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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个不停。
我没理会，只是示意空姐给我倒杯香槟。
头等舱的座椅很宽敞，躺下去像陷进云朵里。
窗外，飞机正在滑行，准备起飞。
我打开手机。
99+的未读消息。
全是李梅发来的。
我点开聊天界面。
第一条是视频。
标题是：《市中心大屏幕直播家暴现场！巨婴儿子当众社死！》
播放量：1200万。
评论：58万。
我点开视频。
画面里，公司楼下已经彻底乱了。
周浩被几个愤怒的路人围在中间，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有人拿手机拍他的脸。
“打老人！畜生！”
“这种人渣也配当儿子？”
“还有脸出来闹？不要脸！”
周浩想跑，被人拦住了。
他试图解释：”不是的！那视频是合成的！我妈她——”
“合成你妈！”
一个大妈冲上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高清摄像头拍的，连你脸上的痘印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敢狡辩？”
周浩捂着脸，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冲着远处的摄像头磕头。
额头磕在水泥地上，砰砰作响。
“妈！妈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喝多了！”
可惜，我已经在三万英尺的高空。
听不见。
也不想听。
李梅又发来一条语音：
“静姐！热搜爆了！现在全网都在骂周浩！你快看！”
我切到微博。
热搜第一：#巨婴儿子打母亲还倒打一耙#
热搜第二：#许静女士做得对#
热搜第三：#周浩张茜社死现场#
我点进第一条。
最热评论是：”这种儿子不如喂狗。”
点赞：35万。
第二条评论：”女性独立万岁！许静女士是所有被PUA的妈妈的榜样！”
点赞：28万。
我往下翻。
看到一条评论：
“刚才路过现场，周浩那个畜生被人吐口水了，警察来了把他带走了，说扰乱公共秩序要拘留！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配图是周浩被警察押上警车的照片。
他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
但能看出来，他在哭。
我关掉手机。
端起香槟，轻抿一口。
气泡在舌尖炸开。
有点涩。
但很甜。
空姐走过来，微笑着问：”女士，需要毛毯吗？”
“谢谢。”
她帮我盖上毛毯，又递给我一本杂志。
“祝您旅途愉快。”
飞机起飞了。
窗外的城市越来越小。
那些楼房，那些街道，那些人。
都变成了一个个小点。
最后消失在云层里。
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很吵。
但很安心。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我睁开眼，看了一眼。
是银行发来的短信：
“您的海外账户已到账800万元（房产出售款）。”
我笑了。
真正的笑。
从心底涌出来的那种。
李梅发来消息：
“静姐，周浩他妈也被带走了！说是涉嫌敲诈勒索！”
“张茜她爸妈也跑不了，警察已经去抓人了！”
“对了，张茜把孩子扔给周浩妈就跑了，现在找不到人！”
我看着那些消息。
没有回复。
只是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然后，闭上了眼睛。
飞机穿过云层。
窗外，是一片湛蓝的天空。
没有一丝杂质。
干净得像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