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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笨牦牛你别太荒谬!》小说云宴云阳章节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兽世,笨牦牛你别太荒谬!

作者:阿於很迷糊

字数:108267字

2025-11-01 06:15:04 连载

简介

一本引人入胜的双男主小说,兽世,笨牦牛你别太荒谬!,正在等待着你的发现。小说中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让读者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世界。作者阿於很迷糊的精湛文笔和细腻描绘,更是为这本小说增添了不少色彩。目前,小说已经连载,让人热血沸腾。快来加入这场阅读盛宴,108267字的精彩内容在等着你!

兽世,笨牦牛你别太荒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虽然云宴依旧没有加入狩猎队,但紧凑的狩猎计划并不会搁置。

白牦牛部落的战士们每日依旧在黎明时分集结,由云阳和岩爪带领着,踏入晨雾弥漫的丛林。

他们努力回忆并实践着云宴曾经教导的追踪技巧与包围策略,每一次出发都带着期盼,但归来时,收获比起云宴在时肯定是少一大半的,毕竟云宴对这片丛林的了解是刻在骨子里的,哪里有什么猎物,什么时候会出现等一系列的经验都是实打实的能提升猎物获取率的大杀器。

那种曾经体验过的高效与丰饶,与如今的艰难形成鲜明对比,让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

石砾很多次走到那片山壁下方,却没有勇气出声,他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当时的抱怨而引起后面这一连串的事,他很自责,这个年轻的战士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每当狩猎失利,或是看到族人面对减少的食物时眼中闪过的忧虑,他都觉得那是对自己的无声谴责。

他会在狩猎结束后,或是独自一人时,默默地来到云宴洞穴下方,仰望着那块深绿色的屏障,一站就是很久。

他想道歉,想恳求,但一想到云宴离去时那冰冷的眼神和那句蠢牦牛,所有的话就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只能化为一声无言的叹息,颓然离开。

云宴自然也能察觉到有人好几次过来,不过他都懒得搭理,说实话,除了云翎云阳还有那两个粘人精崽子以外,甚至是族长云山他都不甚在意,更遑论这些他不认识的崽子,和他就更没有关系了。

洞穴内,云宴或许正调试着他的复合弓,或许在用卡式炉给自己准备一顿便捷却美味的晚餐。对于山壁下的徘徊,他敏锐的感知能清晰地捕捉到,但那道身影并未能在他心中激起太多涟漪。

两方人依旧在丛林里各自狩猎,还是如同原本那样,就算碰上了,云宴也不会搭理他们。

有时,狩猎队会在林间远远看到云宴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捷而无声地掠过,或者安静地潜伏在树冠之中,瞄准着他们未能察觉的猎物。

但云宴从不与他们交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仿佛他们只是林中普通的树木或石头,彻底沦为了背景板。

在彻底想通且用上现代武器后,云宴的狩猎效率翻了很多倍,凭借着把这片丛林当家一样的熟悉,他每天的收获都非常的可观。

摆脱了与部落合作时可能需要顾及的限制和沟通成本,云宴彻底放开了手脚。复合弓、气枪这些来自另一个文明的利器,在他手中与对丛林的如指掌相结合,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他不再需要费力驱赶围猎,往往只需一次精准的狙击,就能带走最肥美的猎物。他的私人储藏空间里,优质的肉食、珍贵的皮毛以惊人的速度积累着,足以让他安然度过这个雪季。

可系统倒是有些急了,好不容易宿主有进入部落的迹象,到时候更加了解原始部落的运作模式,它的资料库也可以更新,宿主和它都能获得积分,这么多好事垒在一起却只能干看着,它怎么可能不急?

看着云宴每日宅在洞穴或是进行着高效但纯粹为了个人的狩猎,系统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在他脑海中发声:

【宿主,你不生气了吧?不然……】 它试图试探,想找个台阶下。

云宴正将一块烤好的肉排送入口中,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

“你好像又开始自作主张了。”

【没没没!绝对没有!】 系统的电子音立刻带上了一丝被戳破心思的慌乱,【我这不是,这不是为了宿主你嘛!】 它试图掩饰。

云宴放下手中的筷子,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

“呵,为了什么你心里有数。别以为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可以在一旁拱火了!”

