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靠献祭一切,走上成神之路》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林厌苏霖的故事,看点十足。《我靠献祭一切,走上成神之路》这本连载东方仙侠小说已经写了192910字,喜欢看东方仙侠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我靠献祭一切,走上成神之路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石屋的夜,总是格外漫长。
林厌盘膝坐在冰冷的蒲团上,窗外的月光吝啬地漏进几缕,勉强勾勒出屋内简陋的轮廓。
他闭着眼,引气诀运转得滞涩艰难,体内那股由血玉简功法修出的灰黑气旋,正像一头不耐烦的困兽,不断冲撞着正统灵力的微弱防线。
饥渴。
这个感觉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尖锐。
它不再仅仅是丹田气旋的某种抽象需求,而是渗透进四肢百骸,变成一种生理性的烧灼感。
喉头发干,指尖冰凉却又微微颤抖,胃部空虚得发疼——但寻常的食物根本无法缓解这种“饿”。
他需要的是血,是魂,是生命最本源的那一口精粹。
刘麻子的血气早已消化殆尽,那点能量如同杯水车薪,反而更激起了更深层的渴望。
气旋核心那抹血色愈发明显,旋转时发出的不再是微弱的嘶嘶声,而是隐约的、仿佛无数细碎呜咽的低鸣。
他抬起手,借着微光看去,指甲根部似乎萦绕着一圈极淡的、不祥的青黑色。
反噬的先兆,玉简里模糊提到过。
修为停滞,心魔滋长,气血逆行,最终躯体神魂都会被这贪婪的功法彻底吞噬。
他不能再等了。
阿土、李老头、王焕……
三个名字在黑暗中沉浮。
杀意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试图淹没白日里被苏霖那缕清晖照亮的片刻恍惚。
他需要做出选择,一个最安全、最不易察觉、能最快填补这可怕空虚的选择。
王焕?
不行。
虽然孤僻,但毕竟曾是炼气二重,即便伤了根基,无故失踪也可能引起执事堂的注意。
在没有把握完全掩盖其死亡痕迹前,风险偏高。
阿土?
矿洞那夜的惊险记忆犹新。这个傻小子虽然背景简单,但看守矿洞毕竟算个有固定地点的职责。
突然不见,难保不会有人问起。
而且……他太年轻,那双憨厚的眼睛,总让他想起村里那些同样懵懂、却对他释放过零星善意的孩子。
杀意掠过时,心底那丝细微的抗拒,比面对王焕时更清晰些。
李老头。
林厌缓缓睁开眼,目光投向窗外棚户区的方向。
一个扫了几十年茅厕、无亲无故、风烛残年的老杂役。
他的生命就像秋末的残叶,摇摇欲坠,无声无息。
他的消失,大概就像一片叶子最终落入泥泞,连最轻微的涟漪都不会有。
气血衰败?
没关系,现在他只需要“进食”,来稳住这濒临失控的功法,质量不够,或许数量……可以稍稍弥补。
安全,隐蔽,几乎零风险。
就是他了。
目标一旦确定,那股烧灼般的饥渴似乎都找到了出口,变得更加具体、更加迫不及待。
林厌站起身,走到墙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些新鲜的抓痕。石屑簌簌落下。
他需要计划,一个干净、利落、不留痕迹的计划。
李老头每日寅时末起床,前往第一批需要打扫的茅厕。
他腿脚不便,走得慢,通常会选择一条固定的、偏僻的小路。
那条路会经过一片废弃的柴火堆,那里堆积着历年修缮房舍替换下来的废旧木料,常年无人打理,是个绝佳的动手地点。
时间:寅时末到卯时初,天色最暗,人迹最罕至。
地点:废弃柴火堆后的死角。
方法:从背后突袭,用重物击打后脑或脖颈,迅速致死,避免过多流血和挣扎。尸体用准备好的旧麻袋装好,直接运回地窖处理。
理由?
