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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夜认出它的刀

作者:百家哦

字数:114050字

2025-12-14 06:25:01 连载

简介

当黑夜认出它的刀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百家哦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林渊,《当黑夜认出它的刀》这本都市日常 小说目前连载,写了114050字!

当黑夜认出它的刀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防空警报的嘶鸣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穿透层层混凝土,震颤着地下安全屋的空气。屏幕上,黑色士兵的身影如同潮水蔓延,枪口的寒光在月光下连成一片死亡的星图。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苏晴的声音压过了警报,她的手紧紧握着打空的手枪,指节发白。父亲名字出现在那张诡异地图上的冲击还未平息,现实的杀机已至。

老周的手指在布满灰尘的控制台上飞快敲击,调取着仅存的监控视角。“安全屋自毁协议没有触发……不是从外部强攻侦测到的。”他盯着一个画面,那里显示着他们来时经过的废弃铁门,“是追踪信号。林渊,你身上那个指南针……”

林渊猛地低头。指南针屏幕上的“数据接收完成”字样正在淡去,但边缘一个极细微的红色光点正在有规律地闪烁——那是发射信标!沈长青触发“唤醒程序”,数据流下载的同时,这个信标也被激活了,像黑夜里的灯塔!

“陷阱……双重陷阱!”林渊咬牙,一把扯下指南针,狠狠砸向地面。金属外壳碎裂,但里面一个米粒大小的晶片仍在顽强地闪烁着红光。他一脚踩碎,红光终于熄灭。

但为时已晚。

屏幕上,“教授”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金丝眼镜,对着镜头——或者说,对着他们可能在看监控的方向——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身后的士兵分出两队,开始向仓库主入口和他们刚刚通过的废弃铁门方向同时运动。标准的多点突入,压缩生存空间战术。

“还有别的路吗?”林渊转向老周,声音冷静得可怕。越是绝境,他骨子里属于“阎王”的冷酷特质越是显现。

老周满头大汗,切换着几个建筑结构图。“这是当年‘破晓’按最高标准建的紧急避难所兼情报中转站。有第三条路,排水兼应急通道,直通码头东侧两百米外的旧防洪堤观测屋。但是……”他指着结构图上一个关键节点,“通道中段,这里,有一道液压密封门,需要独立电力启动。这里的备用发电机……”他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盖着帆布、毫无声息的巨大机器,“停转至少十年了。”

苏晴已经冲到了发电机旁,掀开帆布。厚重的灰尘扬起。她快速检查:“柴油机!有可能修复吗?”

“理论上……需要专业工具,至少一小时。”老周摇头。

“我们没有一小时。”林渊看向屏幕,黑色士兵已经到达铁门外,正在布置破门炸药。“最多五分钟。”

他环顾四周。控制台、休眠的设备、那个已经展开成地图的黑色立方体……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立方体下方的底座上。那底座依然连接着几条管线,通往地面和墙壁深处。

“这个‘碎片’的能源是什么?它刚才发出了强光,覆盖了‘收割者’。”林渊问。

老周一愣,随即眼睛亮起:“自持能源……可能是小型化高能电池,甚至是实验性的冷聚变微堆!林振华当年接触的都是最前沿的……”他冲到立方体旁,不顾可能存在的危险,用手摸索着底座与地面连接的部位,“有输出接口!标准军用制式!如果能把它和发电机的主电路并联,瞬间的高能脉冲或许能‘踹’开发电机!”

