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素颜如歌,如约而至!苏梦蝶李小庄无弹窗最新章节阅读

素颜如歌,如约而至!

作者:月下凌风

字数:124345字

2025-12-22 06:05:36 连载

简介

喜欢看青春甜宠小说,一定不要错过月下凌风写的一本连载小说《素颜如歌,如约而至!》,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24345字,这本书的主角是苏梦蝶李小庄。

素颜如歌,如约而至!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2009年6月1日,离高考还有六天。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混杂着焦虑和倦怠的气息,像盛夏暴雨来临前那种令人窒息的闷热。

李小庄坐在教室里,额角的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在摊开的数学模拟卷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头顶的吊扇有气无力地旋转着,发出单调的“吱呀——吱呀——”声,搅动着凝滞的空气,却送不来丝毫凉意。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在烈日下蔫蔫地垂着,蝉鸣声铺天盖地,像某种不知疲倦的背景音。

讲台上,老陈正在讲解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数学试卷。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抛物线,敲击声短促而有力,像倒计时的秒针。“这道题,”老陈的声音有些沙哑,“求离心率的取值范围,关键是要找到约束条件……”

李小庄盯着黑板,眼睛却失了焦。他的余光瞥向右前方——苏梦蝶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距离他两排三列,三点五米。这个距离他计算过很多次:上课时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的马尾辫,下课时要走七步才能到她座位旁。不远,但也不近,刚好在“同学”和“特别的人”之间那条模糊的边界上。

苏梦蝶正低头记笔记,马尾辫随着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短袖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李小庄看见她手腕上戴着一根红绳——那是上周班级组织的“高考祈福”活动时发的,每个人都有一根。她说她不信这些,但还是戴上了,“图个心理安慰”。

“李小庄。”老陈忽然点名。

他猛地回过神,站起来。

“你来说说,这道题的第二个约束条件是什么?”

黑板上的公式像密密麻麻的密码,李小庄盯着看了几秒,大脑一片空白。前排的男生小声提示:“椭圆……”

“椭圆上点的坐标要满足方程。”他说。

“坐下吧。”老陈叹了口气,“最后几天了,打起精神。”

李小庄坐下,脸有些发烫。他偷偷看了一眼苏梦蝶,她正回头看他,眼睛里有一丝关切。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她迅速转回头,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下课铃响了。教室里没有往常的喧闹,只有椅子挪动的声音和疲惫的叹息。黑板上方挂着一条红色横幅,上面用黄字写着:“拼搏六天,无悔青春”。横幅已经挂了一个月,边缘有些卷曲,黄色字体在日晒下开始褪色。

“庄哥,”前排的男生转过身,递过来一瓶冰镇矿泉水,“我爸妈买的,说天气热要多喝水。”

李小庄接过,瓶身冰凉,凝结着细小的水珠。他拧开喝了一口,凉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短暂地驱散了暑热。

“你复习得怎么样了?”男生问。

“就那样。”李小庄含糊地回答。

其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数学还差最后几道大题没搞懂,英语作文模板还没背熟,文综的知识点像一团乱麻。但他不敢说,因为每个人都一样焦虑,抱怨只会增加彼此的压力。

苏梦蝶站起来,拿着水杯走出教室。经过李小庄座位时,一张小纸条从她手里滑落,轻轻掉在他桌上。动作很自然,像是不小心,但李小庄知道不是。

他等了几秒,确认没人注意,才展开纸条。上面是她工整的字迹:

“放学后,实验楼五楼,老地方。”

没有落款,没有表情符号,简短的几个字,却让李小庄的心跳漏了一拍。实验楼五楼——那是广播站的旧址,自从苏梦蝶因为家庭变故退出后,已经很久没用了。老陈说设备太旧,下学期会换新的,所以这学期一直空着。

她去那里干什么?李小庄把纸条小心折好,放进笔袋夹层。

下午的课漫长而煎熬。物理老师发了最后一套模拟卷,要求两小时内做完。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有窗外永不停歇的蝉鸣。李小庄做到第三道大题时卡住了——关于电磁感应的综合题,线圈在磁场中旋转,求感应电流的变化规律。他盯着题目,那些字母和符号在眼前跳动,就是无法组成有意义的逻辑。

他抬起头,看见苏梦蝶也在皱眉思考。她咬着笔杆,左手无意识地转着那根红绳。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她侧脸上投下睫毛的阴影,那些细小的绒毛在光里变成金色。

李小庄想起高一刚入学时,他们坐在同一排,中间隔着一条过道。那时候物理课讲牛顿定律,她总是第一个举手回答问题,声音清脆,逻辑清晰。他那时觉得这个女生很厉害,但也很有距离感。后来成为同桌,一起听许嵩的歌,一起办广播站,一起在微机课上打仙剑,距离才一点点拉近。

而现在,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不是同桌,甚至不在同一排。就像两条短暂相交的线,在高考这个节点后,又要各自延伸向不同的方向。

