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秦大山那句“就凭你们俩?”如同冰碴子砸在冻土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冷硬,在这空旷无人的山坳里显得格外清晰。

孙二狗和王癞子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像山里老赶(对山里人的蔑称)的汉子,面对两把匕首竟然如此镇定,甚至敢反呛回来。两人都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妈的!给脸不要脸!”孙二狗三角眼一瞪,凶相毕露,挥舞着匕首就冲了上来,“废了他!”

王癞子也从另一侧包抄过来,试图分散秦大山的注意力。

若是寻常百姓,被两个持刀混混前后夹击,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但秦大山是谁?前世在兴安岭守了几十年林子,与野兽斗,与恶劣环境斗,与内心的孤寂悔恨斗,早就练就了一身胆气和一股子狠劲。重生归来,这具年轻身体里蕴含的力量和反应速度,更是远超常人。

面对孙二狗直刺而来的匕首,秦大山不退反进!他身体猛地向左侧一滑步,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同时右手如同铁钳般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孙二狗持刀的手腕!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秦大山根本没留力,五指如同钢钩,狠狠一拧!孙二狗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惨叫一声,匕首“当啷”掉落在雪地里。

但这还没完!秦大山扣住他手腕的右手顺势往自己怀里一带,左膝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顶向孙二狗的腹部!

“呃啊——!”

孙二狗胃部遭受重击,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眼珠子暴突,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剩下痛苦的嗬嗬声,酸水混合着早饭的残渣从嘴角流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孙二狗前冲到被废掉,不过两三秒的时间!

正从侧面冲来的王癞子,看到同伙一个照面就被放倒,吓得魂飞魄散,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秦大山看都没看瘫软在地的孙二狗,冰冷的目光如同盯上猎物的饿狼,瞬间锁定了王癞子。

王癞子被他那杀气腾腾的眼神一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里的匕首都差点拿不稳。

“大……大哥……误……误会……”王癞子声音发颤,一步步往后退。

“误会?”秦大山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一步步逼近,“刚才不是挺横吗?不是要卸我的家伙吗?”

他每前进一步,王癞子就后退两步,脸色惨白如纸。

“我……我错了!大哥!钱……钱我们不要了!枪也不要了!您……您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王癞子彻底怂了,带着哭腔求饶,手里的匕首也“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

秦大山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目光扫过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孙二狗和抖如筛糠的王癞子,心中毫无怜悯。对这种社会渣滓,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家人的残忍。

“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王癞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想去扶孙二狗。

“等等。”秦大山冷冷开口。

王癞子动作一僵,差点瘫在地上,哭丧着脸回头:“大……大哥,还……还有啥吩咐?”

秦大山走过去,弯腰捡起孙二狗掉落的匕首,又指了指王癞子扔下的那把:“把你们这破玩意儿带上,别脏了地方。”

王癩子连忙捡起自己的匕首,又费力地去拿孙二狗那把。

“还有,”秦大山的声音如同寒风刮过,“今天的事,要是敢往外吐露半个字,或者以后让我知道你们还敢在附近干这拦路抢劫的勾当……”

他掂了掂手里那把从孙二狗那里缴获的匕首,手腕猛地一甩!

“嗖——噗!”

匕首化作一道寒光,擦着王癞子的耳畔飞过,精准地钉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干上,刀身深入寸余,尾柄兀自嗡嗡作响!

王癞子吓得“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裤裆瞬间湿了一片,骚臭味弥漫开来。

“……这就是下场!”秦大山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不杀之恩!”王癞子磕头如捣蒜,然后连拖带拽,拉着还在痛苦呻吟的孙二狗,狼狈不堪地消失在山路尽头,连头都不敢回。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秦大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走过去,拔下树干上的匕首,看了看,材质一般,但还算锋利。他将两把匕首都收了起来,这玩意儿,说不定以后有用。

经过这番冲突,他更加警惕。怀揣巨款,身背猎枪,在这不太平的世道,必须万分小心。他没有再走大路,而是选择了一条更偏僻、更难走,但能直接通向后山的小路。

当他背着枪,踏着夜色,终于看到自家那亮着微弱灯光的窗户时,心中才彻底安定下来。

推开栅栏门,走进院子。屋里听到动静,婉如探出头来,看到他,脸上露出笑容:“爸!你回来啦!”