“或许?”苏晴一边警觉地盯着监控里正在安装炸药的士兵,一边问。

“总比等死强!”老周已经开始从控制台下方的工具格里翻找电缆和接口转换器。

林渊则快步走向房间一角堆放的几个旧金属箱。撬开,里面是一些老旧的维修工具、备用零件,甚至还有几套布满灰尘的防护服。他快速筛选,找到一把重型液压剪和一把多功能电工钳,扔给老周。自己则拿起一把大号活动扳手和一根近一米长的撬棍。

“苏警官,警戒入口。他们破门后,会投掷震撼弹或烟雾弹。”林渊将撬棍在手里掂了掂,语气是纯粹的战斗指令,“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低头。等第一波攻击过去,听我命令再行动。目标是拖延,不是歼灭。”

苏晴点点头,没有任何质疑。她捡起地上那台被林渊击落的无人机残骸,从中抠出一块还算完整的、巴掌大小的电池,又从一个控制台抽屉里找到几卷电工胶布。她快速将电池和胶布缠在刚才打空的弹匣后端。“简易震撼弹,近距离有点用。”她简短解释。

林渊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眼神里有一丝认可。

“好了!接上了!”老周那边传来喊声。他用找到的电缆,一头接在黑色立方体底座的一个隐藏接口上,另一头被他暴力拆开发电机控制板,接在了主电容组的输入端。“退后!我要尝试激活‘碎片’供能!”

林渊和苏晴立刻退到掩体后。老周深吸一口气,在立方体底座侧面一个隐蔽凹槽里用力按下。

嗡——

立方体再次亮起,但这次不是刺目的白光,而是柔和的蓝色光晕沿着表面的纹路流淌。光流顺着电缆涌入老旧的发电机。发电机巨大的机体先是沉寂,随即内部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和电弧噼啪声,灰尘从缝隙中喷出。仪表盘上几个指针疯狂摇摆,最终,一盏代表“就绪”的绿色指示灯,微弱但坚定地亮了起来!

“启动了!快!”老周吼道,扑到控制台另一个面板前,输入指令。

地下深处传来沉闷的机械运转声。排水应急通道的密封门,正在开启。

与此同时——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从他们下来的铁门方向传来,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铁门被炸开了!

“走!”林渊一把抄起桌上那张已经变成地图的立方体“碎片”,它此刻又恢复了巴掌大小的黑色方块状态,只是表面仍有微光。他将其塞进怀里贴身口袋。

苏晴扶起老周,三人冲向房间另一侧新打开的一扇小门。门后是一条倾斜向下的、布满水渍和锈迹的狭窄通道,仅容一人弯腰通过。潮湿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身后,传来清晰的战术靴踩踏碎石的声响,以及短促、专业的通讯用语。追兵进来了。

林渊最后一个进入通道,反手试图关闭这扇小门,却发现门锁在刚才的震动中已经变形卡死。他直接用撬棍别住门把手,又将旁边一个沉重的工具箱拖过来顶住。这最多能拖延十几秒。

“快!”他低喝,转身跟上苏晴和老周。

通道内一片漆黑,只有老周手里的一个老旧荧光棒发出惨绿的光。脚下是滑腻的苔藓和不知深浅的积水。空气污浊,带着浓重的铁锈和淤泥味道。奔跑中,能听到身后传来撬棍被大力撞击的金属变形声,以及工具箱被拖开的摩擦声。

“他们进来了!”苏晴回头看了一眼,通道入口的微光已经被几个迅捷的黑影挡住。

林渊停下脚步,将苏晴和老周往前一推:“你们先走!去出口!”

“你疯了!”苏晴想拉他。

“这是命令!”林渊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战场权威,“老周知道出口位置!苏晴,保护他,确保‘碎片’带出去!这是任务!”