系统的声音瞬间消失,彻底噤声,再不敢多言半句。

云宴继续享用他的晚餐,洞穴内恢复了寂静。

直到这天,云翎在洞穴下方喊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

云宴掀开防水布一角,向下望去。

暮色中,云翎一人站在下方,而岩爪隔得很远守着,像是怕自己会因为他的靠近而不愿意搭理他们一样。

“崽,” 云翎仰着头,脸上带着关切,“部落从北地带回来的盐石不多了,狩猎队打算停几天,去东边的落日谷寻找新的盐石。那边……听说峡谷里有不太好相处的蜥蜴兽人,但缺盐是大事。阿姆想来问问你,你的盐石还够吗?需不需要……到时候也帮你带一部分回来?”

她问得小心翼翼,带着关心,并不指望云宴会回应。

出乎她意料的是,云宴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然后竟然直接跃了出来稳稳落在她面前。

“你们要去落日谷找盐石?”

云宴问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云翎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是,族长和几位知道路线的老族人已经决定了。虽然那边有风险,但没办法。”

云宴听完,没有立刻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抬眼看向部落中心的方向:“带我去见族长。”

云翎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应下:“好,阿姆带你去。”

族长云山的洞穴里,火光跳跃。

当云宴跟着云翎走进来时,云山、芝兰,以及刚好在此商议的云阳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是自他们部落回归得知云宴还活着后,云宴第一次主动踏入部落核心区域。

“宴崽?” 云山站起身,天蓝色的眼眸中带着询问。

云宴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听说部落缺盐。”

云山脸色凝重地点点头:“是,北地带回来的盐石不多了。必须去落日谷一趟。”

云宴顿了顿,然后才平静地开口:“或许,不用那么麻烦。”

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的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如同最细腻的雪花般洁白晶莹的颗粒。

“这是……?” 云山目光一凝。

“盐。” 云宴言简意赅,他撕开一个小口,用手指沾了一点,递给云山,“尝尝。”

云山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小心地用舌尖碰了碰。下一刻,他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

没有预想中盐石常有的苦涩和杂质,只有一种纯粹到了极致的咸鲜,瞬间激活了味蕾!

“这……这是盐?!” 云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身为族长,曾经在交易会上也见识过北地各大部落最好的盐石,也从未尝过如此纯净、毫无杂味的盐!这简直像是兽神恩赐的宝物!

芝兰、岩爪和云阳也依次尝了一点,反应与云山如出一辙,都被这雪花般的盐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云阳看着云宴,天蓝色的眼眸中情绪翻涌,有震惊,有好奇,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的阿弟,随手拿出的东西,一次次颠覆着他的认知,就像部落里那卷厚厚的兽皮卷一样,越翻看越觉得着迷。

“这种盐,我有一些。” 云宴收起那个小袋子,“部落缺盐,可以和我交换。”

云山猛地回过神,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努力让声音保持沉稳:“换!当然要换!宴崽,你想要什么?兽皮?肉干?还是……”

“我需要一些厚皮猎物的皮子,处理起来太麻烦,我不喜欢麻烦。”

云宴列出自己的条件。

“还有晒好的果干,各种都可以。其他的,暂时没想到。”

“好!没问题!” 云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用兽皮和果干换取如此珍贵的远超盐石的雪花一样的盐,对部落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他立刻对岩爪和云阳吩咐道:“快去,把部落里硝制好的厚皮和储存的果干都整理出来,让宴崽挑选!”

他又看向云宴,语气郑重:“宴崽,谢谢你!部落……不会忘记的。”

云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交易而已。” .

他并不想承太多人情。

很快,岩爪和云阳搬来了好几捆处理好的厚实兽皮和好几筐颜色各异的果干。

云宴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挑选了其中皮质最好、最完整的几张皮子和几大筐品质上乘的果干。

然后,在众人紧张又期待的注视下,云宴走到了洞穴一角相对空旷的地方。

他心念微动,只见一袋袋用同样的透明材质包装,装着雪白晶莹颗粒的盐,凭空出现,整齐地堆叠起来,足足有二十袋之多!每一袋都和他们刚才见过的那小袋一模一样!

“这些,换我挑的东西,够了吗?” 云宴问道。

“够!足够了!”

云山看着那堆雪花盐,声音都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这些盐,足够部落用上很久很久,而且品质远超他们能找到的任何盐石!