不需要理由。
一个老杂役,死了就是死了。
或许会被认为是旧病复发,倒在路上,被野狗拖走了也说不定。
每一个细节在脑海中反复推演,冰冷精确得像在策划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狩猎。
那股因苏霖而起的短暂柔软和迟疑,被更强大的生存本能和力量渴望碾得粉碎。
他走到床边,从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包裹,里面是一些看似寻常的杂物:几段结实的麻绳,一块边缘粗糙的厚实青砖,一个颜色暗沉、打着补丁的大号麻袋。
他抚摸着青砖粗糙的表面,想象着它砸碎颅骨时的触感和声响。丹田内的气旋兴奋地微微震颤。
就在他准备将工具重新包好时,手指触到了怀里一个硬物。
是那个装着凝露花露的小玉瓶。
苏霖给的。
动作微微一顿。
玉瓶冰凉,但在指尖摩挲下,似乎又泛起一丝白天阳光残留的暖意。
那清冽的香气仿佛透过瓶身,丝丝缕缕钻入鼻腔,与他此刻周身弥漫的阴冷杀意格格不入。
他皱了皱眉,心头掠过一丝烦躁。
将玉瓶掏出,想随手扔到角落,但举起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塞回了怀里。
不过是件寻常玩意儿。
他对自己说。
没必要刻意丢弃,反而显得心虚。
将包裹藏好,他重新坐回蒲团,强迫自己静心,等待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到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色浓稠如墨。
林厌像一尊石雕,只有眼中偶尔闪过的幽光,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饥渴感在等待中发酵,变得更加难熬。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缓慢流动的声音,听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渴望地搏动。
寅时三刻。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换上另一套更破旧、颜色更深的衣服,将脸用灰土略微抹暗。拿起准备好的包裹,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推开石门,溜了出去。
棚户区沉睡在凌晨的寒意中,连狗吠声都稀少。他熟悉这里的每一条小路,每一个转角,避开偶尔亮着昏暗灯光、传出咳嗽或呓语的棚屋。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煤炭、夜露和贫穷特有的浑浊气味。
很快,他来到了那条预定的小路附近,隐藏在了一堵半塌的土墙后面。
前方不远处,就是那片黑黢黢的、如同怪兽骨骸般的废弃柴火堆。小路从柴堆旁蜿蜒而过,另一侧是长满荒草的斜坡。
万籁俱寂,只有风穿过木料缝隙的呜呜声。
林厌屏住呼吸,虽因功法变得阴邪,但感知力反而有所增强的灵识,尽可能外放,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动静。
手中的青砖冰冷沉重,麻绳缠在腰间,麻袋叠好放在脚边。
寅时末将尽,卯时初临。
来了。
极其缓慢、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的、仿佛从破风箱里挤出的咳嗽声,由远及近。
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拄着一根充当拐棍的粗树枝,在蒙蒙的天光下,像一片移动的阴影,慢慢挪了过来。
是李老头。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显得吃力,那条跛腿在地上拖出沙沙的轻响。他低着头,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病痛和即将开始的无尽劳役中,对近在咫尺的死亡毫无所觉。
林厌的身体微微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杀意如同出鞘的冰刃,清晰而锋利。就是现在。
等他走到柴火堆的死角,就从背后……
李老头越来越近,咳嗽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他走到了柴火堆的侧面,再有几步,就将进入那个视觉死角。
林厌握紧了青砖,肌肉蓄力,准备暴起——
突然!
“呜……呜哇……”
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婴儿啼哭声,从柴火堆另一侧的荒草坡下传了上来!
声音很轻,断断续续,但在林厌高度集中的灵识感知中,却如同惊雷!
李老头显然也听到了。他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咳嗽都暂时止住了。
林厌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怎么回事?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婴儿?!
是弃婴?
还是……陷阱?
他瞬间压下动手的冲动,将身体更深地缩进土墙的阴影里,灵识小心翼翼地探向荒草坡。
不是陷阱。
灵识反馈回来的,是一个极其微弱的、属于新生不久婴孩的生命气息,还有一个……几乎已经消散的、成年女性的残余魂魄波动,充满了绝望、不甘和最后一点母性的守护执念。
女人已经死了,就在坡下不远,婴儿被她用身体和破烂衣物勉强遮挡着,啼哭声越来越微弱。
是逃难者?
被劫掠的凡人?
还是宗门底层某个女杂役不堪重负后的选择?
林厌无法判断,也不关心。
他只知道,这个意外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李老头在原地站了几息,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他拄着拐棍,竟然朝着荒草坡的方向,一步一挪地走了过去!他要去查看!
该死!
林厌眼底掠过一丝狠戾。
如果李老头发现了婴儿,甚至抱回去,必然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这片区域短期内都不会再“安静”。
而且,一个濒死的婴儿……那微弱的生命精元,虽然远不如成年人,但对此刻饥渴到极点的他来说,是否……
一个更黑暗、更疯狂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但李老头已经拨开荒草,看到了坡下的情景。他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随即是更剧烈的咳嗽。他笨拙地试图滑下斜坡,想去触碰那个婴儿。
不能再等了。
林厌当机立断,放弃了原计划。
李老头现在心神被意外吸引,正是撤退的好时机。他悄无声息地向后移动,准备沿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他后退第三步时,脚下踩到了一段半埋土中的、腐朽的木板。
“咔嚓。”
一声轻微的、但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的断裂声。
李老头猛地回头,浑浊的眼睛瞬间对上了土墙阴影中林厌还没来得及完全隐去的身影!
四目相对!