苏晴咬了咬牙,她看到了林渊眼中那种熟悉的、属于战士的决绝光芒。这不是逞英雄,这是最合理的战术分配——一个人断后,拖住追兵,为携带关键情报和技术人员的队友争取撤离时间。

“活着出来!”她只说了四个字,然后搀扶着气喘吁吁的老周,头也不回地向通道深处跑去。

林渊转过身,面对追来的黑暗。他背靠湿滑的墙壁,将撬棍横在身前,另一只手摸向了后腰——那里别着从安全屋角落里顺手拿来的、一把锈迹斑斑但重量实在的消防斧。

第一个黑影冲入荧光棒的余光范围,动作极快,枪口已经抬起。林渊没有躲,反而迎面冲上!在对方扣动扳机的瞬间,他猛地侧身,子弹擦着腋下掠过,打在墙壁上溅起火星。同时,他手中的撬棍狠狠砸在对方持枪的手腕上,骨裂声清晰可闻,武器脱手。

第二个黑影紧随而至,匕首的寒光直刺林渊咽喉。林渊用消防斧格挡,“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他顺势一脚踹在对方小腹,将其踢得撞在墙上。但第三、第四个黑影已经补位,枪口锁定了他。

狭窄通道,无处可躲。

就在这刹那,通道前方,苏晴和老周离开的方向,突然传来“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和大量水流奔涌的轰鸣!

“怎么回事?!”一个追兵下意识地回头。

林渊抓住这瞬间的分散,消防斧横扫,逼退正面之敌,同时身体向后急退,拉开距离。他感觉到脚下水流骤然变急,水位在快速上升!

“通道中段的密封门!”老周的声音从通道深处隐约传来,带着焦急和回音,“液压系统不稳……门没完全打开卡住了,触发了应急泄洪!快跑!水要灌满了!”

话音未落,一股浑浊的、裹挟着泥沙和锈渣的冰冷水流,如同巨兽般从通道深处奔涌而来,瞬间就到了林渊腰间!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追兵们也慌了,试图后退,但入口方向也被后续涌入的同伴堵住,一时进退维谷。

水流迅速上涨,转眼淹到胸口,而且还在加剧。冰冷刺骨,能见度几乎为零。

林渊扔掉沉重的消防斧,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凭着记忆和感觉,逆着水流向苏晴他们离开的方向奋力潜游。水压巨大,杂物不断撞击身体。他感到肺部氧气在飞速消耗。

黑暗中,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量很大。是追兵!

林渊在水中扭身,用肘部猛击对方,但水流削弱了力道。对方也死死缠住他,试图将他拖向更深的水底。氧气即将耗尽,耳膜刺痛。

就在意识开始模糊的瞬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并且迅速扩大——是出口!同时,他感到缠住他的力量一松,那个追兵似乎被一股更强的暗流卷走了。

林渊用尽最后力气,向着光亮冲去。

“哗啦!”

他破水而出,剧烈地咳嗽,贪婪地呼吸着冰冷但新鲜的空气。这里是一个半淹没的圆形竖井底部,头顶有月光洒下。苏晴正趴在井口边缘,伸着手,老周在她身后紧紧拉着她的腰带。

“抓住!”苏晴大喊。

林渊抓住她的手,在老周的协助下,艰难地爬出竖井,瘫倒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浑身湿透,不住颤抖。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码头东侧旧防洪堤上那个废弃的观测屋内部。屋里同样有半尺深的积水,但至少暂时安全。

身后竖井中,水流依然在汹涌喷出,但没有追兵再冒头。要么被冲走了,要么选择了撤退。

三人劫后余生,剧烈喘息,相顾无言。

几分钟后,林渊第一个恢复过来。他挣扎着起身,走到观测屋破碎的窗户边,警惕地向外望去。

码头方向,第七号仓库附近依旧有灯光和人影晃动,但大规模搜索似乎并未向这个方向扩展。也许“教授”认为他们已经葬身水底,或者被冲入江中。也可能,他另有打算。

“他们没追来。”林渊低声道,声音嘶哑。

苏晴检查了一下老周的状况,老人只是受了惊吓和寒冷,并无大碍。她走到林渊身边,也看向码头,眼神复杂。“那个‘教授’……他好像并不急于抓住或杀死我们。更像是在……测试,或者引导。”

林渊也有同感。从健身房外的初次现身,到公园围而不杀,再到刚才码头包围却留下“应急通道”的破绽……对方的行为模式充满了矛盾。但此刻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黑色立方体。它依然冰凉,表面的微光已经彻底熄灭,又变回了不起眼的黑色方块。但林渊知道,里面的信息至关重要。

“老周,”他转身,“地图上……我父亲,还有苏晴父亲的名字,到底怎么回事?‘基石’节点是什么?”