交易完成,云宴将自己换来的兽皮和果干同样用意念放入空间,然后对着云翎阿姆和云山族长微微颔首,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洞穴。

“既然宴崽那里有更好的盐,咱们就不用去落日谷了,那里的蜥蜴兽人太不好相处,棕熊部落的战士也是一片骂声,连棕熊那样的部落他们都敢抢,却不知道自己去挖掘盐石,真是……”

云山仿佛解决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松了一口气。

盐的危机暂时解除,但狩猎仍要继续。

于是,休整完毕的狩猎队再次进入了丛林。

或许是命运的某种巧合,他们选择的猎场,再次指向了那片带着不愉快记忆的泥潭。毕竟那里经常会有数量可观的野猪群过去。

当云阳带领着队伍小心翼翼地靠近泥潭边缘时,赫然发现旁边一棵高耸树木的枝桠上,云宴正悠闲地靠坐着,手里把玩着一枚箭簇,琥珀色的瞳孔淡漠地俯视着下方。

战士们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脸上火辣辣的,手脚都有些不知该往哪里放,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窘迫。

云宴对他们的尴尬视若无睹。

他的目光掠过在泥浆里打滚哼叫的野猪群,又落在那些正试图按照记忆中他教导的方式,小心翼翼分散、包抄的战士们身上。他们的动作依旧生硬,配合间充满了迟疑和错漏,看起来笨拙又吃力。

就在这时,石砾深吸一口气,从队伍中站了出来。

连日来的自责和那份迫切想要证明自己已经学聪明了的念头,像火一样烧灼着他的心。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藤蔓套索,对云阳说道:“战士长,这次……让我去!我知道该怎么做!”

云阳看着他眼中混合着悔恨与坚定的光芒,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沉声叮嘱:“看准目标,小心行事。”

石砾重重点头,目光在猪群中急切地搜寻。

他太想抓住一个成功来洗刷前耻了,以至于忽略了观察整个猪群的异常。他的视线锁定了一头稍显健壮的崽子,却没有注意到,在这泥潭中央,矗立着一头体型明显庞大很多,獠牙如同弯刀眼神凶戾无比的雄壮公猪。

这是这群野猪的首领,而石砾选的,很明显是这头首领的崽子。

树上的云宴挑了挑眉,心底嗤笑一声。

这家伙运气真是背到家了,没看那大野猪的视线一直不容错的盯着自己的那群崽子,这还专挑马蜂窝捅,果然自己当初骂得一点没错。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好整以暇地准备看戏。

石砾出手了!套索精准地圈住了那只幼崽的后腿。幼崽发出尖锐的嘶叫!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头如同小山般的野猪王猛地昂首,发出一声充满暴虐的咆哮!

它甚至无视了其他试图干扰的战士,赤红的双眼死死锁定石砾,庞大的身躯轰然启动,如同一辆失控的巨石,裹挟着碾碎一切的气势猛冲过来!

石砾得手后,按照计划转身就往预设的硬地林地狂奔。

但他远远低估了暴怒状态下野猪王的速度与恐怖!身后那如同雷鸣般的蹄声和毁灭性的压迫感让他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逃命的本能。

“石砾!别乱跑!” 云阳的吼声带着惊惧。

然而恐慌已经笼罩了石砾的理智。

他慌不择路,只觉得脚下一软,踩进了泥潭边缘那片由厚厚腐叶堆积而成的阴暗潮湿区域。

还没跑出去多远,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低头,一条颜色与枯叶几乎融为一体的毒蛇正迅速游走,而他的小腿上,留下了两个清晰的毒牙印痕。

剧痛和迅速蔓延的麻痹感让他瞬间脱力。

而那头追至林边的野猪王,似乎对这片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落叶林极为忌惮,暴躁地在林外徘徊嘶吼了一阵,最终在其他战士拼死的驱赶下,不甘地退走了。

趁着野猪王被引开,猪群混乱的时机,云阳强压下对石砾的担忧,指挥战士们发动了迅猛的围猎。

这一次,他们成功放倒了好几头健壮的公猪,收获颇为丰硕。

可这份喜悦还没来得及蔓延,就被更大的恐慌彻底淹没。

当战士们将石砾从落叶林边缘抬出来时,他的嘴唇已经泛起青紫色,被咬的小腿肿胀发黑,人已意识模糊。

岩爪稍微认识一些草药,但也仅仅是只能缓解蛇毒,可以说被毒蛇咬到,基本就相当于宣告了死亡。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云宴的身影从树上落下,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先是快速检查了一下石砾的伤势,随即猛地抬头目光看向半昏迷的石砾,从牙缝里挤出怒斥:

“蠢牦牛!没长眼睛吗?!那么大头猪王看不见?!套崽子之前不会先看看情况?!蠢死了!真是蠢死了!” 他连骂了三声,怒气毫不掩饰。

骂完石砾,他锐利的目光倏地转向满是自责的云阳,火力全开:

“还有你!云阳!离开河谷才十几个轮回日,连这片林子里哪里去不得都不跟你的族人讲清楚?!你这个战士长是干什么吃的?!带着他们往死地里送吗?!”

