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千金归来：她的审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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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白色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食物温暖的香气。
我…没死？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一个面容慈祥、眼含关切的中年妇人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
“孩子，你醒了？谢天谢地！”她见我醒来，长长舒了口气，眼里瞬间涌上泪水，“你都昏睡一天一夜了，发着高烧，吓死我了。”
她小心地扶我坐起来，在我身后垫好枕头，然后一勺一勺地吹凉了粥，喂到我嘴边。
温暖的粥滑过喉咙，落入空荡荡的胃里，带来一丝真实的生机。我贪婪地吞咽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大颗滚落。
“慢点吃，孩子，慢点…”妇人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怜悯，有愧疚，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谢…谢谢您…”我声音沙哑得厉害，“您是…？”
“我姓秦，以前…以前在夏家帮佣，大家都叫我秦妈。”妇人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我在夏家干了快二十年了，前几天因为老家有点事，才辞工出来。昨天路过那边，正好看到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送来了这小诊所。”
夏家…帮佣…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了我一下。
秦妈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压低声音开口：“孩子…姑娘…你，你后背靠近肩膀的地方，是不是…是不是有一个浅白色的、有点像小蝴蝶形状的疤？”
我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疤痕从我记事起就有，因为位置隐蔽，形状特别，我印象很深！她怎么会知道？！
“您…您怎么知道？！”我声音都在发抖。
秦妈的眼泪一下子流得更凶了，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无比愧疚地哽咽道：“那…那是我弄的啊！当年…当年你才两岁多，调皮去抓桌上的热水壶，我一时没看住，热水溅出来烫了一下…我吓坏了，怕先生太太责怪，就没敢声张，只偷偷给你擦了药膏…这事…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我那枚被夏云霆比对后、又被沈婉婷事件冲击而遗忘拿回的玉坠！
“这玉坠…这玉坠也是！”秦妈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电筒，对着玉坠的一个侧面仔细照，“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一道特别特别细的划痕？那是你小时候拿它去划玻璃，不小心磕出来的！先生当时还心疼了好久，但因为痕迹很细，就没重雕…”
我凑近了仔细看，在手电筒强光下，那玉坠侧面果然有一道细微得几乎与纹理融为一体的划痕！若非刻意寻找指点，根本不可能发现！
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我，冲得我头晕目眩！
我是！我真的是夏家的女儿！
“秦妈！”我反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眼泪奔涌而出，“我才是！我才是夏清禾！那个沈婉婷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强烈的情绪冲击让我语无伦次，我将夏家来认亲、沈婉婷拿出假玉坠、沈爸沈妈反常的态度、亲子鉴定…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嘶哑着嗓子告诉了秦妈。
秦妈听着，脸色越来越白，眼神从震惊到恍然，最后化为愤怒的颤抖。
“原来…原来是这样！”她猛地一拍大腿，倒吸一口凉气，“我就说！我就说那天晚上我起夜，无意间听到婉婷小姐…不，是那个沈婉婷！她在偏厅偷偷打电话！”
秦妈努力回忆着：“电话里，她好像说什么‘玉坠仿好了吗’、‘头发一定要换掉’、‘放心，亏待不了你们’…当时我没听太清，还以为是她家里什么事，就没放在心上…现在全都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一切真相大白！
玉坠是沈婉婷让沈家父母偷了我的真玉坠拿去仿造的！
亲子鉴定的头发样本，也是被他们暗中调换了！
而这一切，只因为沈婉婷对沈家父母许下了荣华富贵的承诺！
冰冷的怒火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燃烧起来，几乎将我的血液煮沸。
过去所有的委屈、痛苦、绝望，都化作了这熊熊烈焰的燃料。
沈婉婷！沈家！还有…那些轻易就将我打入地狱的“亲人”！
我紧紧攥着那枚失而复得的真玉坠，冰冷的玉石此刻却像是烙铁般滚烫。
“秦妈，”我抬起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坚定，“您愿意…帮我作证吗？帮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吗？”
秦妈看着我，眼神挣扎了片刻，最终重重叹了口气：“孩子，我…我当然愿意帮你证明！可是…可是先生太太现在那么信任那个假货，我就算说了，他们…他们会信我一个佣人的话吗？只怕还会打草惊蛇…”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我的冲动。
是啊，夏云霆和苏婉晴早已先入为主，他们对沈婉婷的愧疚和疼爱，以及对我的厌恶，岂是秦妈一面之词能轻易扭转的？万一他们不信，反而让沈婉婷有了防备…
我不能硬来。
我必须要有…无可辩驳的证据！
一个计划瞬间在我脑中成型。
“秦妈，”我不自觉地握紧双拳，指甲嵌入掌心，带来的刺痛让我保持清醒，“我需要您帮我一个忙…一个很小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