“还有四十分钟。”物理老师提醒。

李小庄低下头,强迫自己继续做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像他此刻的心情。

放学铃终于响了。同学们像被抽空了力气,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有人趴在桌上说“让我再睡五分钟”,有人对着试卷哀嚎“又没做完”。黑板上方的挂钟指向五点十分,夕阳把教室染成橘红色。

李小庄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等大部分人都离开了,才背上书包走出教室。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值日生在打扫卫生。夕阳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像时间的刻度。

实验楼在校园最西边,是一栋五层的老建筑,外墙爬满了爬山虎,绿油油一片。楼梯间很暗,声控灯时亮时灭,脚步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空旷的回响。李小庄走到五楼时,已经出了一身汗。

广播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他敲了敲门。

“进来。”苏梦蝶的声音。

推开门,房间里的景象让他愣住了。调音台和麦克风还在,但上面落了一层薄灰。窗台上摆着几个盆栽——绿萝、仙人掌、还有一盆开着小花的茉莉,明显是新搬来的。苏梦蝶正蹲在地上,用抹布擦拭地板,马尾辫歪在一边,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你……”李小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打扫一下,”苏梦蝶站起来,擦了擦汗,“总不能让它一直这么脏着。”

“为什么突然……”

“因为明天就封楼了。”苏梦蝶说,“老陈说高考期间实验楼要清空,作为备用考场。下学期会有新设备,这里就要拆了。”

“拆了?”

“嗯,建新的实验楼。”苏梦蝶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涌进来,带着茉莉的清香,“所以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这里。”

李小庄走到她身边。从这个窗口能看见整个操场,红色的塑胶跑道在夕阳下泛着光,篮球架投下长长的影子。远处,高三教学楼灯火通明——那是高三专用的“晚自习楼”,每天晚上六点到十点,所有高三学生都要在那里自习。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吗?”苏梦蝶轻声问。

“记得。”李小庄说,“去年八月,奥运广播站。你给广播站起名叫‘嵩之韵·奥运之声’。”

“那时候真傻,”苏梦蝶笑了,“以为改编几首许嵩的歌,就能给奥运加油。”

“但很开心。”

“是啊,很开心。”苏梦蝶靠在窗框上,看着窗外的夕阳,“那时候觉得高考还很远,奥运很近。现在反过来了——奥运已经结束大半年了,高考还有六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广播室里很安静,只有晚风吹动窗帘的窸窣声。李小庄看见调音台上还贴着那张手绘的logo——“嵩”字环绕着奥运五环。纸张已经泛黄,胶水失去黏性,一角翘了起来。

“我带了样东西。”苏梦蝶忽然说。她走到角落,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盒,打开,里面是一卷磁带。

“这是……”

“我们录的第一期节目。”苏梦蝶把磁带放进那台老旧的录音机里,“我偷偷留了一盘备份。”

她按下播放键。机械运转的沙沙声后,是许嵩《粉色信笺》的改编前奏,然后是他们年轻的声音: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中午好。这里是‘嵩之韵·奥运之声’广播站。我是主播苏梦蝶……”

“我是李小庄……”

声音有些失真,带着老式磁带的杂音,但无比清晰。李小庄听着十七岁的自己和十七岁的苏梦蝶,在麦克风前紧张而认真地播报奥运新闻,讲刘长春的故事,唱改编的加油歌。那些声音穿过近一年的时光,在这个即将被拆除的房间里重新响起,像时光倒流。

“……圣火点亮了,五环泛起波光,”磁带里的苏梦蝶在唱歌,“北京欢迎你,四海朋友聚一堂……”

唱到一半,录音里突然插入一声响动——是当时窗外有篮球砸到墙壁的声音。然后磁带里的李小庄小声说:“重录吗?”苏梦蝶回答:“不用,这样真实。”接着两人都笑了,笑声被录了进去,青涩而明亮。

李小庄的眼眶有些发热。他转过头,看见苏梦蝶也在看着录音机,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中柔和而朦胧。

歌曲唱完了,磁带转到B面,是空白。苏梦蝶按下停止键,广播室里重新陷入寂静。

“时间过得真快。”她说。

“嗯。”

“有时候我在想,”苏梦蝶转过身,背靠着窗台,“如果去年夏天知道这一年会发生这么多事——刘翔退赛,我爸下岗,我退出广播站,还有……”她顿了顿,“还有我们不再是同桌——我还会不会那么期待高三?”

李小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说:“但也有很多好的事。比如许嵩发了《自定义》,比如我们一起买到了磁带,比如你在书店说的那些话。”

苏梦蝶看着他,眼睛里有光在流动:“你还记得?”

“记得。”李小庄说,“你说难过也需要练习,不然真的遇到难过的事会不知所措。你还说,如果我们难过了,可以跟对方说,不用总是‘没事’。”

苏梦蝶笑了,笑容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我说过那么多话,你就记得这些?”