云阳被骂得浑身一僵,嘴唇紧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巨大的失职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发泄完怒火,云宴不再废话。

他直接从空间拿出来医疗包,取出手术刀消毒,手法精准而迅速地给石砾放血清创,用清水反复冲洗。横竖当初送物资的战士们都见识过了,他也从来没有藏着掖着的心思,不怕他们看到。

然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他转身再次踏入那片令人畏惧的落叶林,没过多久,就拿着几株带着紫色小花的植物回来。

他将根茎捣碎,一部分敷在石砾清理过的伤口上,另一部分粗暴地塞进石砾嘴里,声音冰冷:“嚼!咽下去!”

苦涩的汁液让石砾本能地抗拒,但在云宴冰冷的注视下,他只能艰难地照做。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砾腿上的肿胀开始消退,青紫的嘴唇也慢慢恢复了血色。虽然人依旧虚弱地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命,保住了!

云宴看着情况稳定下来,冷哼一声,蹲在石砾旁边,用他那带着刺的语调说道:

“今天怎么不跟我倔了?那天朝我喊我只是想多带点肉回去的劲儿呢?!这会儿怎么跟个打蔫儿的羽兽一样瘫着了?说你蠢你还不服气!该!”

他这话音刚落,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形容得太过生动形象,看着石砾此刻确实像只被雨淋透、耷拉着翅膀的羽兽般瘫软无力的样子,还是因为今天虽然波折,但终究猎获了不少沉甸甸的野猪,解决了部落的食物压力,又或是因为亲眼目睹族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被硬生生拉回来的巨大喜悦和放松……

“噗……” 不知是哪个战士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气音。

紧接着,像是滴入滚烫油锅的水滴。

“噗哈哈哈!!!”

“打蔫儿的羽兽!哈哈哈哈!太像了!”

泥潭附近骤然爆发出战士们爽朗洪亮的大笑声!

这笑声冲散了之前的紧张、恐惧和绝望,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看着瘫在地上的石砾,又回味着云宴那精准又毒舌的比喻,越想越觉得贴切,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有人用力捶打着身边同伴的肩膀,眼泪都笑了出来。

就连躺在地上的石砾,在最初的窘迫过后,看着周围放声大笑的族人,感受着体内重新流动的生机,再想到自己之前那副又怂又蠢的样子,也忍不住扯开苍白的嘴唇,露出了一个虚弱却真实的笑容,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云阳看着这一幕,看着被围在中间虽然被骂却被笑声包围的石砾,再看看站在一旁虽然依旧板着脸但周身寒意似乎消散了几分的云宴,他天蓝色的眼眸中也缓缓漾开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他走上前,用力拍了拍石砾的肩膀,

云宴在一片笑声中,面无表情地收拾好自己的医疗包。

他站起身,看着这群情绪转换极快,笑得毫无形象的蠢牦牛,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几个起落消失在了丛林里。

(这群人傻逼吧?神经病!)

【宿主,咱们别跟傻子玩儿,会传染的。】

(嗯,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话。)

——————————

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时,狩猎队抬着丰硕的猎获和虽然虚弱但性命无虞的石砾,回到了部落。

收获的喜悦冲淡了白日的惊险,但云阳的心却并未完全放松。

作为战士长,又是今天单独领队。

如果不是阿弟出手救了石砾,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石砾的家人不责怪他,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失察与无力。

这份沉甸甸的感激与自责,促使他在族人开始围着篝火分享今日的收获与惊险时,默默拿起一只早已处理干净最为肥嫩的羽兽(野鸡),再次走向了那处孤悬的山壁。

(云安:不是,我亲手打的那么大那么肥的一只羽兽呢?)