李老头脸上先是茫然,随即是惊愕,最后变成了一种深切的、属于底层挣扎求存者的本能恐惧。
他认出了林厌,这个偶尔在棚户区边缘沉默走过的年轻外杂役弟子。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这里,还躲在暗处。
林厌的心沉到了谷底。
被看见了!虽然天色未明,距离也不近,李老头老眼昏花未必看得真切,但……这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一个活着的、可能产生怀疑的目击者!
杀意再次沸腾,比之前更凶猛!现在动手,连婴儿一起……不,婴儿的啼哭可能会引来更早起的杂役。风险太大。
李老头似乎被林厌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冰冷杀意吓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喊,却又被剧烈的咳嗽堵住,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手中的拐棍差点脱落。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林厌做出了选择。
他没有上前,也没有试图解释,那毫无意义,而是猛地转身,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如同受惊的夜枭,朝着与石屋相反的另一条岔路疾掠而去,几个起伏便消失在了棚户区更深的黑暗里。
留下李老头一个人,站在原地,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回头看看坡下那微弱啼哭的婴儿,剧烈的咳嗽再次爆发,佝偻的身躯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林厌没有直接回石屋。
他在外门更偏僻、靠近后山乱石岗的地方绕了一大圈,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像一道影子般溜回自己的小屋。
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石壁,他才允许自己微微喘息。
不是累,是后怕,是计划被打乱的愤怒,以及……那股因为意外受阻而变得更加狂暴的饥渴。
失手了。
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弃婴!
李老头看见了他。虽然那老眼未必能看清什么,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近期内,绝不能再去动李老头,甚至要尽量避免出现在那片棚户区。
那婴儿……还有那个死去的女人……宗门执法堂或许很快就会介入调查,虽然多半只是例行公事,但也会让杂役院底层区域气氛紧张一段时间。
计划全乱了。
丹田内的气旋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和极度渴望得不到满足,开始疯狂鼓荡,阴冷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外溢,石屋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甚至闪过血色的幻影,耳边仿佛响起无数凄厉的惨嚎——那是玉简中隐约提及的、被吞噬者的残念反噬?
他踉跄走到床边,掏出那个装着凝露花露的玉瓶,拔开塞子,狠狠嗅了一口。
清冽冰凉的气息直冲颅顶,带着一丝苏霖身上特有的、干净的药草香气,竟真的将他从濒临失控的边缘稍稍拉回了一丝。
那狂暴的阴寒被这股清正之气一激,虽然更加躁动,却也让他混乱的神智得到了片刻的清明。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握着玉瓶,胸口剧烈起伏。
不行……必须尽快找到新的“材料”。李老头不行了,王焕风险未明,阿土……
阿土。
矿洞那夜的憨厚笑容和惊险记忆交织闪过。
或许……可以再观察一下。
如果能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想办法压制这越来越严重的反噬和饥渴。
也许……可以尝试去猎杀低阶妖兽?
后山深处偶尔有未入品或一品下阶的妖兽出没,虽然妖兽血气狂暴,不易吸收,且猎杀妖兽本身也有风险,但总好过在宗门内频繁出手。
可猎杀妖兽需要准备,需要时间,而他……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了。
清晨的光线,终于艰难地穿透了石屋小小的窗纸。
林厌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抹血色,似乎又浓重了一丝。他将凝露花露的玉瓶小心塞好,重新放入怀中。
苏霖给的安神糕早已吃完,那点微弱的宁神效果早已消失殆尽。
他站起身,走到水盆边,掬起冰冷的清水扑在脸上。水珠顺着他苍白消瘦的脸颊滑落。
镜中映出一张年轻却阴郁的脸,眼下的青黑如同污迹,眼神深处是化不开的冰冷和一种近乎实质的“饥饿”。
李老头的事,需要暂时搁置。婴儿和女尸的事,执法堂会处理,他要做的就是远离。
当务之急,是找到下一个目标,尽快“进食”,稳住功法。
王焕……还是阿土?
或者,再冒一次险,去后山深处?
他擦干脸,换上一身干净的灰布衣,推开石门。晨光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新的一天开始了。
对他而言,这只是又一轮狩猎的开始。只是这一次,狩猎与被狩猎的界限,在他心中已然模糊。
而怀中的那点清晖,能否继续照亮他日益黑暗的前路,还是最终会被这无边的饥渴彻底吞噬?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向前走,即使脚下已是万丈深渊。
不远处,百草园的方向,隐约有钟声传来,清越悠扬,象征着一天的开始,也象征着那个光明世界的秩序与生机。
与林厌此刻所处的、充满血腥计划和饥渴挣扎的阴暗角落,恍如两个世界。
而他,正站在两个世界之间那道越来越窄、越来越模糊的裂隙边缘,摇摇欲坠。