“都记得。”李小庄老实说,“只是这些记得最清楚。”

窗外,夕阳完全沉下去了,天空变成深蓝色,几颗星星开始闪烁。操场上亮起了路灯,晚自习楼的灯光更加明亮,像一座发光的城堡。

“该走了,”苏梦蝶说,“六点半要点名。”

“嗯。”

他们开始收拾。苏梦蝶把磁带小心地收进纸盒,又把那几个盆栽搬到窗台下,“让它们在这里再待几天。”李小庄则把调音台上的灰尘擦干净,把那张贴纸重新抚平粘好——虽然知道不久后这里就会被拆除,但还是想让它保持最后的样子。

离开前,苏梦蝶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广播室。昏黄的灯光下,这个小小的房间显得安静而寂寞,像一部电影结束后的空剧场。

“你说,”她轻声问,“很多年后,我们还会记得这里吗?”

“会。”李小庄肯定地说,“就像记得2008年8月8日教室里的电视机,记得刘翔退赛那天的天台,记得清明时节书店里的对话。”

“那你会在记忆里给我留个位置吗?”

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李小庄愣住了。他看着苏梦蝶,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亮晶晶的,像藏着星辰。

“当然会。”他说,“你已经在了。”

苏梦蝶笑了,这次的笑容很轻松,像卸下了什么重担:“那就好。”

他们锁上门,走下楼梯。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层层亮起,又一层层熄灭。走到一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晚风带着凉意吹来,操场上的路灯在夜色中连成一条光带。

“对了,”分开前,苏梦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个给你。”

“什么?”

“等高考完再看。”她把信封塞进他手里,“现在看了会影响心情。”

信封很轻,摸起来里面好像是几张纸。李小庄想打开,但苏梦蝶按住了他的手:“答应我,考完再看。”

她的手很凉,但手心有汗。李小庄点点头:“好。”

“那……晚自习见。”

“晚自习见。”

李小庄看着她走向教学楼,白色校服在夜色中渐渐模糊。他握紧那个信封,塑料质感,没有封口。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想要立刻打开,但想起她的叮嘱,还是忍住了。

他转身往家走,街道上华灯初上,车流如织。路过音像店时,看见门口的黑板上写着:“许嵩新歌《有何不可》完整版到货”。他想进去买,但想起书包里还有两套卷子没做,便作罢了。

回到家,父亲已经做好了晚饭。简单的两菜一汤,但热气腾腾。

“复习得怎么样?”父亲问。

“还行。”李小庄坐下,端起饭碗。

“别太紧张,”父亲给他夹了块肉,“正常发挥就行。”

“嗯。”

吃饭时,电视里在播新闻:高考期间全市将实行交通管制,考点周边禁止鸣笛;气象局预测高考期间气温较高,提醒考生注意防暑;还有一条——今年全国高考报名人数创历史新高,达到1020万人。

1020万。李小庄看着那个数字,忽然觉得渺小。他是千万分之一,他的焦虑、他的期待、他的梦想,在这庞大的数字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但同时,这千万人中的每一个,又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都会在六天后走向不同的方向。

吃完饭,他回到房间。书桌上堆满了复习资料,《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翻到了最后一页,各种颜色的笔记和便签贴得像抽象画。他坐下来,翻开数学错题本,但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信封。

最后他妥协了,把信封拿过来,但没有打开,只是放在手边。然后他开始做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动,公式一行行展开。窗外的夜色渐深,远处工地上塔吊的灯光像孤独的星辰。

十点钟,他停下笔。晚自习结束了,苏梦蝶应该已经回家了。他拿起手机,想发条短信,但想了想又放下了。最后六天,不该分心。

他打开黑色软面抄,在新的一页上写下:

“2009年6月1日:高考倒计时六天。天气闷热,蝉鸣震耳。全班像绷紧的弦,空气里有种一触即发的焦虑。下午在即将被拆除的广播室里,我和她听了去年录的节目——‘嵩之韵·奥运之声’,我们十七岁的声音从磁带里传出,穿越近一年的时光。她说如果早知道这一年会发生这么多事,还会不会期待高三?我没有答案。时间无法倒流,我们只能带着已经发生的一切往前走。她给我一个信封,让我考完再看。我答应了,虽然好奇像虫子一样啃噬着心。现在夜深了,我坐在书桌前,面前是堆成山的复习资料。窗外这座城市有千万盏灯,每盏灯下都有一个像我一样的高三生,在最后的黑夜里埋头苦读。六天后,一切将见分晓。而此刻,我只希望那卷磁带里的笑声,能永远留在那个即将消失的房间里——那是2008年夏天,两个少年以为能改变世界的天真证明。虽然天真,但珍贵。”

写完后,他合上本子,把那个信封压在最下面。然后关灯,躺下。

黑暗中,他想起苏梦蝶的问题:“你会在记忆里给我留个位置吗?”

当然会。他想。不是“留个位置”,而是——你已经成了记忆本身的一部分。就像许嵩的歌,就像广播站,就像2008年那个炽热的夏天。无论六天后走向何方,无论多年后变成什么样,这些都会在。

窗外的月光很亮,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白的光带。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悠长而寂寞,像在告别,又像在呼唤。

李小庄闭上眼睛。在入睡前的混沌里,他模糊地想:六天,144小时,8640分钟。倒计时已经开始,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走向那个终点的时刻。

然后,在终点之后,开启新的起点。

继续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