秦大山应了一声,走进屋。

温暖的土炕,昏黄的煤油灯,孩子们或坐或趴在做功课(秦大山用木炭和旧本子教她们认些简单的字),曹汝梅正坐在炕沿,就着灯光缝补一件旧衣服。这安宁祥和的景象,瞬间抚平了他一路的紧张和杀伐之气。

“事情办完了?”曹汝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似乎想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当她的目光落在他背后那被皮袄遮掩、但仍能看出轮廓的长条物件时,眼神微微一凝。

“嗯,办完了。”秦大山点点头,将背篓放下,然后,在妻女好奇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将背后的猎枪取了下来,解开了枪套。

当那杆线条硬朗、泛着幽蓝冷光的“水连珠”猎枪完全暴露在煤油灯光下时,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孩子们都瞪大了眼睛,好奇又带着一丝畏惧地看着这杆真正的“硬家伙”。她们见过弹弓,见过柴刀,但如此充满力量感和威慑力的步枪,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

曹汝梅缝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看着那杆枪,脸色微微发白,嘴唇抿得紧紧的。枪,在她的认知里,往往代表着危险和流血。

秦大山理解她的担忧,他抚摸着冰凉的枪身,语气温和而坚定地对妻女说道:“别怕。这杆枪,不是用来惹事的。它是咱家在山上安身立命的保障。有了它,我就能打更大的猎物,让你们吃得更好,穿得更暖。也能防着山里的野牲口,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他看向曹汝梅:“梅子,以后我上山,你们在家,也能更安心些。”

曹汝梅看着他那双沉稳而真诚的眼睛,又看了看那杆仿佛蕴含着力量的猎枪,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她默默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缝补,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秦大山知道需要时间让她们适应。他没有再多说,仔细地将猎枪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用油布仔细擦拭保养,然后重新装入枪套,小心地放在了炕柜顶上,一个孩子们够不到,但遇到紧急情况他能第一时间拿到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秦大山没有急着扛枪进山。他先是带着枪,到屯子后面无人的山沟里,找了个僻静地方,练习枪法。

“砰!砰!砰!”

清脆的枪声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群飞鸟。秦大山趴在山坡上,瞄准几十米、上百米外的树干、石块,不断调整呼吸,感受着后坐力,寻找着前世那种人枪合一的感觉。

虽然这具身体是第一次接触真正的步枪,但灵魂里那份对枪支的熟悉感和狩猎的本能,让他进步神速。几天下来,虽然谈不上百发百中,但在有效射程内,打中静止或缓慢移动的大型目标,已经颇有把握。

他也趁着练习间隙,用柴刀和绳子,又加固和伪装了之前挖的几个陷阱。

这天下午,他练习完枪法,正准备回家,路过老黑沟附近时,心中一动,想去看看那个曾经捕获马鹿的陷阱。

当他靠近陷阱时,远远就听到了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和愤怒的嚎叫!

有东西掉进去了!

秦大山心中一紧,立刻加快脚步,同时将肩上的猎枪取了下来,子弹上膛,小心翼翼地靠近。

探头往陷阱里一看——好家伙!陷阱底部,一头体型壮硕、鬃毛戟张的成年野猪,正在疯狂地冲撞着土壁,试图爬上来!它的一条前腿似乎被底下的木刺扎伤,鲜血淋漓,但这反而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

是头孤猪(离群独居的公野猪)!看这体型,起码有两百多斤!獠牙外翻,眼睛赤红,浑身沾满松油和泥土,如同一个狂暴的坦克!

野猪可不像马鹿那么好对付,尤其是受伤发狂的孤猪,极其危险!若是以前,秦大山看到这情形,恐怕只能远远避开,或者想办法把它困死在陷阱里。

但现在,他手里有枪!

看着陷阱里那暴躁的庞然大物,秦大山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闪过一丝兴奋。这头野猪,意味着大量的肉食和一笔不小的收入!

他深吸一口气,找了个稳固的射击位置,趴了下来。枪托紧紧抵住肩窝,目光透过简陋的机械瞄具,牢牢锁定了野猪相对脆弱的头部侧面。

陷阱里的野猪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变得更加狂躁,抬头向上望来,赤红的眼睛对上了秦大山的目光。

就是现在!

秦大山屏住呼吸,食指稳稳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清脆响亮的枪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继续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