老周靠坐在墙边,用一块破布擦着脸上的水和泥,闻言动作顿住了。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观测屋外只有风吹过破损窗棂的呜咽和远处江涛的声音。

“林振华,苏建国,还有陈怀远……他们是‘破晓小组’最后的良心,也是最早发现‘源代码’计划根系已深入肌体的人。”老周的声音疲惫而苍老,“所谓的‘基石’节点,是‘根须网络’中最关键、也最隐蔽的一类。它们不一定是叛徒,更多是被蒙蔽、被利用,或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其权限、位置、影响力被网络悄无声息地嫁接、寄生。苏建国当年在刑侦总局的技术岗位上,因为追查一系列异常经济案件,无意中触碰到了网络的边缘。他以为自己只是在调查普通腐败,实际上已经踩进了‘源代码’的雷区。”

苏晴的身体微微颤抖:“所以……我父亲的死……”

“是灭口,也是警告。”老周沉重地点头,“他们做得非常干净,看起来就像一次普通的因公殉职。你父亲可能至死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但他很警惕,提前做了一些安排,包括那封信,包括将部分可疑线索以加密方式留在了警局内部系统的某个‘死信箱’里,并告诉我,只有他的血脉,在特定的‘钥匙’接近时,才有可能触发并看到。”

“特定的‘钥匙’?”林渊皱眉。

“就是你,林渊。或者说,是你身上继承的‘唤醒程序’密匙,和你父亲留下的生物信息标记。”老周看着林渊,“当你回到临江,当你开始接触事件核心,你就像一块磁石,开始吸引并激活这些沉睡的‘碎片’。苏晴能看到那些加密线索,也是因为你的接近,激活了她血脉中继承的某种验证机制。这就是‘盾’与‘刃’的共鸣。”

信息量巨大。苏晴消化着父亲之死的真相,脸色苍白,但眼神并未溃散,反而燃烧起更加冰冷的火焰。那是属于警察的、要将真相和正义追查到底的火焰。

林渊则感到一种沉重的宿命感。父亲的影子,从未远离。

“那么,‘源代码’计划的最终目标是什么?”他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暗星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教授’又是谁?”

“我不知道最终目标。”老周摇头,“‘破晓小组’当年只挖到了冰山一角。只知道它涉及的范围极广,时间跨度极长,目标似乎不只是窃取技术或情报,更像是一种……系统性的渗透和替代。‘暗星’可能是其外围的执行工具,也可能是某个分支。至于‘教授’……”老周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我从未在‘破晓’的任何档案里见过他的资料。他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但他对过去、对‘唤醒程序’,甚至对我们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

观测屋内陷入沉默。敌人庞大而模糊,己方势单力孤,还被牵着鼻子走。

“接下来怎么办?”苏晴问,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声音带着刑警特有的务实,“码头不能久留。我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警局……那个‘基石’节点还在活跃,我不能回去。林渊,你的公寓和健身房肯定也被监视了。”

林渊点头。他拿出那个砸碎后又捡回的指南针残骸,抠出里面一张被防水材料包裹的微型存储卡——这是数据下载时他留意到并悄悄取出的。地图数据应该在里面。

“我们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解读这张卡里的信息。同时,需要弄清楚‘教授’下一步想干什么,不能总是被动应对。”林渊的目光看向老周,“您刚才说,沈长青是‘守墓人’。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吗?或者说,‘破晓’还有别的遗产吗?”

