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辰殿内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尸体。
有他穿越之初被暴君捏碎了头的刺客，有那群在京郊死在他手下的刺客。
沐质浑身发抖的向后退去，背后却撞上了一具冰冷的身体。
他缓缓的转过头——在他的背后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个人的手被铁链高高吊起，头无力的垂着。
那是……他自己！
“啊——”
沐质猛的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他的里衣，心脏在他的胸腔里疯狂跳动。
“做噩梦了？”
封离站在沐质的床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沐质呆呆的坐在床上，惨白如纸的脸上泪痕交错，那双惊魂未定，盛满水光的眼眸深处还有着尚未褪去的恐惧。
看着沐质那淡薄的里衣下因急促喘息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泛红的眼尾。
封离的呼吸莫名有些急促了。
“没事的。”
封离坐在了沐质的床边，在周围的宫人们惊恐的目光下，轻轻的环抱住了沐质。
“一个噩梦而已，”封离把自己的头放到了沐质肩上。
封离修长的手指穿过了木质汗湿的发间，指腹轻轻的揉着沐质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梦到什么了？同朕说说。”
“忘了……”
沐质声音嘶哑，带着未散的惊惧。
封离低笑了一声，还在沐质腰间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太近了，而且……太暧昧了。
这个暴君想干什么！
沐质试图推开封离，可封离的力气大得惊人。
“陛下，请自重！”沐质咬着牙。
封离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怕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沐质的脖颈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陛下……”沐质声音微微发颤，“我还没有洗漱……”
封离低笑了一声，松开了沐质，却并未起身离开，“那朕便在这里看着你。”
身上的禁锢消失，沐质连忙起身下了床。
两个小太监迅速端来了盛着温水的金盆和干净的洗脸巾。
沐质缓步走上前，将金盆旁边的洗脸巾放入水中打湿，然后拧干，胡乱的擦拭了自己的脸和脖颈。
等到沐质洗漱完，几个小宫女捧着衣服垂着头走了进来。
毫无疑问的都是清一色的白衣。
这暴君是对他穿白色有什么执念吗？
沐质忍不住想到。
“苏州一年产20两的云锦织成的锦衣，来试试。”
封离声音有些慵懒，甚至带上了奇异的纵容。
宫女低着头上前，小心翼翼的为沐质更换起了服饰。
冰凉的丝绸触碰到皮肤，让沐质忍不住又是一颤。
他背对着封离站着，却能感觉到身后封离的目光，正牢牢的锁定着自己。
“转过来。”封离轻声命令。
沐质身体瞬间绷的像一张拉满的弓，他缓缓的僵硬的转过了身。
苏州的云锦的确非其他的衣物所能比拟，静若流金塑像，自生光辉，让沐质原本锋利的眉眼都被衬得柔和了几分。
沐质不言不动，只是静静的站着，却让封离都看的恍惚了。
封离见过无数的美人，男的，女的，活泼的，娴静的，清冷的，但从来没有过一个人让他生出过这种 yu 望。
这种迫切的想要摧毁一个人，把他撕碎，然后一口一口吞进自己身体里的 yu 望。
封离站起身，缓缓朝着沐质走了过去。
沐质忍不住随着他的逼近而缓缓后退。
“别动，很漂亮……”
封离声音有些沙哑。
他伸出手，一只手禁锢住了缓缓后退的沐质，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小人儿的脸颊，拇指顺着他的唇线滑动。
“你……你干什么……”
沐质瞪大了眼睛，惊恐与羞愤交织在脸上。
撕碎他，然后吃掉他， yu 望 在封离脑海中叫嚣。
封离一口咬向了沐质的脖颈。
“靠——”
沐质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被封离这一下咬的浑身颤抖，眼泪都疼出来了。
带着腥甜的血液让封离体内的躁动消散了不少，理智终于渐渐占据了上风。
看着沐质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的脖子以及刚刚换上就被鲜血染红了的衣裳，封离难得的心虚了一次。
“去叫太医来。”
封离对一边的小太监吩咐道。
小太监颤颤巍巍跑去叫了太医。
沐质被封离搞得又气又怕。
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狠狠瞪着封离：“你是不是疯了！”
封离刚刚压制下去的 yu 望 好像又被什么东西点燃了。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了沐质泛红的眼尾。
沐质眼眶中要落不落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堂堂暗卫，因为被朕咬了一口，就哭成这个样子。”
看着沐质一颗一颗往下掉的更加凶狠的眼泪，封离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干的这事，说的这话有多莫名其妙了。
“好了……抱歉，朕只是没控制住。”
封离第一次对人道歉。
正在这时，小太监领着一位老太医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老太医被沐质鲜血淋漓的脖子吓了一跳，上前检查完后才松一口气。
“陛下，这位公子体内本就有暗伤，适合静养，不宜见血气，臣再给他开几副破伤风，补气血的方子，以后还需多多注意。”
“朕会让人好好照顾他。”
封离难得的语气温柔。
沐质却是不领情，他想别过头去，却又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
这看起来又凶又可怜的小模样。
封离忍不住伸手摸向沐质的头。
沐质下意识一躲，伤口再次渗出殷红的鲜血。
“陛下，您还是不要再刺激这位小公子了。”老太医汗颜。
封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最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殿内的宫人们包括沐质和太医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老太医给沐质上了药，然后用纱布包扎了一圈。
“这一周都不要碰水，更不要剧烈活动，你这伤口不浅，很容易留疤。”
沐质乖乖的“嗯”了一声，态度摆在这里了，至于做不做得到……那就不是他说了算的了。
而在另一边，雍景王要篡位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