洞穴内,云宴正就着露营灯的光,用平板规划着他的冬日扩建计划。

白天的情景却在他脑中回放,尤其是他指着云阳鼻子骂的那几句。

“离开河谷十几个轮回日,哪里不能进都没告诉过战士们?你这个战士长能干点啥?”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似乎……是有点过分了。

部落有部落的传承方式,他云宴是靠着母兽的严苛教导和现代知识才能在丛林里如鱼得水,要求这些习惯了集体狩猎的牦牛兽人立刻掌握所有危险区域的细节,或许确实强人所难了。

而且,云阳和云翎一样,毕竟是当初捡他回来,给过他最初温暖的人……说是说命还清了,但……唉!难得还是有一些愧疚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了带着几分迟疑的声音:“宴……宴阿弟?”

是云阳。

云宴动作一顿,眉梢微挑,还真是不经念叨!

他走到洞口,掀开防水布,看到下方站着的云阳,以及他手中提着的那只肥硕羽兽。

“什么事?” 他的语气依旧算不上热络,但少了平日的冰碴子。

云阳仰着头,天蓝色的眼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认真,甚至带着点笨拙的郑重:“今天……谢谢你救了石砾。我是战士长,如果今天他……我没法交代。这个……给你。” 他举起手中的羽兽。

云宴看着他那副样子,心底那点刚冒头的愧疚感莫名被放大了些。

他沉默了一下,目光在云阳带着疲惫却真诚的脸上扫过,又落在那只羽兽上,忽然鬼使神差地开口:“上来。”

云阳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云宴看着他愣在原地傻乎乎的样子,心头那点莫名的情绪化作了些许不耐,啧了一声:“愣着干什么?还要我跟带云安那个小崽子一样抱你上来?”

话音未落,粗糙的麻绳已经从他手中垂落,晃荡在云阳眼前。

再次踏入这个被露营灯温暖光线填充的空间,鼻腔里萦绕着独属于云宴的清冽又带着点丛林气息的味道,云阳依旧感到一丝无所适从的拘谨。

他将羽兽轻轻放在洞口内侧,自己则像个闯入他人领地的大型兽类,高大的身躯微微绷着,站在那儿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又不是第一次来!老是堵着门口做什么?难不成你这个战士长以后要给我看大门?那倒不必了,我这防水布可比你挡风多了!”

云宴自顾自拎起那只羽兽走到长桌旁。

他动作利落地开始处理,锋利的厨刀在灯光下闪过寒光,快速的分解起这只超大号的…嗯,鸡!

背对着云阳,他想起了刚刚自己心里的那点愧疚,有些不自然的压低了些声音。

“那什么…今天说你的那些话…有点重了,你别往心里去!”他手上动作未停,声音却越来越低,“部落有部落的习惯,我不该全都用我的那套来觉得你们的习惯不对。”

这话轻飘飘的,甚至没有看向云阳,却好似那晨间缭绕的云雾一般,慢慢沁入云阳的四肢百骸。

宴阿弟……这是在向他解释?或者说,是一种变相的……道歉?这个认知让云阳胸口发胀,一股酸涩又滚烫的情绪猛地冲上喉咙,让他一时失语。

他慌忙摇头,声音因情绪激动而提高了几分,还带着些急切:“不,不是的!宴阿弟你说得对!是我没做好,是我考虑不周,差点害了石砾!我以后一定更加小心,把周围的环境都摸清楚……”

“行了,” 云宴打断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将切好的鸡块放入一个深锅,又敲开立刻他在丛林里寻的刺栗子,这种野栗子果实太小,当不得主食,不过不要紧,今天他去落叶林的时候发现了一样新的东西,或许明天可以……

先将这个想法压下去,他将刺栗给剥开,清洗干净后放进了锅里一起煮。

“你坐着吧,煮这个要一些时间,我有些事要问你。”

云阳闻言,却没有立刻坐上那个铺着柔软兽皮,看起来异常干净整洁的石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从泥潭和落叶林那边回来,身上还沾着泥点草屑,甚至可能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他自觉一身尘土,实在不好意思玷污云宴那块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座位。

于是,他默不作声地挪到石台边,高大的身躯靠着石台基座,直接坐在了冰凉但坚实的地面上。

云宴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将锅盖盖上,让火焰温柔地舔舐锅底,发出细微的咕嘟声。

他转过身,倚在桌边,目光落在跳跃的火苗上,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已久的问题:

“白牦牛部落,为什么突然从北地回来?是北地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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