老周迟疑了一下,缓缓道:“有。但……我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还活着,是否还值得信任。当年小组解散前,林振华做了一个极端谨慎的安排:所有核心成员,包括外围的‘守墓人’和‘联络员’,都转入深度潜伏,彼此断绝横向联系,只通过一个绝对单线的、需要多重条件才能激活的紧急协议保持理论上的一线生机。沈长青的牺牲,可能已经触发了这个协议的一部分。但激活其他人……需要‘钥匙’的主导,和特定的‘信物’。”

“什么信物?”

老周的目光落在林渊手中的黑色立方体上:“每个‘碎片’,不仅是数据载体,也是身份验证的信物。你手里这个‘碎片01:地图模块’,对应的应该是……‘守墓人’中负责情报汇总和路线规划的‘导航员’。”

“导航员……是谁?在哪里?”苏晴追问。

“我不知道具体身份,这是单线保密原则。”老周说,“但根据当年的备用方案,如果‘导航员’需要被激活,会出现在城市交通系统的核心调度节点附近,并且会留下一个特定的几何图案作为标记——三个嵌套的等边三角形,最里面那个是虚线。”

临江市交通系统的核心调度节点……

林渊和苏晴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临江市地铁运营控制中心。

凌晨三点,距离码头区十五公里外的城西,一片待拆迁的棚户区深处。

这里电力早已切断,只有月光照亮断壁残垣。林渊、苏晴和老周躲在半塌的平房里,身上裹着从观测屋里找到的破旧帆布,勉强抵御夜寒。老周体力透支,已经昏睡过去。

苏晴拿着林渊的战术刀,在泥地上轻轻划着三个嵌套的三角形。“控制中心守卫森严,就算有标记,我们怎么进去?怎么在不让‘基石’节点察觉的情况下,找到并接触‘导航员’?”

林渊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整理思绪,将碎片拼凑。父亲、陈默、沈长青、“教授”、“源代码”、暗星……还有身边这个刚刚得知父亲真相的女警。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庞大得令人窒息的阴谋,而他正站在漩涡的中心。

“我们不能直接去。”林渊终于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教授’知道地图数据在我们手上,他一定预判我们会试图激活其他‘碎片’或联络员。控制中心很可能已经在他的监视甚至控制之下。那是个陷阱。”

“那怎么办?地图数据必须解读,我们也需要盟友。”

“我们需要一个他预判不到的切入点。”林渊的目光落在苏晴脸上,“一个既在系统内,又暂时可能被忽略的人。”

苏晴立刻明白了:“赵坤?”

“对。王彪事件、他对健身房的试探、他手下出现的军用通讯设备……赵坤绝不仅仅是普通的地头蛇。他很可能是‘根须网络’在临江市灰色地带的一个‘触手’,或者至少是被利用的棋子。‘教授’通过他观察我,也可能通过他办一些不方便直接出手的事。”林渊分析道,“现在‘教授’的注意力主要在我们身上,赵坤这边反而可能松懈。他那里或许有通往‘网络’其他部分的线索,甚至可能有办法,绕开‘教授’的监控,接触到我们真正需要的信息。”

“但赵坤是老狐狸,而且肯定恨你入骨。怎么接近?”

林渊从湿透的外套内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密封的防水袋,里面是几张同样被防水材料包裹的照片——这是他在安全屋控制台抽屉里顺手拿的,当时只是直觉。此刻他拿出来,在月光下仔细看。

照片很旧,是监控截图,有些模糊。其中一张,是年轻许多的赵坤,正和一个穿着旧式中山装、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在一家茶馆里交谈。那个中年男人的侧脸……

林渊把照片递给苏晴。苏晴仔细辨认,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人……我好像在父亲的老照片里见过!是他当年的同事,姓吴,后来调去别的部门了……父亲提过他几次,语气很尊重。”

