受控制地极其轻柔地触碰着自己那对刚刚被云宴仔细清洗甚至无意识摩挲过的弯曲兽角。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和力道。

一股比在河边时更加汹涌、更加无处遁形的战栗感,如同失控的潮水,再次从兽角被触碰的地方猛地席卷全身!比之前更甚,更让他无力抵抗。

(他碰了……他那么仔细地……碰了我的角……)

这个认知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放大。

在兽人,尤其是白牦牛部落的文化里,兽角是力量身份乃至尊严的象征,蕴含着特殊的意义。

除了至亲(父母、伴侣、幼崽)或在极其亲密信任的关系中,绝不会允许他人随意触碰。

而对云阳而言,这更是一个极其敏感和私密的区域。

可云宴碰了。

不仅碰了,还用那种……毫无杂念的方式,仔细地清理摩挲了许久。

就是这种无心,这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暧昧的触碰,对云阳而言,却成了最致命最无法抗拒的诱惑。

它击碎了他所有的心防,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赤裸裸地摊开,无处躲藏。

(我……)

他闭上眼,河边那令人窒息的一幕再次浮现。

月光下泛着粼光的河水,云宴近在咫尺的、专注的侧脸,那双灵活的手在他最敏感的部位动作,以及自己那一声压抑不住带着泣音的沉闷低哞,和最终彻底脱力、不受控制跪伏下去的狼狈……

那不是虚弱。

那是彻底的沉沦。是理智被情感洪流冲垮的瞬间。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绝对渴望面前的不堪一击。

(我完了……)

他绝望地意识到。

什么兄弟之情,什么战士长的责任,什么族规禁忌……在云宴那双带着魔力般的手面前,全都土崩瓦解,不堪一击。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那头名为欲望的巨兽,正咆哮着挣脱所有束缚,只想将那个对此一无所知的人,牢牢锁进自己的怀抱,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这念头如此强烈,如此危险,让他感到恐惧,却又……带着一种堕落的快感。

他无法欺骗自己了。

他对云宴,早已不是简单的兄弟之情或愧疚补偿。那是一种更原始、更炽热、也更不容于世的渴望。

是想要独占,想要亲近,想要触碰,想要……更多。

黑暗中,他蜷缩起身体,将滚烫的脸埋入膝盖。

鼻腔里仿佛还萦绕着云宴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河边水汽和那奇怪却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这气息如同无形的网,将他紧紧缠绕。

他想起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那条破旧兽皮裙,此刻正静静躺在他洞穴最隐秘的角落。

以前,那上面微弱的属于云宴的气息是他唯一的慰藉和隐秘的罪证。

可如今,在经历了今晚真实的强烈的触碰之后,那点残留的气息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想要真的他……)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在他心中疯狂燃烧。

他知道这不对,知道这可能会毁掉现在这来之不易的脆弱的缓和。他应该克制,应该隐藏,应该继续扮演好兄长和战士长的角色。

可是……

当云宴的手指触碰他兽角的瞬间,当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带着纯粹的好奇望向他时,所有的应该都化为了灰烬。

他沦陷了。

彻底地,无可救药地。

在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寂静的洞穴里,云阳终于不再挣扎,任由那汹涌澎湃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情感浪潮,将自己完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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