另一张照片,是赵坤从一辆车上下来,而那辆车的车牌……属于市里某个曾经权势滔天、后来却因“经济问题”突然倒台消失的人物。

第三张照片最模糊,但隐约能看到赵坤点头哈腰地对着一个背对镜头的人,那人手里似乎拿着一个类似黑色立方体的东西,但更小。

“赵坤不只是棋子,”林渊缓缓道,“他可能是‘网络’早期发展的‘土壤’之一,或者至少是见证者。他知道一些旧事,一些‘教授’可能都不知道,或者不愿提及的‘黑历史’。恐惧,往往比利益更能让人开口。”

“你想去逼问他?”苏晴觉得这太冒险。

“不。我们去‘救’他。”林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教授’行事周密,不留隐患。赵坤作为一颗可能暴露的棋子,又知道一些旧事,你觉得‘教授’会留他多久?”

苏晴恍然。借刀杀人,或者驱虎吞狼。这是比直接对抗更复杂的局。

“但怎么能确定‘教授’一定会对赵坤下手?又怎么能及时赶到?”

林渊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那个老旧的、从安全屋带出的预付费手机(他准备了不止一个)。他开机,输入了一个从沈长青那张纸条背面用特殊药水才显影出来的、极其冗长的加密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通。那边没有任何声音。

林渊只说了一句话,用的是某种拗口的、带有特定音节间隔的方言:“‘老树’的根须,该修剪了。东南枝,虫已肥。”

说完,他立刻挂断,拆毁手机。

“那是什么?”苏晴问。

“沈长青留下的,最后的‘保险’。”林渊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一个提醒,给可能还在活动、但立场不明的‘旧园丁’。如果‘教授’的体系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如果还有人对赵坤这类‘旧根须’有想法……那么,这句话会加速某些决定。”

这是一场赌博。赌沈长青的暗语有效,赌“网络”内部有裂隙,赌他们能在赵坤临死前拿到有用的信息。

老周在睡梦中呻吟了一声,似乎梦到了可怕的事情。苏晴过去替他掖了掖帆布。

林渊则靠坐在冰冷的墙上,闭目养神。他需要休息,哪怕只有几分钟。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踏进深渊。

他怀里的黑色立方体,毫无征兆地,突然又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温润如玉。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外。

穿着风衣的“教授”正站在自动咖啡机前,看着棕黑色的液体流入纸杯。他耳朵里塞着无线耳麦,听着手下的汇报。

“……码头水下通道出口确认,未发现目标尸体。防洪堤观测屋有近期活动痕迹,但人已离开。正在扩大搜索范围。”

“教授”端起咖啡,吹了吹热气,语气温和:“不用找了。游戏进入下一阶段了。让我们的小朋友先跑一会儿。重点监控所有交通枢纽、医疗机构,以及……赵坤那边。我那位喜欢怀旧的‘老朋友’,可能会忍不住去清理门户了。”

他抿了一口咖啡,微微皱眉,似乎对味道不太满意。

“对了,给我们的刑警队长苏晴女士,准备一份‘礼物’。天亮前,送到她该收到的地方。让她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对谁都不好。”

他放下几乎没喝的咖啡,转身走进夜色。风衣下摆拂过地面,悄无声息。

便利店的玻璃门上,倒映出他模糊的侧影,和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

而在控制中心地下三层的某间布满屏幕的密室里,一个穿着地铁维修工制服、头发花白的男人,正怔怔地看着监控屏幕上,刚刚被人用喷漆画在员工通道角落里的、三个嵌套的三角形标记。

最里面的三角形,是虚线。

他的手微微颤抖,从怀里摸出一个和林渊手中极其相似的、但颜色是暗红色的老旧怀表。表盘背面,刻着一个名字:林振华。

“终于……还是来了。”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混合着恐惧、期待,和一种深沉的悲哀。

他按下怀表侧面的一个隐藏按钮,表盖弹开,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个小小的、正在由暗转亮的红色光点。

光点指向的方位,与林渊他们此刻所在的城西棚户区,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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